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祖坟冒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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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6章祖坟冒青烟</br> 大年初六,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完,无事一身轻的李建昆,背上行囊,独自出发前往陕西。</br> 由于年后小妹和老母亲都会去首都,家人对他这么快离家倒也没什么怨言,大哥大嫂理解他忙。至于李贵飞,刚得到心心念念的东西,正值心花怒放之际,天天琢磨着怎么把两家厂子做大做强,哪里还顾得上他?</br> 这家伙只要不整出乱子,随便他折腾,每年给两家厂子贴钱李建昆都愿意。</br> 权当买他一个开心。</br> 这趟列车上旅客格外稀少,很多座位都空着,李建昆买张卧铺票纯粹浪费,那小小的床铺真不比一排三人位宽敞。</br> 而且车厢老旧,卧铺不带包厢,过道两侧用铁管子焊接出一乘乘的床铺,每一架有三层床位,一床床算不上白的被褥铺在上面,如果拉远视角看,像极了成排的面包架。</br> 李建昆闲来无事数了数,拢共四十八张床位。</br> 他是车厢内唯一的旅客。</br> 包场。</br> 这年头生活节奏很慢,春节期间如果不是有推脱不掉的急事,没几个人愿意出远门。再一个,从浙省前往关中这条线路,大抵上也不是热门行程。</br> 寥寥的旅客们,显然在出行之前已经料到车上的座位有富余,没人会多花一倍的价钱去买张并不实用的卧铺。</br> 以至于乘务员经过这列车厢时,望向李建昆的眼神,很有些关爱智障的意味。</br> 就挺操蛋的。</br> 睡觉!</br> 当李建昆躺在愈发冰冷的车厢内呼呼大睡的时候,繁华热闹的魔都,正在发生一件与他有直接关系的事。</br> JA区,吉祥里石库门弄堂。</br> 这是一条有些年岁的老弄堂,事实上除了面子工程的那面石库门略显气派外,里面的一切都是那么老旧。</br> 碎碎洼洼、许多地方有积水的石板路两侧,多半房子还是纯木质结构,统一基调的绛红色油漆剥落严重。</br> 不少人家的煤炉子灶台设在屋外,一方面是出于安全考虑,更主要的是这些清一色的两层小木楼,空间都有限得紧,一个厨房的空间也足够摆下一张床了。</br> “喏,这家。”</br> 一行四人结伴而行,在一栋屋檐下有煤炉灶的小楼外停下,两男两女。</br> 女的是原铁娘子卫生用品厂的厂长张心梅,和财务的金科长。厂子现在已更名,院门两侧分别挂着一块牌匾,一书“铁娘子通讯服务站”,一书“邮电销售培训服务中心”。</br> 男的是“邮电通讯服务总公司”的新任总经理阮春德,和副总邵志。</br> 四人之所以在这新春佳节的时候,不陪着亲朋好友,相约一起摸索到这里,前两者是受人所托,后二人是不敢怠慢。</br> 阮春德和邵志从现在是同事关系的张心梅处,得知此事后,非得跟过来。</br> 在他俩看来,这是和华电的那位拉近关系的好机会。</br> 传呼机的业务依旧主要由他们公司负责,货源实在紧俏,与他们竞争最大的是广东地区,恨不得把华电的所有产量包圆,而且人家还近水楼台先得月。</br> 他们这边之前就断货过几次,造成最早搞预售时缴纳一百元的订单名额,最高被炒到三百元转售,这还是由于他们及时喊停,不支持转卖的操作,否则会更高。</br> 想要多拿到些货源,不走走后门不行。</br> 听说南方和外面做生意都这样。事实上,内地的机关单位里又何尝不是呢?只不过通常不是做买卖罢了。</br> 四人喊过门后,小楼内顿时一阵躁动,楼上楼下的窗口处都有脑瓜探出来,不多时耳畔传来脚踩在木板上发出的咚咚声,吴家人对这四位不速之客显然都很好奇,汇聚到一楼的堂屋中。</br> 进屋后张心梅四下打量着,映入眼帘的全是些很陈旧的摆设,唯一的时髦物品是摆在堂屋条台上的一台木匣子收音机,用白丝布罩着。</br> 吴家的条件比她想象中还清贫些,这也就是他们本地人,换作李先生亲自过来,怕是要吓一跳,总面积不超过六十平方的空间内,竟然蜗居着七口人。</br> 有没有不在家的还不晓得。</br> “你们是?”吴家众人打量着这四个金贵人,问话的是搀扶着一位老太太的中年男人,看模样是家主无疑。</br> 这四人绝对不是他家的亲戚,却大包小包的全不空手,拎得还都是人参酒、咖啡这类高档礼品。</br> 张心梅笑着搭话:“大哥,你家是有个孩子叫吴英雄对吧?”</br> “啊对,是我小儿子。”</br> “那就没错了。是这样的,我们是受你小儿子的同学所托,过来看看家里有没有什么困难。他本来想亲自过来,但实在是个大忙人,希望们见个谅。”</br> 吴父连连摆手,追问对方的具体身份,当听见“李建昆”这个名字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br> 这孩子他知道。</br> 确实是小儿子的好同学好哥们,以前在北大念书时英雄就多有提及,这些年寄信回来也常会提到。</br> “来来,四位请坐。”</br> 搞清楚来路,确认不是走错门后,吴父赶忙邀请他们在堂屋的一张四方桌旁落座,吴家的女人们热络端来茶水。</br> 张心梅作为代表,与陪坐在旁边的吴父和老太太聊起来,对吴家的情况也逐渐有了个了解:</br> 吴家拢共有八口人,一个老太太,家主两口子,大儿子家三口人,未出嫁的二女儿,再就是在国外留学的吴英雄。</br> 只有一个人有正式工作,大儿子,顶他父亲的班,在市第二轴承厂做钳工。二女儿在市纺织十三厂做车间女工,临时的。</br> 大儿媳是浦东下乡的人,想找个临时工作都难,再加上吴家老太太和吴母身体都不太好,还有孩子要照料,家里也确实需要个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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