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角斗士之死

    40k：午夜之刃正文卷61.角斗士之死牧狼神的王庭在颤抖，被倒吊而起的死者们沉默无言地观察着这场战斗，额头上被强迫铭刻进去的八角星印记微微发亮，与地面上的那一颗交相辉映。</br>　　有狂风在王庭内刮起，并不持续，而是激荡的气流，一阵接着一阵，期间还夹杂着如天上月亮坠落地面般的巨大震动。</br>　　荷鲁斯单手持握破世者，与安格朗战在一起。斧刃每每与战锤碰撞都能引起空气颤栗，使其荡起扭曲的涟漪。</br>　　荷鲁斯已不再多费任何口舌，保持着难得的珍贵沉默。</br>　　他的敌手却并非如此，每挥动一次斧头，都会被迫地发出凄厉的咆哮。不似宣泄力量，反倒更像是在忍耐疼痛。</br>　　每当锤头砸落，或与斧头碰撞，力量带起的残暴声响便会彻彻底底地摧残旁人耳膜。</br>　　“死——！”安格朗从胸膛中抛出破碎的呼嚎，声音有如吞下刀片般破碎。</br>　　他单手挥舞血斧，挥击如暴雨洒落，连绵不绝，势头惊人。纵然是荷鲁斯也无法完全抵挡，他胸前的装甲板已经多出了多道伤痕。</br>　　看似危险，但他仍然保持着平静，甚至没有使用左手闪电爪的想法。他明明只需要在挥舞破世者的同时出爪便可轻而易举地结束战斗，却始终没有这么做。</br>　　科拉克斯在一旁看得真切，心中满是怒火与担忧。</br>　　但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留给他思考了，战斗已经开始了数十秒，对原体来说却漫长的好似几个小时。群鸦之主不得不痛苦地接受一个事实：他没有能力参与进这样的战斗中去。</br>　　他无法再给安格朗提供帮助了，甚至有可能成为累赘.他唯一能做的事只剩下一件。</br>　　科拉克斯转过身，奔跑至福格瑞姆身边。后者仍趴在地上艰难地喘息着，凤凰的脸已经沾上了灰尘与鲜血，与昔日那张高贵光洁的脸比起来，他现在简直狼狈至极。</br>　　但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事，福格瑞姆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荷鲁斯，一眨不眨，眼底已泛起血色。</br>　　他一次又一次地做着尝试，想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身体则一次又一次地给了他拒绝，以及惩罚。鲜血和内脏的碎末从喉咙中不断涌出，凤凰却毫不在意，只是继续折磨自己。</br>　　于是，科拉克斯明白，他高贵的兄弟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复仇的怒火与刻骨铭心的恨意足以使一个人完完全全地抛弃理智，成为一只狂兽。</br>　　渡鸦强迫自己伸出双手，按住了福根的肩膀：“听我说，兄弟，听我说。我们要离开，荷鲁斯已经不是他自己了，他是另一种东西，我们——”</br>　　“——不！”凤凰嘶吼着呕出鲜血，眼中闪烁着疯狂。“不！如果你不帮我站起来就松开你的手，科拉克斯！我要杀了他，他必须死，他必须死！”</br>　　“你做不到的。”科拉克斯以冷静的语调宣判，手中动作却一点不慢。</br>　　他用左手轻轻扫过凤凰凹陷下去的那块胸骨，传感器带入手指给回来的触觉使他心中猛地一沉。他再次搭上双手，开始寻找一个可以使福格瑞姆伤势不必再加重，也能将他拉起来的姿势。</br>　　但凤凰却并不配合，他剧烈地挣扎着，嘶吼不断。群鸦之主沉默地收回手，摘下了自己的头盔。</br>　　他的脸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四周仿佛漂浮着微尘，那双漆黑的眼睛此刻满是悲伤。</br>　　“走吧，兄弟。”科拉克斯低声开口，背后传来角斗士近乎完全破碎的怒吼。“别辜负他。”</br>　　“伱想让我当逃兵吗，科拉克斯？！不！我绝不会将我们的兄弟丢在这里，让他一个人和那该死的混蛋作战！”</br>　　“但你现在什么也做不到，福格瑞姆，就像我一样，不，你的情况比我更差。”科拉克斯痛苦却坚定地说道。</br>　　他沉默半秒，直视着福格瑞姆那双染血之眸，毫无动摇地继续说了下去。</br>　　“你没有盔甲，没有武器，重伤到几乎无法自己行动。你要怎么与荷鲁斯战斗？看看他，如果就连那样的安格朗都无法在战斗中占据上风，你又谈何取胜？”</br>　　“这不碍事，我会杀了他的，我一定会。”凤凰执拗地瞪视起科拉克斯，活像是个渴望得到他人认同的幼稚孩童。</br>　　“我一定能的，科拉克斯，相信我。帮我站起来，好吗？我求你，让我站起来。”</br>　　“我能提供的帮助只有带你走。”科拉克斯说。</br>　　他伸出手，不顾凤凰的挣扎将他拉了起来。动作柔和，却根本不容违抗。凤凰依旧挣扎着，相当剧烈。如果不是担心打晕他会导致一些不太好的结果，科拉克斯恐怕早就让他晕过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