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血之手斧

    工作日，伯洛戈所热爱的工作日。鰑</br>　　昨夜他与帕尔默看完《叉子杀人狂》后，紧绷起来的精神终于松弛了下来，在伯洛戈看来，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开始好的有点过头了。</br>　　帕尔默的本性始终还是那个烂仔，这几天的高强度的怒意令他疲惫不堪，他向伯洛戈邀请，来一次电影马拉松，伯洛戈看了眼时间，直接回绝了他。</br>　　电影马拉松，这是一种独属于伯洛戈与帕尔默之间的活动，指的是挑一部系列电影，一口气将它的几部全部看完。</br>　　印象里，两人之间最长的一次电影马拉松，看了整整十八小时，到最后两人都有点支撑不住，完全瘫在了沙发里。</br>　　“下次吧，”伯洛戈没有拒绝的那么彻底，“在这次事件后，我们可以邀请其他人一起，一起电影马拉松。”</br>　　伯洛戈甚至想好了举行地点，“不死者俱乐部如何，应该能坐下不少人。”</br>　　制定好计划后，帕尔默就埋在被子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他累坏了，伯洛戈早上叫帕尔默时，他倒在床上一动不动，要不是能隐约听见他的呼吸声，伯洛戈都准备检查一下帕尔默的生命体征了，看看他是不是因为不良的生活作息与嗜好原地猝死了。鰑</br>　　伯洛戈没有吵醒帕尔默，整理好自己后，独自一人动身前往秩序局，今天的秩序局冷清了不少，看样子为了封锁大裂隙，以及接下来的行动，许多的职员都被派遣了出去。</br>　　压抑匆忙的氛围里，伯洛戈像个没事人一样，一副轻松惬意的模样，在伯洛戈制定的日程里，他准备先去办公室，看看列比乌斯如何，自那天的街边对话后，伯洛戈就很关心自己组长的精神状态。</br>　　进入办公室，列比乌斯不在熟悉的办公桌后，伯洛戈内心感到不安，正当他准备进行进一步的行动时，尤丽尔解释了这些。</br>　　“组长？组长他应该在休息。”尤丽尔说。</br>　　伯洛戈愣住了，“休息？”</br>　　尤丽尔指了指办公室内，那扇极少打开、容易被人忽视的门。</br>　　伯洛戈这时才想起来，列比乌斯就住在办公室，这扇门后就是他的卧室，身体力行地表现什么叫工作狂。鰑</br>　　虽然很大程度上，他这副工作狂的模样，是受到了加护·永世劳行的影响。</br>　　顺着尤丽尔的示意，伯洛戈留意到在门把手上挂着标牌，列比乌斯没有把标牌翻过来，这表示他仍在卧室内。</br>　　作为列比乌斯的助理，尤丽尔很清楚列比乌斯在生活上的一些细节，就比如说，列比乌斯不喜欢苦咖啡。</br>　　伯洛戈到底是没有勇气去敲门，倒不是害怕什么，他只是觉得太尴尬了。伯洛戈尽量维系列比乌斯在自己脑海里的冷酷形象。</br>　　离开办公室，伯洛戈的下一步准备去升华炉芯，距离伯洛戈交付给艾缪幻影匕也有段时间了，不知道艾缪的进度如何。</br>　　换做平常，伯洛戈是不会去催艾缪的，但随着大裂隙的封锁，伯洛戈心底总是有种不安感与紧迫感。</br>　　谁也不清楚侍王盾卫的攻势会在何时爆发，伯洛戈必须时刻令自己处于巅峰状态，那么获得更加强大的炼金武装，便是必要的一环。鰑</br>　　伯洛戈有时候都在想，要不要向决策室申请一些契约物来作战。</br>　　契约物上附着着魔鬼之力，它们通常会具备极为强大且诡异的力量，但相应的，也会令使用者付出相应的代价。</br>　　伯洛戈的骇魂之容就是一个标准的契约物，它会向目标精神施加惊骇的压力，但这样的压力也会施加回给使用者。</br>　　至于怨咬，它在归类上也算作契约物，但没有明显的代价索求，伯洛戈全当做这是自己从魔鬼里赢来的奖励，以及厄文的祝福。</br>　　按照秩序局的庞大体量，伯洛戈相信在它的仓库内，一定存放着不少难以在实战中使用的契约物，伯洛戈觉得可以让自己挑一挑，反正不死者最不怕付出的就是代价了。</br>　　可能是无言者、影王这些高阶凝华者给予伯洛戈的压力过大，激发起了伯洛戈略显扭曲的力量索取感。</br>　　伯洛戈有时候在想，自己可以弄一些炼金药剂来用，也不用担心什么对身体的损害，反正死一次，一切都重置回原样了。鰑</br>　　宛如开悟了般，伯洛戈意识到不死者的身体，就该往这种要命的方向折腾，付出的越多，获得的力量越是强大。</br>　　短暂的畅想后，伯洛戈冷静了下来，控制起了自己的欲望，以免陷入力量的圈套里。</br>　　几分钟后，伯洛戈在升华炉芯内找到了艾缪，实验室那边的工作好像结束了，她没有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而是在升华炉芯的一处设备上，敲敲打打。</br>　　伯洛戈看了眼这宛如熔炉般的设备，他不是研究员，搞不懂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但根据别人的指引，听他们讲艾缪就在上面。</br>　　犹豫了一下，伯洛戈喊道，“艾缪！”</br>　　过了一阵后，上方敲敲打打的声音停了下来，一个熟悉的面孔从上面探了出来。</br>　　“伯洛戈？”鰑</br>　　对方的声音充满了意外与惊吓，像是没想到伯洛戈会在这种时候来找她一样。</br>　　艾缪看起来有些慌乱，退无可退般，她沿着梯子，一脸无奈地降了下来，也是在这时，伯洛戈注意到了艾缪和以往的不同。</br>　　平常见到艾缪时，她要么是日常的休闲装束，要么就是快要没过膝盖的白色大褂，配合着她那多变灵动的眼眸，总之，无论她再怎么忙，都能保持一定的优雅与体面。</br>　　今天的艾缪有些过于狼狈了。</br>　　艾缪摇摇晃晃地从梯子上下来，每动一下，身上都传来了一阵叮当的响声，伯洛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br>　　现在艾缪穿着带背带的工装裤，大口袋里插满了扳手、螺丝刀之类的东西，上身是白色的背心，汗水浸透了布料，双手上也布满了汗水。</br>　　因工作环境的恶劣，机油蹭的到处都是，裤子、背心、手套，就连艾缪的脸颊上也蹭到了一些。鰑</br>　　她就像只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野猫，又像一位被人打断工作、刚从车底下爬出来的修车工。</br>　　伯洛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后的设备，“出了什么问题吗？”</br>　　“啊……有点小问题，但问题不大。”</br>　　伯洛戈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艾缪，这把艾缪弄的有些不好意思，显然，伯洛戈也注意到了这一点。</br>　　“你是在害羞吗？”</br>　　伯洛戈很难将现在的艾缪，和那个在瞭望高塔上，打的自己节节败退的艾缪联系起来。</br>　　“没有。”鰑</br>　　艾缪摇摇头，经过一系列高强度训练，她已经善于控制面部表情了。</br>　　伯洛戈狐疑地看着她，然后比了个拇指。</br>　　“还不错。”</br>　　“不错什么？”</br>　　“这样看来，很有力量感，很有生命力，比之前那副过度加班的模样好多了。”</br>　　“哈？”</br>　　伯洛戈摆摆手，他还有正事，不开玩笑了，“幻影匕如何了？”鰑</br>　　“哦，这件事啊。”</br>　　艾缪叹了口气，她就知道，伯洛戈来找自己，肯定是为了这类的事情。</br>　　瞄了伯洛戈一眼，艾缪招呼着其他人过来，简单地交接一下工作，她擦了擦身上的机油，随便找件白大褂披上，努力让自己的学者气质回来些。也只有一些了。</br>　　“跟我来。”她示意道。</br>　　“幻影匕经过多次损伤，它的炼金矩阵已经不再稳定了，再怎么修修补补，也难以延长它的使用寿命与能力表现，更不要说对它进行进一步的强化了。”</br>　　听到这样的回答，伯洛戈神情略显失落，幻影匕是他从敌人的手中缴获而来的，虽然是敌人的武器，但伯洛戈用起来还蛮顺手的。</br>　　“如果是别的炼金武装，还有着一定的使用价值，但幻影匕的能力涉及曲径，你应该明白曲径的诡异与复杂，任何的误差，都会令它失控。”鰑</br>　　这一点伯洛戈同样清楚，曲径可以跨越空间的限制，它的功能性极为强大，但复杂性与稳定性的要求也随之提升。是一种难以掌控的力量。</br>　　“所以……”</br>　　“所以我在尝试复制幻影匕内的炼金矩阵，也就是进行逆向工程，这需要一点时间。”</br>　　伯洛戈低声道，“这应该很难吧？”</br>　　“我觉得还好，只是有点耗时间而已。”艾缪的言语充满了自信。</br>　　就算伯洛戈不懂炼金术，此刻他也意识到了艾缪在研究方面的天赋与能力，也难怪她会被纳入对以太界的研究中。</br>　　“我把幻影匕简单修缮了一下，但你要知道，它的使用寿命可不多了，一旦再遇到衰败之疫那样的损伤，极有可能失控崩毁，到时候会伤到你自己。”鰑</br>　　艾缪想了想，“幸好你是不死者，倒不必担心这些，反而可以把这当做攻击手段。”</br>　　“这攻击手段听起来有些奢侈啊。”</br>　　“反正也要坏掉了，就当物尽其用了。”</br>　　伯洛戈问，“那我今天是要无功而返了吗？”</br>　　“谁知道呢？”艾缪向伯洛戈露出微笑，接着拿出一串钥匙，“如果你贿赂我一下，说不定有惊喜。”</br>　　伯洛戈诚心问道，“那我要怎么贿赂呢？”</br>　　艾缪想了想，“说点赞美的话？”鰑</br>　　赞美的话，伯洛戈还很真没怎么说过这类的话，但奈何有求于人，他也没什么办法。</br>　　“艾缪非常好，非常厉害，研究一级棒。”伯洛戈面无表情地说道。</br>　　艾缪皱着眉看他，“先不说你的表情管理问题，这赞美太苍白了吧？”</br>　　“那……”</br>　　伯洛戈思考了一下，接着说道，“你打造的武器，是我用过最趁手的，就像我肢体的延伸。”</br>　　银白的游蛇从伯洛戈的袖口里爬出，它上下起伏，像是在对艾缪打招呼一样。</br>　　“这还差不多。”艾缪双手抱胸。鰑</br>　　“尤其是它将敌人撕裂时，脏器的破裂、血液的翻涌、骨骼的碾碎，你真该听听他们的惨叫声……”</br>　　“好了，停一停！”</br>　　艾缪高声打断了伯洛戈的话，这个家伙的形容太古怪了，自己居然还指望着从他嘴里听什么好话。</br>　　“我这算贿赂成功了吗？”伯洛戈问。</br>　　艾缪沉默了一下，接着义正言辞道，“好啊！伯洛戈，亏我以为你是恪尽职守的优秀职员啊，你居然公然行贿！”</br>　　伯洛戈就知道，他就知道会这样！</br>　　艾缪像是抓住机会一样，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伯洛戈倒不是讨厌这些，只是在这样的对话里，他很少能占据优势，可以说是全程落入下风，但伯洛戈又是个好胜心很强的人。鰑</br>　　伯洛戈只能用些别的办法，从言语的争斗里赢得胜利。</br>　　他单手把艾缪拎了起来，双脚离地，艾缪的控诉声越来越低，直到如蚊蝇呓语一样。</br>　　“你这是暴力胁迫啊……”</br>　　伯洛戈直接忽视了艾缪的话，他发现就不该听艾缪的话，你听了只会被她带进陷阱里。</br>　　“清醒点了吗？”</br>　　艾缪点点头，伯洛戈接着把她放了下来。</br>　　双脚落地，勇气重回高地，艾缪抱怨道，“你这人真的很无聊啊。”鰑</br>　　伯洛戈坦言道，“我只是意识到在言语的争斗上根本赢不了你。”</br>　　“所以算我赢了？”艾缪的眼睛闪闪发光。</br>　　“算你赢。”</br>　　伯洛戈觉得自己就像在哄小孩子，搞不懂艾缪哪来的这样奇怪的胜负欲。</br>　　艾缪蹦蹦跳跳，打开走廊一侧的房门，这是一间临时仓库，里面存放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各式各样的标识贴满了铁箱。</br>　　伯洛戈站在门口处，看着艾缪在铁箱间翻翻找找，不久后她就拿起一个小盒子，将它递给了伯洛戈。</br>　　打开盒子，里面装的是熟悉的幻影匕，只是这把匕刃不再有当初那般精致亮丽，反而出现了许多划痕与难以剔除的锈迹，诸多的裂隙布满刃体，金色的金属填补了这些缝隙，像是粘合剂一样，暂时治愈了这把武器的伤痛。鰑</br>　　匕刃在手中舞动了几圈，伯洛戈将它插回腰间，衣摆遮过，隐蔽性十足。</br>　　“除此之外，我在检索仓库时，发现有件东西很适合你，”艾缪背起手，神神秘秘道，“申请的很顺利，没用几天，它就被批准了下来。”</br>　　“什么东西？”伯洛戈好奇道。</br>　　艾缪没有回答，反而昂着头，一副得意的样子。</br>　　伯洛戈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说道，“我已经贿赂过你一次了啊。”</br>　　“嗨呀，好吧。”</br>　　艾缪知道，她今天无法从伯洛戈这里得到更多了，这家伙是个有些容易害羞的家伙，需要循序渐进，不能急功近利。鰑</br>　　将那神秘之物从身后拿出，艾缪一把剑揭开了蒙在上面的黑布，一把血迹斑驳的手斧出现在了艾缪的手中。</br>　　“当当当！”</br>　　艾缪拟声，像是彩票中奖了一样。</br>　　和艾缪一脸的惊喜不同，伯洛戈在看到手斧的瞬间，眼神便凝重了起来，他能从手斧上感到到浓稠的血气与杀意，像是能影响人精神般，注视久了，伯洛戈甚至能隐约听到无数人死前的哀鸣声。</br>　　“这是什么？”伯洛戈问。</br>　　“一件契约物，因其索取的代价过于苛刻，很少有职员能顺利使用它，久而久之它就被收容了起来，直到我再次发现它。”</br>　　艾缪将手斧放在一边的铁箱上，短暂的欢喜后，她也从手斧上感到了阵阵的杀意，不安感从内心里丛生蔓延。鰑</br>　　伯洛戈拿起手斧，它的整体外形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唯一算得上奇怪的，就是金属表面的无数划痕与斑驳的血迹，伯洛戈试着用黑布擦拭一下，可当他擦拭掉一处的血迹后，另一处就会浮现起另一道干涸的血迹。</br>　　“有意思……”</br>　　伯洛戈举起手斧，借着头顶洒落的灯光，仔细打量着它的模样，与此同时，艾缪也为伯洛戈讲解起了这把诡异的武器。</br>　　“这是把高等级收容契约物。”</br>　　高等级代表着这件契约物会造成重大的伤亡，因此需要高规格的收容保护，在没有明确等级分类的契约物里，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分级制度，例如伯洛戈的骇魂之容，它就属于低等级收容，只要没有人疯了，把它戴在脸上，它就安全的不行。</br>　　“它的来历有些特殊，据说它本是百年前，在破晓战争时期打造出来的一件炼金武装，但因战斗的疯狂与惨烈，它的使用者向着魔鬼寻求杀尽敌人的力量，魔鬼回应了呼唤，并将这股力量赋予给了这把手斧，令它的使用者大破敌军。”</br>　　艾缪回忆着资料，继续讲解道，“使用者利用它的力量，战无不胜，可逐渐的，使用者也被手斧所索取的代价，逐渐拖入了疯狂之中，乃至展开了无差别的杀戮，最终死在了战友们的刀下。鰑</br>　　自那之后，这件强大的契约物又经历了数任主人，但每一任主人都无法长期驾驭这把契约物，有些人保持理智，主动舍弃了这把武器，有些人则沉沦于狂怒之中，被武器所控制。”</br>　　艾缪说，“秩序局在十几年前在一次行动中收容了这把契约物，也有人尝试过驾驭这把武器，但他们都失败了，随后它被收容了起来，直到现在。”</br>　　伯洛戈反复检视这把手斧，他留意到了一些有趣的细节。</br>　　两侧的斧面上，重叠的划痕构成了类似铭文的图案，遗憾的是伯洛戈读不懂这东西，也无法确认，这到底是不是某种失落的文字。</br>　　除此之外，在斧柄处的缠带具有着和骇魂之容相似的触感，皮革上不断地出黏腻的油脂，无论伯洛戈怎擦拭，它就像斧刃上的血迹一样，始终无法消除。</br>　　“它的名字是什么？”伯洛戈问。</br>　　“伐虐锯斧。”鰑</br>　　一个暴虐的名字，想想也是，它本就是为了杀戮而生，沐浴鲜血而行。</br>　　伯洛戈的指尖轻轻地蹭过斧刃，它看起来如此锋利，但抚摸起来，却有一种锯齿状的摩擦感，略微的痛意在伯洛戈的指尖传来，抬起手，自己的手指居然被这粗糙的质感割伤了。</br>　　手斧上传来一股诡异的吸力，血液硬生生地从这微小的伤口里挤出了那么一滴，落在了斧刃上，紧接着血液消失不见，像是迅速蒸发，又像是被这手斧吮吸干净。</br>　　伯洛戈觉得不对劲，问道，“它的力量与代价又是什么？”</br>　　“只要触及鲜血，就会发挥出可怖的攻击性，斧刃会像是活过来般，啃食对手的甲胄。”</br>　　在伐虐锯斧出现的时代，科技技术远没有现代这样发达，那是骑兵与盔甲主宰的战场。</br>　　“它还会令使用者获得诸多的加持，充满力量、不知疲惫，乃至不知伤痛。”鰑</br>　　艾缪讲道，“它的许多使用者，就是在战斗中被它完全支配，失去痛觉的情况下，遭受了诸多的致命伤，可就算这样，他们就像一具具活尸般，仍具备着作战能力，直至战斗结束。”</br>　　伯洛戈心底嘀咕着，“听起来就像纵歌乐团那些人。”</br>　　那些自残的疯子，给予了伯洛戈极深的印象。</br>　　“那么它的代价呢？”</br>　　伐虐锯斧的正面效果比较宽泛，具体能做到什么程度，这需要伯洛戈的实战来验证。</br>　　“它的代价很简单，伐虐锯斧需要鲜血的献祭，越多越好。”</br>　　艾缪顿了顿，继续道，“你可以理解为，献祭的鲜血、死亡、颅骨越多，它给予你的力量越强大，可一旦你无法满足它对鲜血的渴求，它就会从你的身上索取血液，并且伴随着加持的逐渐增强，使用者也会遭到狂怒幻象的折磨，乃至失去理智，变成了暴虐的杀戮机器。”鰑</br>　　伯洛戈点点头，他大概明白了自己手中所握持的，是一件什么样的武器了。</br>　　杀戮越是残酷，给予的力量越是强大，但无法满足它的渴血，那么自己便会成为它的粮食，随之而来的狂怒幻象也是如此。</br>　　这么听来，这把武器和自己还真是契合，不死之身令伯洛戈可以从容地承受代价，至于狂怒的幻象，伯洛戈觉得它影响不到自己，至少在一定的阈值内，它还无法支配自己。</br>　　“对了，有件事你要注意，”艾缪提醒道，“它一旦沾染鲜血，就会自行启动，要么不沾血迹，要么就是一场大屠杀，想要摆脱它，会非常困难。”</br>　　伯洛戈迟疑了一下，随即他听到了低沉的呢喃，刺骨的剧痛从手臂上传来。</br>　　低下头，斧柄上居然刺出了密集的金属尖刺，刺穿了伯洛戈的掌心，皮革的缠带也纷纷散开，犹如蛇群般，爬上了伯洛戈的手腕、手臂，将他的肢体与手斧完全地衔接在了一起。</br>　　鲜血汩汩地从伯洛戈的体内压榨而出，在艾缪惊愕的注视下，它们尽数灌溉进斧刃之中，与此同时伯洛戈再次听见了那低沉的呢喃声。鰑</br>　　声音随着鲜血的献祭，逐渐清晰了起来，像是野兽在震颤着喉咙，发出充满威胁的声音，又像是无数的蚊蝇在腐烂的尸体上飞过……</br>　　又好像染血的引擎正蠢蠢欲动，轰鸣不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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