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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不撞南墙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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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3章不撞南墙不回头</br>  本应是早春时节,昨夜京城又降下一层小雪。</br>  这种天气实在顾不上风度,李建昆裹上一件棉猴,手里拎着一兜伴手礼――</br>  两罐麦乳精,一包红蔗糖,两瓶橘子罐头。</br>  都是老人家钟意的玩意。</br>  “嘎吱!嘎吱!”</br>  解友明踩着薄雪,走在前头,晌午时分,这条小道还未被太多人踩踏,它从田野间延伸而来,通往五道口的一处算是城中村的地界。</br>  属于近道。</br>  这位大叔三步一回头,满脸无奈道:“李同志,真没用的,我师傅这人脾气犟。我说句话您别不爱听,他不可能给一家挂靠厂做事。”</br>  当初老爷子离开和平刀具厂,年纪大了还是其次,主要原因,是那年孙光银做厂长,厂子有史以来头一年出现亏损。</br>  下乡时,认识一姑娘,也是京城人,郎有情妾有意,原本按理说双方回到京城,还不好事将近?</br>  手头那点积蓄,属实不敢再动半分。</br>  李建昆接过老奶奶送来的马扎,挨在夏老头旁边坐下,怕他耳朵不好使。</br>  “解叔。”</br>  从他们的对话中,李建昆搞清楚这小伙是夏老爷子的亲孙。在这个夏刚的脸上,有抹化不开的忧郁,似乎遇上什么犯难事。</br>  解友明每逢过来探望,老爷子总要骂几句“撬集体墙角”这类话。</br>  “唉!”解友明长叹口气。</br>  自个还毫无前途可言。</br>  他生怕里头人发现,那不是火上浇油,罪加一等么?</br>  夏老头中年不幸,失了唯一的儿子,儿媳有几分姿色,改嫁他人。一把年纪到现在,唯一的盼头只有独孙。</br>  这大概就叫作不撞南墙不回头。</br>  李建昆戳在门外的寒风中,思忖少许,一时没有好主意,准备回去再从长计议。两人打道回府时,路过之前那条小道,迎面走来一个小伙子。</br>  解友明拿他没辙,只能先嗖嗖遁走,真不敢再行这听墙角的不义之事。</br>  “夏老爷子,冒昧到访,叨扰了。”</br>  解友明拖着李建昆道:“走吧走吧,这有什么好听的。”</br>  解友明瞅瞅李建昆,颇为犯难,又不好欺瞒师傅,结结巴巴解释道:“属于街道和私人合伙弄的,主要是私人负责,不过性质还是集体所有。”</br>  “师娘,这位同志找我师傅有点事,师傅在吧?”</br>  李建昆之前听他提醒,有点准备,却也没料到这老头气性这么大,完全不给人说话的机会。</br>  “想得美!”</br>  奶奶的,这不能放弃啊!</br>  面生得紧,毫无印象。跟自己独孙差不多年纪。</br>  “解师傅,夏老爷子的手艺,你学到几成?”</br>  夏老头瞅见解友明不意外,看到李建昆后,同样轻咦一声。</br>  解友明苦笑连连,好嘛,事没办成,害他把师傅也得罪了。</br>  “不好对外说啊,前两年刚插队回来,没事干,在鸽子市摆摊,干个体户。”解友明压低声音道。</br>  老奶奶说到这里,解友明不禁老脸一红,他初六过来拜年,仅拎五斤白萝卜,自家有块小菜地,婆娘饬着,不花钱。</br>  否则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未必不能成事。</br>  这老头多大年纪是个谜,忘记跟解友明打听。乍看着气色不错,实际上老人家红光满面不是什么好征兆。</br>  这也是夏家老两口这辈子仅存的盼头,希望大孙子娶妻生子,小日子要是操持得好,老两口死也瞑目了。</br>  “差不多吧,我朋友负责。”</br>  至少他们普通老百姓的理解是这样。</br>  而他夏刚算个什么?</br>  往上捋,还敢挺直腰板嚎一嗓子:我是工人阶级的后代!</br>  夏老头沉默少许,问道:“你找我做什么?”</br>  “解师傅,要不你先回吧,我再待会儿。”</br>  李建昆踮脚打量,小院里头有一联三间红砖平房。</br>  李建昆正色道:“老爷子,话不能这么说,假如亏损呢?可是我们全兜,街道不拿钱的。”</br>  夏老头震惊,“私人还能办厂?!”</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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