第765章 bad en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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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王锦第二次近距离观察青丘月。</br> 只是第一次是在地面上,第二次则是在空中。</br> 离得越近越能察觉出,</br> 这棵树是真的大。</br> 想想也确实应该如此。</br> 毕竟能悬挂在整个青丘上空的月亮,总不能委委屈屈地缩在地面。</br> “王…锦,到这边。”</br> 四太奶挥了挥手,示意王锦靠近。</br> 到了只有二人的地方,她便没了那种居高临下的风采。</br> 反而一举一动灵动活泼,像是个小姑娘。</br> 偶尔还会看着王锦怔怔出神。</br> 王锦对此只能一阵苦笑,装作没看见。</br> 呼——</br> 四太奶轻轻悬浮在青丘月之前,看着那巨大晶莹的球体。</br> 缓缓开口。</br> “你想没想过,万人愁迟早有一天会被挂满。”</br> “…嗯。”</br> 王锦不知道四太奶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个,却还是缓缓点头。</br> 仙家也是怪谈的一种。</br> 只是他们不太一样。</br> 怪谈诞生于人类意识,这是铁律。</br> 可胡灵胡火都有长辈,这就说明仙家能够繁殖。</br> 拥有无穷寿命与力量的物种,又具备着跟人类一样的情感。</br> 他们的数量应该会极速膨胀,甚至可以取代人类,成为新的主宰。</br> 可仙家没有。</br> 他们一直缩在东北,直到跟公司签协议之后才分散到了整个华夏。</br> 不仅是不会挂满的铁树,从这方面来看数量也对不上。</br> “其实不会。”</br> 四太奶轻轻摇头,看着那晶莹的月亮。</br> “就像你看不到活了几千年的仙家一样。”</br> “活的太久,脑袋会出问题。”</br> “这一点,万人愁上的罪人,还有我们,都是一样的。”</br> “孤独,麻木,类似的情感会让人抓狂。”</br> “尤其是我这种…爱上人类的傻瓜。”</br> 四太奶的笑容有些凄惨。</br> “他不会回来了,那我呢?”</br> “我只能一遍又一遍回忆曾经的点点滴滴,永远这样下去。”</br> “十几年过去,越来越多的细节我都记不住了。”</br> “我其实一直期待着你来找我,这样我就能吃下丹药,再看他一次。”</br> “很折磨人的。”</br> 四太奶的声音有些发颤。</br> 她喘了口气,似乎在平复心情。</br> “活的越久,记住的就越少。”</br> “到了这时候,永生就成了刑罚。”</br> 四太奶转头看着王锦。</br> 后者面色复杂,站在原地。</br> 王锦不知道该说什么。</br> 一方面,王珏跟四太奶是无法改变的坏结局。</br> 另一方面…</br> 王锦预料到了,有些事即将发生。</br> “你知道,为什么胡家是五仙之首吗?”</br> 四太奶的眼神变得迷离。</br> “因为那把剑,那把能够斩杀仙家的剑。”</br> “那把剑,名为…青丘月。”</br> “仙家这个概念才是怪谈,消失掉一两只也没什么问题。”</br> “有增有减,数量才能平衡。”</br> “万人愁上面的罪人疯掉之后,会被送到这里进行清理。”</br> “有些像我一样的傻瓜…也会跳进去,结束这漫长的折磨。”</br> 小萝莉深吸一口气。</br> 于是身形变化,成了王锦在幻象中见到的样子。</br> 灵动活泼的少女。</br> 十七年前,她静静看着王珏,眼中满是笑意。</br> 十七年后,她静静看着王锦,眼中却满是悲哀。</br> “我撑不住了…”</br> “十七年了,一直想着他能像以前那样来找我。”</br> “可今天你来了我就知道…他再也回不来了。”</br> “我从小被三哥三嫂宠大的,任性惯了。”</br> “今天再任性一次。”</br> “过来。”</br> 她对着王锦勾了勾手。</br> 王锦照做。</br> 呼——</br> 沉重无比的拥抱。</br> 仿佛要将这种感觉刻进身体。</br> “你说,傻狐狸。”</br> “…傻狐狸。”</br> 王锦声音嘶哑,却还是低声说着。</br> “说,我回来啦。”</br> “我…我回来了…”</br> “嗯,不错。”</br> 少女眉眼弯弯。</br> “如果可以,替我把这句话带给他。”</br> “欢迎回家…傻瓜。”</br> 她眼角依旧带着笑意。</br> 身形却正在向后倾倒。</br> 王锦想要伸手抓住她。</br> 可四太奶的控风能力强到不可思议。</br> 原本给王锦支撑的气流反而成了束缚,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br> 于是只能看着四太奶坠向那颗月亮。</br> 仔细看看…</br> 月亮内部似乎满是液体。</br> 像是正在发光的湖,晶莹剔透,美得不可方物。</br> 扑通。</br> 少女坠入其中,溅起水花。</br> 却再也没浮起来。</br> 取而代之的,是一柄通体雪白的剑。</br> 没有剑鞘。</br> 剑身也雪白,仿佛随时都在发出锋芒。</br> 锋芒刺痛了王锦的眼睛。</br> 刺得他…</br> 满脸泪水。</br> 那束缚身体的狂风逐渐消散。</br> 却依旧温柔地托着王锦,没让他就此坠落。</br> 王锦泪眼朦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br> 良久,他从喉咙中挤出两个字。</br> “…混蛋。”</br>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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