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虫（感谢唐苏木、的盟主）

    坍塌的工厂中，烟尘弥漫。</br>　　就在数十只食尸鬼的围攻里，闻雯仿佛闲庭信步一样的向前，随意的挥手，将拦路的鬼东西一下一个的挂在拔地而起的锋锐晶体之树上。</br>　　面对她的质问，电话里的声音还在继续，毫无烦躁和不快，仿佛永远的好脾气，耐心面对一切病人的质问与责难。</br>　　反正一分钟十六万联邦币的咨询费一毛钱都不会少，不够一分按一分钟算。</br>　　来电方——希望医院·化验部</br>　　“您昨天所送检的编号R54447，来自患者祝虹的病毒样本化验分析报告已经完成。”</br>　　名为穆勒的医师缓缓说道：“我们很遗憾的通知您，这并非是前面几次NO.109血渴症的标准样本，而是从血渴症的基础上异化迭代之后的新型菌株。”</br>　　闻雯问：“什么意思？”</br>　　“唔，用外行人能理解的话来说，就是比原版还要强的升级特化版！”</br>　　穆勒解释道：“众所周知，血渴症的原始版本来自中土，是中土的祭祀王在孽化失控之后所产生的瘟疫。其具体的病症表现我不在此多做叙述，最终结果是将宿主彻底异化成孽化生物里β型食尸鬼。</br>　　而您所提供的菌株则完全不同。</br>　　它对宿主的异化只不过是表象，更像是一种对工具的改造，宿主所吸食的血液、生命乃至灵质，最终都将归于菌株本身。</br>　　就像是寄生虫一样，重点不在于宿主，而在于菌株。</br>　　到头来，就连宿主本身都会被菌株全部吃光，只留下菌株本身，供应控制者调取使用。只要使用得当的话，短短几天之内汇聚海量的生命和灵质也不是什么难事。”</br>　　说到这里，穆勒就忍不住感慨道：“作为工具而言，这样的菌株实在是简便又实惠，非常具有性价比。”</br>　　“等等——”</br>　　自对方的语气中，闻雯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协，下意识的咬牙：“你们为什么会这么清楚？该不会你们这帮狗东西也有联系吧？”</br>　　“当然，这可是鄙院的专利！在四十一年前，由传染科颜主任所培育出的经典变种！”</br>　　穆勒骄傲的回答：“尽管受限于T5协议，无法大规模公开运用，但购买过相应技术的合作方，没有一个不对我院的技术水平交口称赞的！”</br>　　“你特么——”</br>　　闻雯差点把手机捏碎了，尽管心里清楚，对于希望医院的这帮研究疯子来说，道德和伦理还不如一片纸尿裤来得有用好使，但依旧忍不住想要打人。</br>　　你说当初老娘怎么就没选那个能够隔着电脑给人一大逼斗的矩阵呢？</br>　　否则还能受这鸟气？！</br>　　“不过还请放心，我院至今尚不具备外出巡诊的资质和许可，自然不会对院区之外的主权领土有所干涉。</br>　　根据和联邦安全局的合作协议，遇到这种恐怖袭击，我们是一定会全力配合的。”</br>　　穆勒赶快说道：“按照本院的规定，所有评价为C1级以及以上的成果和产品，都严禁向非合作方传播，所有接触者也都会在访客接待中心的档案库中留有痕迹。</br>　　根据记录，目前持有且懂得运用该菌株的人，总有四十一个。</br>　　而在其中，唯一一个和龙祭会有所瓜葛的，是十六年前，因为学术不端被我院所开除的前急诊科助理医师‘安德烈亚斯·劳伦斯’。”</br>　　“或者，您更熟悉他的另一個称呼……”</br>　　穆勒吐出了那个名字：“虫。”</br>　　荣登联邦和帝国双榜的悬赏通缉犯，北方群山监狱的越狱者，昔日一手缔造了帝国花月惨案的邪教徒。</br>　　龙祭会十六位牧者之一，畸变之虫。</br>　　“倘若是他的话，您可要小心了。”</br>　　穆勒最后提醒，“那家伙，做事的时候，总喜欢闹点大乱子出来……”</br>　　闻雯没有说话。</br>　　沉默的回头，自山麓之中远眺……北山区中那星星点点，缓缓升起的猩红光芒。</br>　　那是常人无法以肉眼所察觉的畸变灵质，它们宛若实质一般，升上天空，轰然爆裂。千丝万缕的猩红延伸，汇聚，就像是血管所编制成的巨树。</br>　　自尖锐的笑声里，妖艳舞蹈。</br>　　.</br>　　.</br>　　十分钟之前，济慈医院，住院楼。</br>　　“查房查房。”</br>　　急冲冲的护士走在最前面，挨个敲门，先主治医生巡视：“大家麻烦把杂乱物品收一下，不要在床上吃泡面，阿姨，内衣收一下，不能晾门口！”</br>　　说着，扯下了那一片巨大松垮到令人目瞪口呆的裤衩给丢回给了它的主人，旁边的季觉都傻了，他来来回回进出那么多次，还特么以为是老头儿的背心呢！</br>　　然后，就看到老太太反手……又给挂上了！</br>　　看的季觉不由得比划了个大拇指，</br>　　实在是，坚韧不拔！</br>　　“阿叔，疼的话只能吃止疼药，你这个是风湿哦，还有痛风，手术也只能治标的啦，少喝酒少喝汤，清淡一些嘛。”</br>　　“伤口有发炎的迹象，跟家属沟通一下，要避免化脓，还是得换药……贵几块钱总比截肢好，好好把情况沟通到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