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种因果（1）

    第293章种因果</br>　　进了楼道就是一股子酸菜缸味儿。</br>　　方圆在先，沈凝飞在后。</br>　　虽是一前一后，两人的手却一直拉着。</br>　　二楼的感应灯坏了，方圆让沈凝飞注意脚下。</br>　　“老楼，台阶有些窄。”</br>　　沈凝飞轻轻发出一声“嗯”，细弱蚊蝇。</br>　　她就这么跟方圆回了家，鬼使神差、鬼迷心窍…似乎都有一些，但更多的，是突如其来的心甘情愿，即便如此，不紧张也是假的。</br>　　这是他的家呀！</br>　　这里来过其他女人么？</br>　　开学才三个月，想来是没有的吧。</br>　　“你老家那边腌酸菜的多么？”</br>　　“嗯？”</br>　　楼梯不仅窄，而且短，就这么短短的两三层楼，沈凝飞的心思却像攀登了万丈高山。</br>　　回过神，见方圆正回着头笑眯眯地看着她，沈凝飞脸一红。</br>　　“小的时候见过，后来就没怎么看到了，我们那边吃酸菜的少。”</br>　　大门是新安装的，崭新到边角还有没撕干净的塑料膜。</br>　　掏出钥匙，方圆把门打开。</br>　　“铛啷啷，欢迎女主人首次来访。”</br>　　方圆拉着沈凝飞进屋，伸手摸黑按亮客厅的灯，哐一声关上门。</br>　　扑面而来一股干爽的暖意和淡淡馨香，是很高级的香薰味儿。</br>　　沈凝飞没顾得上看房间的样子，被由暗至明的灯光晃至迷离，像在做梦。</br>　　一次都没有，哪怕是从小到大的同学都算上。</br>　　这是她第一次来一个男生的家。</br>　　客厅不大，一目了然。</br>　　布艺沙发、玻璃茶几、饭桌、陶制花瓶，和……一个乐谱架？</br>　　茶几上有套现代茶具，玻璃茶壶、玻璃茶碗。</br>　　鞋柜上放着一个稻草编制的钥匙筐，方圆把钥匙放在了里面。</br>　　饭桌上摆着凉水壶和水杯，都是简单的透明玻璃的……</br>　　两个大画框挂在沙发后面的墙上。</br>　　一幅是冈仁波齐峰的远景，一幅是阳光刺透密林间的小溪。</br>　　都是油画。</br>　　整个屋子是极简约的装修风格，很现代，还有一点点雅致。</br>　　其余的墙面…</br>　　沈凝飞伸手摸了一下，她很奇怪，明明像是刚刷的漆，可为什么显得不是很白，有些旧？</br>　　“抬脚脱鞋，媳妇儿？”</br>　　方圆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女士棉拖，崭新，包装袋都是现拆的。</br>　　“我自己脱呀。”</br>　　“我来，靴子太长了。”</br>　　沈凝飞面红红弯下腰，但方圆已经扶着她的小腿从后面拉下拉链。</br>　　随即帮她把长靴子拔了下来。</br>　　撑开拖鞋的鞋面，方圆把鞋子套在了那双小巧精致的脚丫上。</br>　　纯白纯白的袜子，纯黑纯黑的大衣，灰色的毛衣。</br>　　方圆知道，傻媳妇和他一样，衣服大部分都是这仨颜色。</br>　　扶着腰站起身，方圆拉着她走进客厅。</br>　　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加上鞋底啪嗒的声音，这才让沈凝飞有了真实感。</br>　　“今年的供暖不错，暖和吧？大衣也脱了吧。”</br>　　“嗯。”</br>　　方圆又帮她把羊毛大衣挂在木衣架上，重新走到她面前。</br>　　沈凝飞两缕长发从肩胛垂下，挡住V领毛衣露出的细嫩锁骨。</br>　　她在发愣，方圆轻轻的、轻轻的环上那支细腰。</br>　　“傻媳妇，傻了么？这是家呀。”</br>　　“家……”</br>　　沈凝飞顺势把下巴靠上他的肩头，抬起手也扶上他的腰。</br>　　摸了摸，她问：“还疼么？”</br>　　耳边呢喃，痒痒的，方圆摇头：“腰硌了一下，还行，主要是腿疼。”</br>　　“我给你揉揉。”</br>　　沈凝飞站直了，脑门儿贴着他的鼻头，拉着他坐到沙发上。</br>　　方圆把运动裤一撸，露出小腿，扭着身子一看，腿肚子红肿一大块儿。</br>　　沈凝飞白他一眼，先说的是：“你怎么连秋裤都不穿？”</br>　　再说的是：“呀，撞紫了，明天会更疼的。”</br>　　“年轻人谁穿秋裤？”</br>　　方圆大咧咧又站起来，走到饭桌上想倒水。</br>　　想了想，回头问她：“喝热的么？”</br>　　沈凝飞摇头说自己不渴。</br>　　方圆自顾自灌了一杯水，直接走回来。</br>　　沈凝飞歪头看他，感觉好笑：</br>　　“你就这样招待客人？”</br>　　坐着，把自己靠在她身上，方圆嘿嘿笑着：</br>　　“你不是客人，这是你自己家，你要干嘛随便。”</br>　　浅笑摇头，不理他。</br>　　沈凝飞给他慢慢揉着小腿。</br>　　夜色撩人，静谧无声。</br>　　垂眸低首，长长的睫毛下的那双大眼睛水润晶莹。</br>　　时钟滴答。</br>　　方圆犹若魂归前世，向前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br>　　这种味道叫做家，从今而始，十几年没有变过。</br>　　沈凝飞的心跳得很快，方圆的心跳得更快。</br>　　一个是慌乱，一个是激动。</br>　　两个人都在各自压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