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泰拉(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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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k:午夜之刃正文卷153.泰拉莱昂·艾尔庄森看着黎曼·鲁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br> 他脱掉手甲——准确,来说是把它扯下。要做到这件事很困难,他的动力甲为此发出了一声抗议,连接处不知为何竟然爆发出了一阵高温的蒸汽。</br> 他立刻抬高手,没有让它们触碰到黎曼·鲁斯。雄狮把手甲放到一边,用手指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鲁斯的脸。</br> 入手一片冰冷,像是在触碰冰霜。</br> 雄狮面无表情地收回手,看向了那双眼睛,里面是一片纯粹的虚无。过了几秒,他忽地弯下了腰,拉起了黎曼·鲁斯,开始仔细地观察他身上的伤口。</br> 鲁斯的伤势非常严重,温度正在从这具身体内离开,但血液却还在潺潺流出。四道贯穿了胸腔的残酷伤口让血液根本无法被止住,器官、血肉和骨头的碎渣混杂着一起冲了出来。</br> 通过那些塌陷下去的皮肤,雄狮发现,芬里斯人身上到处都是骨折的痕迹,不,或许不能称之为骨折,应该称之为骨碎,比如他的左手。</br> 前臂皮肤下的肌肉被碎裂的骨头撑了起来,伤口处暴露出一片骇人景象,红与白混在一起,像是一幅骇人的画作。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正如他的装甲,残破到根本无法寻见昔日峥嵘。</br> 雄狮轻轻地将他的兄弟放下。</br> 一个老骑士一瘸一拐地从他身后走来。</br> “要怎么做?”他问,下巴上的那块胡子已经从白色变成了一种晕染开的暗红,像是曾经吐过血。“我们都在这里了,莱昂。”</br> “多少人?”雄狮头也不抬地问。</br> 狮剑横在他的膝头,安静地躺在那里。它仍然明亮,斩落荷鲁斯·卢佩卡尔一块肩甲的荣誉没能让这把剑有半点变化。</br> 莱昂·艾尔庄森盯着它那如镜面般的剑身,死死地透过反射,凝视着自己的双眼。</br> 他们已经划过了那条河,他们已经登上了泰拉——但这不是目的,登上泰拉不是目的,取胜才是。</br> 问题在于,要如何取胜?</br> 雄狮握住他的剑,缓缓站起身。</br> “无法统计,保守估计,大概十四万左右吧,谁能说得清这些见鬼的事?”</br> 老骑士说着,发出了一声沙哑的笑声。他不怎么显得疲惫,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信心十足。</br> 雄狮略感陌生地看着他,卢瑟却意有所指地谈起了另一件事。</br> “而且——”他眨眨眼。“——说不定还会有更多人沿着你留下的那条路赶过来,莱昂。我很高兴你没让卡利班毁灭。”</br> “我说过我不会做那种事。”雄狮平静地转过身。“它是我的家乡。但我要提醒你一件事,卢瑟,有些事现在不被处理,只是因为我没有时间。”</br> “伱还是要毁灭它吗?”</br> “我要以法律和正义的名义处决这件事幕后的所有主谋、帮凶,然后再视情况而定。”雄狮缓缓地说。“而且,如果可以,我会请一个午夜之刃来记录这场审判。”</br> “为何不请康拉德·科兹本人来呢?”</br> 雄狮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br> 过了数秒,他才询问另一个问题:“你情况如何?”</br> 卢瑟没有回答,他只是和雄狮如出一辙般地摇了摇头,且从斗篷下方伸出了那只义肢。它已经不复从前光亮,而是变得斑驳,有几道危险的剑痕在上面刺眼地昭示着自己的存在,相当高调。</br> 莱昂·艾尔庄森眯起眼睛,又问道:“当时是谁先开的枪?”</br> “不知道。”卢瑟说。“但枪声响起后就是轨道轰炸和装甲师的集群冲锋了,仿佛他们一早就认定我们是来杀他们的。”</br> “下次再见面时,就真的是这样了。”雄狮用一种较为轻柔的声音说。</br> 卢瑟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知道第一军之主还有后半句话要讲。</br> “但我仍然希望得到真相——最少也得是一部分真相。我杀了很多人,卢瑟。他们中有些人在死去的时候还表现出迷茫和混乱,仿佛和我们战斗并非他们的本意。有些人甚至怒吼我背叛了他们,很显然,他们真的这么想。所以,不管真相到底如何,都有人是被迫和我们战斗的。”</br> “你要原谅他们?”</br> “决不。”雄狮说,却顿了顿。“因为有人放下了武器,得到了宽恕,而他们没有,所以他们死了。我会用真凶的血为他们祭奠。”</br> “那么。”卢瑟又问。“你打算如何进攻?”</br> “有地图吗?”</br> “没有。”</br> “通讯?”</br> “也没有。”</br> “遥感测绘?雷达扫描?”雄狮锲而不舍地追问,对此,卢瑟的回答非常简单,他只是摇头,然后加以解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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