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死而复生

    嗤——</br>　　棕红轿车停在公寓楼下，车门打开，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侦探走下车。</br>　　鲁道夫从车窗内探出头，笑着道：“实在太感谢了，洛廉先生。要是没有你，说不定这件事得拖几个星期。”</br>　　“不客气。”洛廉愉快地拍拍钱包：“下次还有这种事情，务必记得来找我。”</br>　　鲁道夫一汗：“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再有了。”</br>　　他摇上车窗，挥手道别，随后启动汽车离开。</br>　　洛廉摆摆手，转身回到公寓。</br>　　“204”房间。</br>　　啪——</br>　　他按下墙壁上的开关，黑影四散，白炽灯亮起后给人温暖的错觉。</br>　　走到办公椅前坐下，洛廉对着空气开口。</br>　　“复仇的感觉如何？”</br>　　“……还不错。”</br>　　一滩黑影在前厅中央汇聚成人形，最后定格成黑色披肩、衣角渗血的杰克·阿诺德。</br>　　他四下打量片刻，出声道：“我还以为‘魔鬼’们都居住在地狱。”</br>　　“那就是你的刻板印象了，我算是‘魔鬼’里面混的非常差的。”洛廉谦虚道：“其他的魔鬼都住在寸土寸金的大别墅里，还不用纳税。只有我这种落魄魔鬼才需要自己租房子住，甚至只租得起这种廉价公寓。”</br>　　论起当吸血鬼，那些资本家可比他擅长多了。</br>　　“……”</br>　　杰克·阿诺德陷入沉默。</br>　　而洛廉则闭眼开始感受身体中发生的变化。</br>　　从杰克身上反哺而来的能力无论是质量还是数量，都要远远超出那些持续喂养了多日的蚂蚁。</br>　　分别是“阴影操纵”、“血肉再生”和“利刃”。</br>　　他勾起手指，一缕阴影顿时在现实拥有了实体，缠绕而上，能够直接触摸到。</br>　　很适合营造出场气氛。</br>　　同时，能够花费大量体力，用这些阴影将自己包裹，在黑暗中穿行。</br>　　“还有这个。”</br>　　洛廉把手伸进衣服夹层，眯着眼上下掏了掏，缓缓抽出一把小臂长的刀刃。</br>　　只要是在视线之外的地方，他都能随手掏出利刃。</br>　　开膛手不死于徒手！</br>　　这不科学，但很神秘学。</br>　　“现在可以肯定，虽然名字一样，但这个‘吸血鬼’跟我所想的肯定不是同一个东西了。”洛廉揉了揉眉心，心里的某个猜测得到了证实。</br>　　“传播血液”、“培养眷族”……</br>　　还没有畏惧阳光、只能在黑夜行动、必须定期吸食血液之类的经典吸血鬼弱点。</br>　　你说这是邪神我都信。</br>　　放在游戏里，高低得是個区域BOSS。</br>　　“……以后还是要低调一点，总觉得这个世界不是看起来这么平静。除了我之外，指不定还有什么妖魔鬼怪。”他缓缓摇头。</br>　　和杰克·阿诺德心里所想的“行走在人间的魔鬼”不同，洛廉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br>　　他只是一个初生的吸血鬼罢了。</br>　　魔鬼什么的纯属诽谤。</br>　　定下猥琐发育的目标，他重新看向原地罚站的杰克·阿诺德。</br>　　“你以后就是我麾下的首位‘爪牙’了，希望你喜欢‘开膛手杰克’这个名字。”</br>　　洛廉露出微笑，瞳孔内发出火焰喷射般的黄铜色调。</br>　　杰克沉默半响。</br>　　老实说，他对于成为“魔鬼的爪牙”这件事还是有些抗拒的，此前只是为了复仇，才接受了这位魔鬼抛出的橄榄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