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什么话，买东西还得付钱？

    晚上七点，弧月升起，黑色取代灰白，成为伦敦的主色调。</br>　　月光下的街道映射着斑驳红墙，匍匐在地的建筑伸出枝桠，不知疲倦的泰晤士河贪婪地吮吸黑夜。</br>　　洛廉压低帽檐走进汉莫街1145号。</br>　　据那名服务生所说，这里是“科雷兄弟会”的地盘，经营着一个黑市。</br>　　什么都卖。</br>　　包括那些不被法律和道德允许的。</br>　　用一句话概括就是——你可以在这里找到任何东西，除了良心。</br>　　黑市表面是一家酒吧，整体很昏暗，座位相隔甚远，顾客之间只看得见大致轮廓，此时只有三两个人。看上去生意惨淡。</br>　　中间搭着一个高台，应该是平时表演所用。多半是些非常攒劲的节目，可惜，没被他赶上。</br>　　洛廉走向吧台，打扮成一名牛仔的酒保询问道：“客人来点什么？”</br>　　“你这有什么？”</br>　　明人不说暗话，他其实是来找茬的。</br>　　主要是想邀请两个乐于助人的帮会分子验证一下刚获得的能力。</br>　　想来他们应该不会拒绝。</br>　　“啊，客人是第一次来？”酒保放下手中擦拭的高脚杯，热情介绍道：“在这里，你几乎可以买到一切能想到的东西，譬如枪支、致幻剂、鸦片酊、性服务……”</br>　　这么光明正大？洛廉还以为需要对暗号、验证身份之类的。</br>　　你这黑市也太嚣张了！</br>　　酒保从他的脸上看出了疑问，开口问道：“客人是在担心此地被警探搜查吗？”</br>　　“没错。”洛廉点头。</br>　　酒保呵呵一笑。</br>　　“这里是东伦敦，该滚的是他们才对！”</br>　　他接着补充：“如果碰巧你想要的东西这里没有，也可以出资发布委托。我们会组织专业的人员使用特殊方式去为你获取。”</br>　　“……”</br>　　什么法兰克笑话。</br>　　而且，你说的“特殊方式”不会是偷或者抢吧？</br>　　洛廉听懂了，并感到大为震撼。</br>　　他对东伦敦的混乱又加深了一层认知，想了想出声道：“我需要一把便于携带、不引人注目，并且有足够威慑力的手枪。”</br>　　作为一个侦探，竟然连枪都没有，简直给同行丢人！</br>　　“那您可算来对地方了。”</br>　　酒保转身走进后面的小门，稍作挑选后，把几個小木盒搬到柜台上。</br>　　咔嚓——</br>　　锁扣打开，第一个盒子里是一把枪管粗长，棕红木柄，镌刻有简单花纹的枪械。</br>　　“改装过的‘骑兵手枪’，如何？威力巨大，射程比一般手枪高出20％到30％。使用无烟定装弹，一次可以装七颗子弹。”酒保向他介绍：“这种枪曾在曼彻斯特骑兵团中作为副武器列装，后来因为成本原因被韦伯利公司的新产品取代，但其仍被许多私人收藏家钟爱。在某些地方，它被称作‘龙骑兵’或者‘咆哮者’。”</br>　　“多少钱？”</br>　　“350先令。附赠20发子弹，如果您需要额外购买，可以享受8折优惠。”</br>　　也就是35镑，并不便宜。如果是普通工人，不吃不喝也得小半年才能赚到。</br>　　而这一把枪的造价肯定远远低于这个数字，军火果然才是真正的暴利生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