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酒香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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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超时知道了陈婉的身份,暗地里差点没给自己两个嘴巴子。</br> 他给方圆发了短信,各种赔礼道歉,说真的无意得罪,并保证和邵永强不再联系。</br> 方圆几番说自己和陈老板都不是记仇的人,他才不再啰嗦。</br> 但工作更卖力了,方圆让他十五天内做好准备工作,说什么都得提前。</br> 第二天,宋超时便开始去各个快递点门口偷偷挖人。</br> 陈婉很开心,她终于体验了一次受人尊崇的滋味。</br> 也不知道柯绍之前在驾校怎么吹捧她的,陈婉去送礼道歉的时候,驾校领导都出面了。</br> 说是错在己方,应该更注重外路训练时对学员的保护措施云云。</br> 周六早上,方圆穿了衬衫西裤和皮鞋,可眼眶上的淤青总是让他看起来有点像青面兽杨志。</br> 陈婉说实在不行就给他抹点粉底。</br> 方圆硬着头皮试了试,结果……右眼眶连带着眉毛都白了,像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皮肤病。</br> 陈婉左看看右看看,笑得不行,用卸妆水又给他擦掉,然后说:“就这样吧,自然一点也行。”</br> 柯绍把车停在五中么么茶门口,方圆开着卡宴去接上他。</br> 但柯绍坚持说方圆是老板,由自己开车比较好,也能给加工厂的人一种提醒,告诉他们这才是你们日后的老板,留点神。</br> 方圆笑笑,不置可否。</br> 不论柯绍再怎么装成熟,仍然只是个学生,其实这种装腔作势没有必要,老板有什么可表现的?</br> 完全没有总经理有威慑力,更比不上员工对会计的尊敬。</br> 小说里动不动就老板一招手,员工泪满面,那是企业到了一定规模后,造星运动产生的效果。</br> 小企业,什么老板呐、董事长啊、都没有部门领导甚至小组长的威严高。</br> 但几分钟后,方圆还是发现自己过虑了,柯绍这家伙油门好顿踩,完全就是单纯的想体验一下豪车的操控感,鸡毛尊敬自己……</br> 柯绍边开边吧嗒嘴,问他:“这车多钱?”</br> “不知道。”</br> “不知道?”</br> “别人送的。”</br> 柯绍一激灵,目瞪口呆,差点没扶稳方向盘。</br> 方圆一乐,不想逗他,也没瞒他的必要,把实情告诉了他。</br> 结果柯绍更震惊了。</br> “啧,想不到啊,想不到,感情李木子是佳禾集团的大公主啊,早知道我就先下手了。</br> 方老板,你说你这女人缘是在哪个庙里求来的?告诉我,回头我每逢初一十五都去抢头香。”</br> “看脸。上香没用。”</br> 柯绍郁闷地不再说话了。</br> 加工厂在东山开发区,距离东山风景区不远,阡陌纵横、山清水秀,也就是农村。</br> 之所以叫开发区,意思就是尚在开发中的区域。</br> 开进工厂时,卡宴的轮胎、底盘和尾灯下面沾满了泥巴。</br> “这破路……”</br> 柯绍抱怨一句:“每次来都这样,你这还好,是SUV,我那车来一次就薄几毫米。”</br> 方圆说:“无所谓的,这里以往拉货来的都是大车,但要是我们决定收购,还是要修一条小路出去。”</br> 见柯绍不解,他指着远处的停车棚说:“来这边上班的员工都是周围的几个镇子上的,平时上下班都骑摩托车,如果出厂区的路一下雨下雪就泥泞不堪,他们回家还要再洗一遍衣服。”</br> 柯绍撇撇嘴,浑不在意道:“那有什么,多少年都习惯了,修条路…这通出去怕不得将近一公里,弄条水泥路都要十几万,平头老百姓,将就将就得了。”</br> 方圆笑笑,点根烟:“抽根烟再下去吧,反正是你开得太快,我们到早了。</br> 柯老板,你比我年纪大,我不该多说什么,就当随便聊两句。</br> 百姓就是百姓,有什么平头、普通之说?从领身份证那天开始,你就是这个国家的一名公民。</br> 公民意识建立不出来,阶级意识就会严重。</br> 想挣钱,公平这俩字放第一位。”</br> 柯绍吐着烟,觉得自己似乎听明白了,又似乎没太听明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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