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夜之王的子嗣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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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k:午夜之刃正文卷34.夜之王的子嗣们斯卡拉德里克动作缓慢地将他的头盔摘了下来,动作却并不如何轻柔,甚至称得上暴躁。</br> 这倒也怪不得他,任谁一门心思地奔赴某场战争,却在赶到后发现它早已结束,自己还是来迟一步,恐怕都会是这种反应。</br> 更何况,这场战争并非寻常战争,它的意图不在毁灭,而在于拯救。</br> 他面无表情地将头盔挂上腰间武装带的磁吸勾,忽然猛地转头看向了自己身后。</br> 此刻阳光正好,溢满他脚下这座要塞的城墙,一架雷鹰正在不远处城市中的废墟缓缓降落,它被涂装成了一种狰狞的红色,猩红之爪的标识在其前端反射着阳光。</br> “别来无恙啊,大君。”一个人如是说道。</br> 他站在黑暗中,紫黑白三色的盔甲上拥有大量只为了美观而存在的浮雕刻印,这意味着它是一件从军团时期流传至今的MK3动力甲,又称铁甲。</br> “你也是,冷魂至高大团长。”斯卡拉德里克冷酷地朝他颔首。“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比我们早到。”</br> “这不是应该的事情吗?”铁甲后的人立即抛出一句反问。“另外,请叫我谢赫尔,我向来不喜欢那个绰号。”</br> 斯卡拉德里克笑了,尖牙探出嘴唇,在阳光中闪闪发光。</br> 他的脸极度苍白,青色的血管甚至都在皮肤下方一览无遗,灰白色的长发整齐地束在脑后,为‘大君’这个名号增添了一丝应有的贵气。</br> 只是,他并不如何英俊——至少以常人的观点来看,他是绝对算不上英俊的。这么一张脸若是在黑夜中出现,恐怕会将人吓得失去心智。</br> “我知道。而这正是我的意图。”</br> 大君彬彬有礼地说道,他甚至开始弯腰鞠躬,腰带上悬挂的叛徒颅骨互相碰撞,发出了沉闷的回响。</br> 他的回答让谢赫尔在那张铁面后发出了一声冷哼,也督促着他将自己的头盔摘了下来。</br> 和斯卡拉德里克不同,谢赫尔的肤色并不那样苍白,尽管他同样拥有科兹诸子标志性的漆黑眼眸,但他的确看上去更像‘人类’一些。</br> “你还是和过去一样,缺少尊重,缺少教养.”谢赫尔满怀冷意地说。“也难怪你是来的最迟的人,你拖累了你的兄弟们,大君。”</br> 大君微笑着朝他扑了过去,尖牙完全显露,使他的脸看上去极度狰狞,仿佛一只怪物或野兽。</br> 大团长微微后退一步,扬起铁甲后的披风便摔在了他的脸上,紧接着猛地探出左手,试图用头盔痛殴斯卡拉德里克。</br> 他理所应当地失败了,猩红之爪的历代大君都拥有强悍到可怕的战斗能力,躲过这种攻击自然不在话下。然而,斯卡拉德里克同样也没有成功。</br> 谢赫尔反手便将头盔收了回来,摆在了斯卡拉德里克挥出的右拳的必经之路上。两人就此罢手,在阳光下相互凝视,数秒后,他们忽然相视一笑。</br> 当然,这笑容绝不友善,不管是大君还是大团长都是如此。在阴影中的旁观者看来,他们此刻的笑容就好似两只达成了共识的残忍野兽所发出的低吼。</br> 真有趣。身处黑暗中的旁观者想。</br> “你说我是来的最迟的人,但是,依我所见,我既没有看见母团的兄弟,也没看见猎手的半个影子.他们都去哪了,谢赫尔?还有,咱们那位最年轻的长官呢?”</br> 面对他的问题,谢赫尔收起微笑,再次回归到了面无表情的模样:“你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我亲爱的里克——”</br> “——再那么叫我一次,我就把伱的喉咙扯出来。”大君冷冷地打断他,牙齿又探出了嘴唇。</br> 他的牙齿好像有点太长了。旁观者如是想道。</br> “你可以来试试看。”谢赫尔不甚在意地盯着他。“但我会一直叫的,除非你不再用冷魂这個绰号来称呼我。”</br> “它本来就是你的名字,你的全名,谢赫尔·冷魂.我有说错吗?”</br> “那么,斯卡拉德里克也是你的全名,我有说错吗?”</br> 大君呲着牙,发出了一阵威胁的低吼。他只得到一阵平静的凝视,以及谢赫尔那抱起的双手。</br> 数秒后,他烦闷地点了点头:“行吧,成交了,快点说。”</br> 谢赫尔满意地微笑了一下,倒也没有继续拖沓:“母团的兄弟们还没来呢,夜幕号似乎正在经历一场亚空间风暴。至于猎手.你下来的时候难道没看见诅咒回声号正停在近地轨道上?”</br> “我看见了。”</br> “那就意味着他到了,只是他没出现而已。”谢赫尔说着,甚至耸了耸肩。“哪次不是这样?没什么好稀奇的,他有他的职责要守。”</br> “那么,凯乌尔·萨霍拉呢?”</br> “我在这里。”</br> 大君与大团长回过头去,恰好看见他们正在讨论的对象迈步走出了阴影。</br> 暗影骑士最年轻的一代战团长表情严肃地对他的血亲们行了天鹰礼,一丝不苟地表达了自己的‘敬意’。</br> 他的行为让斯卡拉德里克颇为不快地眯起了眼睛,却没找到发难的机会。凯乌尔在行完礼后便立刻进入到了正题,甚至仍然维持着表情的严肃。</br> “首先,在去见他以前,我需要先向你们解释一下目前的情况。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听。”</br> 他停顿半秒,没有得到劝阻,只有不耐的低吼与一个示意继续的手势。于是他立刻继续。</br> “教官虽然的确如夜之书上的预言所说的那样,回到了我们之间——”</br> 他忽然止住声音,不再讲话了。斯卡拉德里克是第一个察觉到不对之处的人,在这停顿产生不过短短五分之一秒后,他便迅猛地转过了头。</br> 长发飘扬,尖牙凸出,好似一只择人欲噬的野兽然后,他便看见了一双和他一样完全漆黑的眼睛。</br> 他的两颗心脏为此猛然停跳了一瞬。不为别的,只为那抹与他相似,却远胜一筹的暴戾野性。</br> 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当这双眼睛的主人开始微笑,他那潜藏在平静外表下的真正情绪方才完整显露。从那抽搐的面部肌肉与毫无善意的双眼内,斯卡拉德里克只读出了一个单词。</br> 疯狂。</br> “——你们好啊。”此人语气轻柔近似呢喃地对他们问候。</br> “教官。”凯乌尔率先发出问候,语气却显得有点干涩。“我不知道你在这里.”</br> “没事,你并不是唯一一个。”卡里尔说,他似乎想尝试着露出一个微笑,却起到了反效果。</br> 在这一刻,谢赫尔分明从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看起了两抹忽然涌起的血色,它们仅仅只是两个小点,代替了瞳孔的存在,宛如针尖或钉在眼睛内的图钉,将疯狂牢牢地钉在了这双眼睛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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