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家庭差

    《管子》的故事一如既往地简单，主角患有“认知障碍”，被大学调剂，毕业了进入了一家工厂。而主角的爱好，就是摆弄铁管，然后把钢管拼成奇怪的形状，还会塞进去弹珠，然后任其滚动。</br>　　很蠢很幼稚的小爱好，但有一天他做了一个结构复杂的管子，然后弹珠就好像凭空消失了那般，未从另一端才出口出现。</br>　　主角就想，如果把这个形状等比例放大，让他可以钻进去，那他不就可以消失了吗？</br>　　紧接着主角照做了，无厘头且反物理的剧情发展，然后主角来到天堂……</br>　　[第一个使用棍子的，并非部落里最强壮或最聪明的人。那人之所以第一个使用棍子，只是因为其他人不需要，而他需要。为了活下去，为了弥补自己的羸弱，他比任何人都更需要棍子。我不认为世上有谁比我更想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正因此，发明那根管子的人是我——是我，而不是那個毕业于一流工学院并经营这家工厂的聪明工程师。</br>　　……]</br>　　“我甚至想推荐这篇小说去参选鲁迅文学奖的短篇小说奖。”吴副主编说，“你也看过《管子》这篇文章，该知道它有多精彩。”</br>　　“是非常精彩，”老李说，“但正是因为这篇《管子》，我才更加相信这件事。”</br>　　怎么说？吴副主编等着后一句。</br>　　“顾陆老师的家庭环境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很差。”</br>　　老李得出这结论也简单。对方说自己缺钱。可作为一个要中考的学生，缺少生活费，这家庭能好得了？</br>　　吴副主编找出电脑里已经排版校对好标点符号的《管子》，这里面说，天堂并不是给做好事的人准备的，而是无法在人世间感受到快乐的人就会去天堂。</br>　　“因此，如果你在世间真的很不快乐，如果各种各样的人都说你患有严重的认知障碍，那就想办法来这里吧。当你找到来这里的方法时，请带上麻将，因为我们烦透了玩弹珠。”吴副主编将故事的结尾小声地念了一遍，只是念给自己听。</br>　　“诗家之不幸，文学之大幸。”吴副主编思绪突然闪过这么一句话，顾陆不是写诗的，但却是写文章的，没有很坏的家庭条件，不可能写出这篇《管子》。</br>　　“如果顾陆还投稿来，直接免初审。”吴副主编说。</br>　　“那下次稿费问题呢？”老李没忘记钱的事，“一百五？”</br>　　“一百五不行，”吴副主编说，“他文章写得足够好，但实际趣味性差了些，拿千字一百五，社长也不会答应。”</br>　　思考事情还是从杂志的利益出发，难怪吴副主编是副主编，而老李只是副审编了。</br>　　沉思片刻，吴副主编说了下次投稿质量还能保证的话，可以千字一百三（税前）。</br>　　“《管子》和《好心》刊登在五月下的蓝版上，给顾陆老师多寄两本样刊过去。”</br>　　老李名明白上司的意思，故事会虽不是什么高端杂志，但对初三学生来说，能在故事会上发布故事，确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多寄过去几本，让作者可以好好炫耀。</br>　　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熊孩子，任性且充满意外。</br>　　顾陆在家里，遇到意外的事，顾父居然提着一堆菜回来了。</br>　　红烧鱼和青椒土豆丝，以及外面买的半只酱板鸭。</br>　　两人吃饭本来就默不作声，但当下顾父突然出言，“我们两爷子（父子）今天就好好聊聊。”</br>　　“你学习成绩也不好，你也不是念书的材料，所以今后怎么办，你想好没有？”顾父说。</br>　　你怎么可以和我一样无耻？顾陆眼睛瞪得大大的。明明原身学习成绩是被家庭影响，怎么到你嘴里成了不是念书的材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