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间幕:智者千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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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k:午夜之刃正文卷124.间幕:智者千虑“给他安息。”黎曼·鲁斯说。</br> 他的脸上沾着血,发辫上也同样如此。明亮的金发被血迹沾染,几乎变成一片赤色。</br> 他说的既不是高哥特语也不是低哥特语,而是尤维克语,一种源自芬里斯的古老语言。他的话像是在咆哮,而群狼自然也以咆哮给了他回答。</br> 一名野狼手起刀落,鲜血便飞溅而出。那死去的东西看上去根本不具备任何人形,血肉像是浆糊一样挂在了扭曲的骨头上。</br> 它活着时在哀嚎,死去后更是变本加厉。在令人难以忍受的粘稠声响中,它逐渐化作了一滩真正意义上的融化血肉。</br> 刀刃的工作已经结束了,钷素火焰随后而来。</br> 鲁斯一直看着。</br> 在几分钟——准确地说,是十一分钟以前,这摊正在被毁灭的血肉污渍还只是卡斯佩尔·安斯巴赫·豪瑟尔,又或者,艾哈迈德·伊本·鲁斯塔。</br> 他是野狼第三大连的吟游诗人,也是一颗从天而降的‘灾星’。在此之前,他是泰拉历史考据协会的创始人,是一位备受尊重的学者。</br> 但他还是一个不自知的间谍,被灵能巫术操纵,试图深入狼群之间。鲁斯很久以前就发现了这件事,他自然有理由直接杀了这个凡人,但他没有这么做。</br> 因为这个凡人对他自己的处境根本就一无所知,他不知道自己受着灵能的操纵。</br> 对于一个芬里斯人来说,杀死敌人是一回事,杀死一无所知的被欺骗者,就又是另一回事了。</br> 但是,不管具体情况到底如何,现在,他只是一滩血肉模糊的肉泥。他死了,他的命线断掉了,因为他踏上了普罗斯佩罗的提兹卡——一种诅咒,或类似的东西袭击了他。</br> 符文牧师们没有察觉,实际上,就连鲁斯自己都没有察觉。群狼对此事一无所知,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诗人死在极端痛苦的血肉畸变里。</br> 给他安息。鲁斯想。</br> 他笑了,獠牙在浅色的嘴巴后若隐若现。他抬头看了一眼他的狼群,他们也默默地看着他们的头狼。</br> “按道理来说,我们应当为他复仇。”鲁斯若有所思地开口,声音粗粝。“但是,看看眼前的这一切吧?”</br> 他扬起手,指了指山巅下方那正陷入火海中的城市。狼群们尚未开始袭咬,普罗斯佩罗人便自己陷入了古怪的动乱中。</br> 更关键的一点在于,他们没有看见任何一个千子。</br> 只有平民,到处都是奔跑的平民。他们被踩扁,或者踩扁他人,尸体铺满街道。畸变的血肉怪物无处不在,无知觉地游荡着。</br> 它们并不渴求血肉,也不需求杀戮,但它们只是存在就能让世界陷入火海。没人攻击它们,哪怕手持武器的士兵,也会在它们面前扔下手中武器,开始尖叫着逃跑</br> 又或者,在一阵颤抖中变成和它们一样的怪物。</br> 鲁斯缓慢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普罗斯佩罗的天空。天空灰沉沉的,仿佛即将降下雷电。</br> 他古怪地笑了一声,狼群仿佛收到信号,立即活动了起来,倾巢而出,直扑向那座正在燃烧的城市。</br> ——</br> “你都做了什么?!”马格努斯狂怒地质问。</br> 他等不及得到回答,便开始自己收集答案。他一面抓住阿里曼,一面观察着整个洞穴内的情景。</br> 他看见的景象让他的怒火更甚,因为到处都是死去的仆从。身穿白袍,显然是被选拔而来。手中捧着水晶,身躯枯槁如水分被蒸发的干尸。</br> 粗略估算,也足有千人之多。再联想起他还跪在地上时看见的深蓝色纹路,马格努斯立刻得出了一个答案。</br> “你用了什么术法,阿里曼?”马格努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br> 他快速地问出了这个问题,阿泽克·阿里曼挣扎着,从他力量中获取了一点呼吸的权力。</br> 他将不满和惊愕隐藏在了自己的顺从里,马格努斯看得见,但他现在没空和阿里曼掰扯这些事,他放下手,好让阿里曼落地。</br> “是我自己创造的一个术法,原体。”阿里曼略显自豪地回答。“它能运用浩瀚洋的力量,跨越星海,将一人从囚牢中拯救出来——”</br> “——跨越星海?”马格努斯打断他,再次发出质问。</br> 阿里曼发现,他原体的眼神看上去非常陌生。那眼睛里没有半点对知识的渴望,也没有对他的夸奖或骄傲。他情难自禁地变得有些呆滞,但还是点了点头,回答了马格努斯的问题。</br> “你凭什么做到这件事?”赤红之王闭上眼睛,无奈却也痛心地问询。</br> 直到这个时候,阿泽克·阿里曼才发现他的原体此刻居然拥有两只眼睛。他震惊地后退了一步,种种猜测在脑海中诞生。</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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