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间幕:夜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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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k:午夜之刃正文卷114.间幕:夜之王“出来吧。”康拉德·科兹说。</br> 他平静地伸出左手,拎起了一个还未完全死去的阿尔法。精金打造的尖锐利爪亲昵地搭上了那人暴露在外的脊柱,原本缠在一起的神经和血肉也被他漫不经心地一点点剥去了。</br> 就算是这样,那阿尔法也还没有完全死去,他的生命力强韧的令人吃惊。不过,这当然不算什么好事,他可不会获得医疗援助。</br> 科兹朝他咧嘴一笑,反手便用手指顺着伤口插进了他仍在跳动的内脏之间。精心装饰刻有浮雕的银蓝色头盔后顿时传来了一声痛苦的闷哼,而这不会招来半分怜悯。</br> 科兹松开手,像是扔垃圾般将这具将死未死的尸体扔到了自己脚下,随后缓慢地提起了脚,踩塌了胸腔。</br> 鲜血飞溅而出,他在黑暗中轻声微笑了起来。</br> 四周浓雾滚滚,黑到看不见半点光亮,遍地都是尸体。就算粗略估计,也有上百具阿尔法军团的战士死在了这里。</br> “在黑暗中和我战斗,真有勇气,兄弟。”他漫不经心地说。“就像你带着军团过来进攻诺斯特拉莫一样富有勇气,现在看看你得到了什么吧?”</br> 他享受地张开双手,黑发飘扬,苍白的脸上有毫不掩饰的恶意正在显露。</br> “战帅这个职位真该交给你的。”他微笑着说。“荷鲁斯坐在上面,有人会不满意。莱昂坐在上面,还是会有人不满意。所以,不如就让伱去吧?”</br> “毕竟,你除了勇气以外一无所有。愚蠢者干什么都是可以被体谅的,你认为呢,阿尔法瑞斯?”</br> 黑暗中无人回答,只有隐约的风声呼啸而过。数秒后,有一个声音在浓雾之间缓缓响起。</br> “不错的激将法,康拉德。”</br> “这是我的真心话。”</br> 黑暗中的人沙哑地笑了两声:“你可以这么说,但我不认为你会对任何人说真心话,你虚伪的令我害怕。”</br> “哦?”科兹挑起眉。“这倒是个有趣的评价,有人认为我是刽子手或屠夫,还有人觉得我是个草菅人命的腐败法官——但你居然说我虚伪?”</br> “难道不是?”阿尔法瑞斯反问道。</br> 他飘忽的声音在浓雾中显得愈发轻微了,迷雾的遮蔽正在变强,这意味着诺斯特拉莫将面临更多恶魔的进攻——科兹眯起眼睛,倒也并不担心。</br> 借助亚空间的力量来和夜刃作战真是找死的捷径。</br> “你一直对亚空间表现出极大的厌恶,可现在呢?看看你的军团吧,伟大的众刃之主。”</br> 阿尔法瑞斯模仿着他,也轻笑起来:“就连洛珈的怀言者都不敢说他们比你们更接近所谓的‘神恩’,你不觉得,这件事实在太过讽刺了一些吗?”</br> “嗯,的确如此。”科兹平静地应答了一声,转头看向了迷雾中的某处。“但你话太多了,兄弟。”</br> 话音落下,一把刀刃已从虚空中跃上他的右手,顺从地贴合着手甲,任由五根利爪将它握紧。</br> 寒光乍现,有寒冷的风从黑暗中咆哮而来,迷雾开始被搅散,有如被无数刀刃戳刺,变得千疮百孔,四处散去,更多全副武装的阿尔法暴露其外,再无遮挡。</br> 这风仿佛来自数万年前,来自人类还处于远古时期时的某个夜晚,来自某个原始人部族所居住的黑暗无光的山洞之外</br> 在蛮荒的年代,在火焰尚未燃起的年代,黑暗永远能代表恐惧。</br> 没人知道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饥肠辘辘地等待,没人知道走出去会遇见什么。原始人们缩在他们臭烘烘的毛皮里安眠,守夜的人却只能瞪大眼睛盯着黑黝黝的山洞出口,聆听怪声与惨叫.</br> 它从蛮荒年代吹拂而来,康拉德·科兹则再也不见影踪,唯有声音在风中逸散。</br> “我会享受这场屠杀的,阿尔法瑞斯。”</br> 一秒钟后,杀戮如约而至。夜之王仿佛鬼魂般出现在阿尔法们身边,猩红如血的披风在寒风中烈烈狂舞。低沉的笑声伴随着刀刃切过肉体的声音一同响起,然后是惨叫。</br> 永无间断的惨叫。</br> 阿尔法军团从来不知恐惧为何物,人人都怀揣有无上勇气,否则怎么敢前来诺斯特拉莫,直面那群黑暗中的利刃?</br> 直到现在。</br> 直到他们遇见康拉德·科兹。</br> 三十秒后,他遁入黑暗,只留下一地残尸。</br> 阿尔法的精锐们毫无抵抗能力的被打散了阵型,甚至不知道在这短短的三十秒内他们到底死去了多少人。</br> 仿佛被千刀万剐过的尸体碎块和鲜血一起涂满了整个地面,鲜血不知何时已经汇成小溪,淹过了他们的钢靴。</br> 目之所及,皆为一片猩红,就连那些仍站着的人身上也挂着兄弟的残躯。</br> 风中响起一阵轻柔的笑意,如呢喃耳语般抵达了他们的耳边,然后,是一曲歌谣.只是柔和的哼唱,仿佛摇篮曲般悠长。</br> 但阿尔法们知道,这是死亡本身在宣告,在做出邀请,在对他们的愚蠢表达谢意。</br> “阿尔法瑞斯让我给你一个忠告。”</br> 哼歌的人如是开口,声音里满是无法隐藏的笑意,他愉快到连字与字之间的尾音都带着充满单纯欢乐的粘连。</br> “你可以藏、可以跑、可以战斗,也可以召集你的军团,让他们围在你身边。但我看得见你在哪,我知道你是谁,你已被我标记。而我不会杀你,除非我先杀光你带来的每一个子嗣。”</br> 他狂笑起来,笑声散开。一轮银光随后出现,如闪电般出现在他们眼前,爆弹枪立即开火,却无一命中。</br> 黑暗只是黑暗,那抹银光更是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隐没在了风中.</br> 阿尔法们的心跳开始变得剧烈,他们无法判断敌人到底身在何处,甚至无法透过目镜看清包裹住他们的黑暗里到底有什么。</br> 恰逢此时又是一阵微风吹过,于是枪声便再度响起,等到那些指挥官们恼怒地命令停止开火时,他们各自队伍的边缘已经少了几个人。</br> 他们的武器被规规矩矩地扔在地上,人却已不见影踪,唯有惨叫声在风中四散。</br> 没人知道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拒绝相信这是他们认识的战士会发出的声音。他们自以为自己意志坚定,早已摒弃个人情感,化身为纯粹的武器</br> 而现在,他们开始意识到一件事。</br> 恐惧不是情感,它是生命的本能反应。没人能免除恐惧,‘勇敢’一词只不过是在它面前保持理智,仅此而已。</br> “集结!”有人在黑暗中喊道。“集合起来,他不可能同时——”</br> “——你太吵了。”夜之王温和地说。</br> 一抹猩红在黑暗中一闪即逝,枪火大作,照亮一张惨白如鬼魂的脸,以及他的微笑。</br> 一颗头颅随即高高飞起,喊话之人已经身首异处,无首的尸体更是横飞出去,撞进了人群之中。</br> 刺目的火光在下一秒陡然爆发,爆炸吞没了那只分队,银蓝二色的龙鳞化作碎片于空中飞舞。</br> “他在这里!”又有人喊道。“开火,开火!”</br> “答案错误,长官。”</br> 鬼魂略带可惜地笑着,从天而降,又制造出了两具尸体,于是便再也无人讲话,他们开始改用战术手势和通讯频道的内置战术语音交流,神经链接信号会自己发送早已编辑好的话语.</br> 然后,仿佛顺理成章般,他们的通讯频道内响起了一阵刺耳的杂音,以及康拉德·科兹那有如来自死者国度的轻柔哼唱。</br> “无处可逃。”他轻笑着说。“无处可逃.”</br> 黑暗再次涌动,他化作影子掠过他们的头顶,迎来一连串爆弹。然后又从人群前方直冲而来,满意地用精金尖爪刺透数个胸膛。</br> 心脏被掏出,内脏化作刀刃上的祭品,鲜血飞溅,死亡随处可见。纪律、意志、勇敢.这些统统都毫无用处,因为这些都只能在战斗中发挥用处。</br> 而他们现在所经历的这件事不是战斗。</br> “后悔了吗,兄弟?”</br> 康拉德·科兹在黑暗中亲昵地发问。</br> “你混进我的家乡,安设炸弹、制造混乱、派人混进我们的轨道武器防御平台很抱歉,这里是诺斯特拉莫,你那套无往不利的渗透战术在这里是行不通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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