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往日重演

    相比于外界的战火连天，雾渊堡垒内倒是平静的不行，影王擦拭着自己的武器，这把剑已经太多年未曾出鞘过了，即便是炼金武装，在金属的边缘，也出现了点点的锈迹。祳</br>　　四周传来连续不断的脚步声，除了影王所处的平静外，四周都是一副忙碌的样子，每个人都在尽其所能地准备防御工事，以应对第四席的入侵。</br>　　第三席快步从黑暗里走出，作为一个畸形儿，他的行动都是依靠着支配物进行，而他的支配物、也就银骑士，它们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难以从其中分辨出第三席的真身所在。</br>　　“我们快挡不住了，”第三席带来了坏消息。</br>　　影王低着头，专注于手中的剑刃上，“收缩防线，把他们引到这里来。”</br>　　第三席沉默了一下，他看了眼影王，又看向黑暗里蠕动的诡异存在，他点点头，忠诚地执行起了影王的命令，快步离开。</br>　　“你是想将这里变成决战地吗？”玛门问。</br>　　“只是计策的一部分，”影王说，“衰败之疫准备好了吗？”祳</br>　　玛门说，“随时可以。”</br>　　他有些不解，“为什么不立刻引爆呢？虽然衰败之疫被伯洛戈一行人摧毁了不少，但仅靠着剩余的那部分，也足以击溃他们的攻势了。”</br>　　“不……还不够。”</br>　　影王摇摇头，随即轻蔑地笑了起来，“你觉得国王秘剑，只派出了这些力量吗？”</br>　　“怎么？”</br>　　影王慢慢地站了起来，他的躯体濒临死亡，灵魂也行将破灭，即便他具备着荣光者的力量，也发挥不出多少。</br>　　就像那些落后于时代的不死者一样，弥补缺陷的办法很简单，只需要一件足够强大的炼金武装就好。祳</br>　　“我相信，国王秘剑不只派来了第四席与红犬。”</br>　　影王无比肯定道，“我太清楚我的那个老对手了，他是个多疑的人，只有亲眼看见我被斩首，尸体被烧成灰，他才会安心下来。”</br>　　他盯着玛门的眼睛，低声道，“此时此刻，第一席就在誓言城·欧泊斯之中，他说不定已经潜入了大裂隙，或许就在雾渊堡垒之外。”</br>　　见玛门沉默，影王沙哑地笑了起来，“这种时候，就没必要遮遮掩掩了，你我都知道，猩红主母控制了恐戮之王，进而控制了国王秘剑，我根本不是背叛者，他们才是背叛者。”</br>　　“你要做什么？”玛门发觉影王似乎将要脱离他的控制。</br>　　“很简单，如果我死了，那么所有人都将知晓血色之夜的真相。”</br>　　影王咳嗽了几声，鲜血从银面具下滴答而出。祳</br>　　“我早该这样做了，可惜的是，我是个迂腐守旧的人，为了可笑的王室荣誉，把这个秘密守到了今日……真是个笑话。”</br>　　他苦笑道，“我们科加德尔人都是这样，不是吗？像是落后于时代了一样。”</br>　　“但没办法啊……我一直觉得，这是我的战争，我一个人的复仇，如果就这样顺从了，感觉就像认输了一样。</br>　　我不想认输。”</br>　　“可你已经考虑好认输了。”玛门说。</br>　　“人总得做好万全的准备，双输总比让他赢好。”影王毫不在意。</br>　　又一阵脚步声传来，莫里森走出了黑暗，向着影王行礼，“其他人已经准备好了。”祳</br>　　影王说，“好，我知道了。”</br>　　莫里森接着重返黑暗，仅剩的盾卫们已经被完全调动了起来，守卫在雾渊堡垒的各个角落里，准备迎击敌人。</br>　　玛门问，“你确定要在这里死战？”</br>　　“谁知道呢?”影王没有表露自己的真实想法。</br>　　玛门说，“你不信任我？”</br>　　影王像是听到了某种笑话一样，他几乎要笑的后仰了过去，“你是认真的吗？玛门。”</br>　　“你可是头魔鬼啊，真的会有人完全信任一头魔鬼吗？更不要说，你在魔鬼之中，还是最不可测的那一头。”祳</br>　　影王对魔鬼们有着足够的了解，“我遇到过很多魔鬼，你和利维坦是我最搞不懂的两个。”</br>　　魔鬼因其原罪的倾向，他们的行为准则，都有一定可以猜测的方向，可玛门不一样，他的贪婪太过模糊了，为了利益的最大化，他的行为多变诡异，正如利维坦那样，因过于嫉妒某物，他的行为也将变得不择手段。</br>　　相比之下，其他的魔鬼，反倒比较好推测，至少你能隐约地猜到他们的想法。</br>　　“这听起来真是叫人悲伤，明明我都这么帮助你了。”玛门说。</br>　　“帮助我，然后胁迫我？”影王摇摇头，“别装了，玛门，你我只是冰冷的交易而已。”</br>　　影王伸出手，“履行你该履行的。”</br>　　黑暗沸腾了起来，伴随着尖锐的笑声，一道漆黑的手掌忽然从影王脚下的阴影里伸出，一把扼住了他的掌心。祳</br>　　剧烈的腐蚀声响起，影王所穿戴的手甲迅速被腐蚀出了密密麻麻的坑洞，粘稠的焦油穿透了金属的保护，在影王的掌心上留下烙印。</br>　　“我们两清了。”</br>　　留下这样的话语，玛门消失在了黑暗里，只留下影王一人，迎接那将至的战火。</br>　　影王久久地注视着掌心的烙印，他的心底浮现起一股不安的想法。</br>　　“他猜到我要做什么了。”</br>　　影王自言自语，接着笑了起来，想想也是，如果自己几句脆弱的话语，能够欺骗玛门，那么也未免太小瞧魔鬼，也未免太违背自己的本心了。</br>　　要是自己如言语那般脆弱，影王也不会坚守到这一刻了。祳</br>　　“这次看看我们谁能赢吧。”</br>　　话音未落，轰鸣的爆炸声响彻，影王再次看到了那条自体内延伸而出的脐带，它在建筑内穿行不止，最终连接上了另一个命运纠缠之人。</br>　　……</br>　　位于峭壁上的废墟圆堡，它曾经是一座壮观的城堡，但如今已被岁月和战争的痕迹所侵蚀，变成了一座颓败的废墟。</br>　　浓重的雾气和真菌藤蔓爬满了它的表面，增添了一份诡异和神秘的气息，在这里，似乎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一股深不见底的黑暗和恐怖。</br>　　此战的真正大敌就藏身于这片巍然屹立的废墟之中，它虽破败不堪，但还是散发出一股凛冽的气息。</br>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快步疾行，微风掩盖住了他们的脚步声，宛如飘逸的阴影。祳</br>　　雾渊堡垒的外墙被时间的侵蚀糟蹋得一塌糊涂，墙体上的石块开裂，仿佛稍微用力的攻击就可以扳倒它。</br>　　在旧墙和铁架中蔓延着藤蔓和弯曲树枝，它们随着微风一点点地摇摆，木头和钢铁摩擦的声音让人的心情变得不安。</br>　　废墟的边缘处有几道陡峭的阶梯，这些石阶有明显的磨损痕迹，看样子有不少人从这里走过。</br>　　“真是大变模样啊，”帕尔默感叹着，“上次来的时候，还不是这副样子。”</br>　　说着，帕尔默看了眼伯洛戈的背影，有时候他觉得对方陌生至极，有时候，又觉得无比熟悉。</br>　　如今这里彻底变成了一片人迹罕至的荒地，在这恐怖幽深的场景之下，恍若看到了无数幽灵游荡于此，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古怪和恶臭的气息，让人不禁联想到这里的血腥历史。</br>　　短暂的行进后，一道布满裂痕的高墙挡住了两人的去路。祳</br>　　“你确定就这样？”</br>　　“不然怎么样？还要敲门吗？”伯洛戈说着举起了手斧，“你好？这里是雾渊堡垒吗？有您的快递……你是这个意思吗？”</br>　　“不不不，我指的是，我们难道不潜行一下吗？”</br>　　“潜行？这里已经变成正面战场了啊，你想怎么潜行啊！”</br>　　伯洛戈说着看了眼身后，浓稠的雾气已经被激荡的以太扫空，国王秘剑们的战斗波动，哪怕是在这里也能感受到。</br>　　“抓紧时间！”</br>　　轰鸣的爆炸声后，伯洛戈一脚踹塌了摇摇欲坠的墙壁，大步走入雾渊堡垒之内。祳</br>　　“计划是什么？”</br>　　帕尔默也进入了战斗状态，之后面对的敌人，可不是外面那些杂兵。</br>　　“计划就是，先找到影王，那就发信号，叫国王秘剑过来宰了他，如果先遇到莫里森，那就先宰了莫里森。”</br>　　伯洛戈右斧左剑，大步向前。</br>　　“我们该怎么找到莫里森？”</br>　　提及莫里森，帕尔默也变得凶恶了起来，跃跃欲试。</br>　　听闻这些，伯洛戈前进的步伐停顿了一下，接着转过头，以微妙的语气问道。祳</br>　　“你听说过穷举法吗？”</br>　　“知道，和这有什么关系吗？”</br>　　“很简单，杀光看到的所有人，翻尸体的时候，总能找到那么一个叫莫里森的家伙。”</br>　　伯洛戈说着扩散起了以太、挥动秘能，虚域仍覆盖在这片废墟之上，但整体强度弱了不少，伯洛戈统驭起来，仍困难重重，但比起之前已经顺畅了不少。</br>　　凭借着对周边区域的感知，伯洛戈当即就分辨出，这里藏有多少敌人了，只令伯洛戈感到有些不对劲的是，这座死寂的废墟里，不知为何萦绕着一股血气。</br>　　忽然一股以太反应从前方升起，不等伯洛戈做出反应，帕尔默果断地扣动扳机，炼金弹头射入黑暗，传来与血肉清晰的碰撞声。</br>　　与炼金弹头一并飞行的，还有被伯洛戈掷出的手斧，两者一前一后，命中了黑暗里的敌人。祳</br>　　诡蛇鳞液塑造成锁链，令伯洛戈的投掷可以无限距离挥手，扯动锁链，手斧迅速折返回来，并拖拽着一具被贯穿的身体。</br>　　滑行的途中，伯洛戈运用鲜血操控的能力，敌人口鼻中溢出的鲜血变成锋利的血刃，当手斧落回伯洛戈的手中时，敌人的尸体也变成了一地的碎尸，鲜血涂了一地。</br>　　“一阶段的凝华者，”伯洛戈踢了踢尸体，些许的以太残留在血肉上，“外面的都是拖延时间的，所有的盾卫，都藏在这里了。”</br>　　帕尔默看了眼尸体，低声道，“他们对你已经不成威胁了。”</br>　　“阶位的差距而已。”</br>　　在一阶段的凝华者踏入伯洛戈的统驭范围内时，他们就已经是一具行走的尸体了……就像当年锡林入侵垦室时那样。</br>　　在锡林无差别的统驭下，暴虐的以太几乎杀光了范围内所有负权者以下的职员。祳</br>　　一场残酷的大屠杀。</br>　　时隔多年，伯洛戈带来了另一场大屠杀。</br>　　深入了没多远，伯洛戈陆续解决了几个“迷路”的敌人，用斧头击破他们的护甲，再用锋利的剑刃横扫过、劈开他们的身体，鲜血喷涌而出，将整个巷道染成了红色。</br>　　在狭窄的巷战里，伯洛戈配合着自身特有的鲜血操控能力，迅速地将敌人屠杀一空，但随着两人的深入，敌人们的抵抗变强，战斗变得的愈发激烈，满地尽是敌人的残肢断臂和鲜血喷涌而出的惨状。</br>　　直到现在，伯洛戈仍未遇到同阶位的敌人，就连祷信者也没遇到几个，检查了一下尸体，这些倒下的家伙们，也不像是盾卫，倒像是不知道从哪雇佣来的雇佣兵。</br>　　这倒也正常，在玛门的庇护下，灰贸商会将会对侍王盾卫敞开大门，那群癫狂的商人什么都卖，更不要说被血契束缚的奴隶、雇佣兵了。</br>　　早在时轴乱序之前，伯洛戈就遭遇过类似的敌人。祳</br>　　“他是在等我吗？”</br>　　伯洛戈站在血泊之中，低头看着从腹部延伸的漆黑脐带，从他进入雾渊堡垒起，脐带的连接的方向，就没有变化过。</br>　　似乎影王一直呆在原地，静候着他们的到来。</br>　　“说不定他不想躲了，想和我们来一场大决战？”</br>　　帕尔默眯起了眼睛，勉强看到了脐带的存在。他和影王之间的联系并不紧密。</br>　　“这种情况下大决战吗？感觉和等死没区别。”</br>　　伯洛戈轻声道，“他不会那么轻易放弃的，别忘了，到现在为止，衰败之疫还没有引爆……他说不定是在诱敌深入。”祳</br>　　“就像所罗门王曾做过的那样……”帕尔默忽然想到。</br>　　“怎么了？”</br>　　“圣城之陨，”帕尔默解释说，“所罗门王守到了最后一刻，在联军们囤积的兵力最大时，一道光、一道光结束了所有。”</br>　　帕尔默猜测，“我想影王也是要这样做，令这片土地的事件重演。”</br>　　伯洛戈停顿了一下，他觉得帕尔默的猜测有些道理，双输总比单败要好。伯洛戈太了解这些亡命徒的心思了。</br>　　“帕尔默，必要时，你需要离开，就像上次我让你离开那样。”</br>　　伯洛戈声音严肃，他没在开玩笑，“我想，决策室应该预料到了影王的这种行为，所以他们才谈判，让国王秘剑来负责总攻……这次战斗的结果，只会是两败俱伤。”祳</br>　　“敢死队。”帕尔默重复这个词汇。</br>　　“我是不死者，我没有任何顾虑，而你不一样，”伯洛戈坦白道，“这次行动本没有你的，是我要求把你加进来的。”</br>　　“带着好兄弟一起送死是吧！”帕尔默惊声道，“我就知道！”</br>　　从刚刚的屠杀起，帕尔默就意识到一件事，自己的存在只会妨碍伯洛戈的行动，他凭借着不死者的优势，完全可以一路杀到雾渊堡垒的深处，找到影王，发射信号弹。</br>　　之后伯洛戈无论死活都无所谓了，那将是国王秘剑的工作，可有了自己这么个凡人之躯，突袭行动反而变得束手束脚了起来。</br>　　“我只是想让你亲手解决莫里森，”伯洛戈说明自己的理由，“解决莫里森后，你就可以离开了，不要回头。”</br>　　帕尔默愣住了，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抓耳挠腮下，只能憋出这几句话。祳</br>　　“这算是暴力杀人狂特有的关心人的方式吗？”</br>　　因为过于古怪，帕尔默居然有点想笑，他学起荒诞的语气，说道，“快来啊，帕尔默，这个家伙是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快砍了他吧！”</br>　　“我最近在尝试令自己具备同理心，去共情他人的感受。”</br>　　伯洛戈一边向前，一边发动秘能，在帕尔默看不见的地方，传来墙体挪移的轰鸣，他猜应该有不少倒霉鬼，现在被压成了肉泥。</br>　　“其实我觉得我有这种能力，但我的共情都只限于自己脑海里的感受，你知道的，我不太善于把这种东西表达出来。”伯洛戈一本正经道。</br>　　前方传来阵阵枪声，下一秒金属的洪流贯穿走廊，帕尔默果断地闪入一侧的拐角，伯洛戈则向着敌群猛扑过去。</br>　　激烈的枪声中帕尔默大声喊道，“所以你在尝试……表达自己？”祳</br>　　“差不多这个意思，”伯洛戈反问道，“你觉得如何？”</br>　　伯洛戈飞快地转身，手斧和剑刃肆虐在敌人的身上，不断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声响，以及时不时的巨大爆响还有血肉分离的恐怖刺啦声。</br>　　伏尸遍野的走廊里，满地都是敌人的残肢断体以及瘀血，灼热的火流在昏暗的走廊尽头升起，不等伯洛戈做出反应，帕尔默唤来啸风，在走廊内横冲直撞，强劲的气流对冲上咆哮的焰浪，一时间居然遏制住了它们的前进。</br>　　几枚炼金弹头精准地点射进火光内，数秒后，焰火熄灭，沉闷的声响传来，又有几具尸体倒了下来，没了生机。</br>　　帕尔默走出拐角，紧跟在伯洛戈的身后，左轮低垂，他则忽略了满地的尸体，一副沉思的模样。</br>　　这不是一个思考的好时候，但他们俩都很善于一心二用。</br>　　在伯洛戈击穿铁门，杀入下一个区域时，帕尔默说出了他的感想。祳</br>　　“还不错……虽然有些怪，但还不错。”他一边说还一边点着头。</br>　　穿过破烂的铁门，帕尔默站在高处，下方的空旷场地内，伯洛戈已经与数名盾卫交战在了一起。在解决了诸多的雇佣兵后，他们终于遇到了些像样的对手。</br>　　“一名负权者，两名祷信者，只有这点人吗？”</br>　　以太流的激烈互撞中，伯洛戈揣摩思考着，他越发觉得雾渊堡垒内的不对劲，这种模糊的未知感，令伯洛戈难以放下心来。</br>　　“该死的！还有一个人！”</br>　　杰赛一边躲避着伯洛戈的猛攻，一边向着其他人警告道。</br>　　作为小队里唯一的一名负权者，在与伯洛戈交手的瞬间，杰赛就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一种死亡的压力。祳</br>　　换做寻常的负权者，他们三人相互配合，在几轮的交手里，就能斩杀对手，可伯洛戈攻势太过致命了，反过来压的几人只能仓皇逃窜。</br>　　伯洛戈挥击极为迅速，杰赛几乎是靠着本能来规避剑斧的砍杀，可每当他们以为自己躲过伯洛戈的砍杀时，地面便开始蠕动，伴随着伯洛戈的挥空，地面会迸发出密集的尖刺，扩大化伯洛戈的攻击，向着其他人溅射伤害。</br>　　现在帕尔默的出现，更加沉重的压力施加在了几人身上，谁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入侵了雾渊堡垒内，杰赛将伯洛戈视作了国王秘剑的先遣队。</br>　　很快几人发现，帕尔默并没有参战的欲望，他反而像位观众一样，欣赏着他们与伯洛戈的角斗。除此之外，也没有任何后援到来，似乎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br>　　“不能再继续这样了。”</br>　　杰赛在心里低语着，随即他冲着伯洛戈的怒吼。</br>　　轰鸣的咆哮震荡着伯洛戈的心神，但也仅仅震荡了一瞬而已，也是在这一瞬里，杰赛开始了反攻。祳</br>　　背对伯洛戈逃离，只会被他残忍斩杀，他们唯一的生机就是撑住，等待其他人的支援。</br>　　秘能·狼之怒。</br>　　伯洛戈听到了震象的吼叫声和撕裂肉体的声音，一切都变得黑暗，又剧烈地亮了起来。</br>　　野兽正迅速苏醒。</br>　　过量的以太充入肌肉之中，杰赛的身躯迅速膨胀，皮肤似乎早已无力束缚疯长的血肉，猩红的生长纹在体表逐一破裂，猛烈的破裂声如山崩般回荡。</br>　　杰赛的眼眸已经变成了猩红色，触手似的须发如剑般坚硬，一种无以言状的冲动不断地翻涌着他的内心，不经意间咆哮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br>　　“升躯学派负权者，”伯洛戈分析着，“吼叫能影响精神，速度大幅度提升，力量还不清楚。”祳</br>　　猛地掷出怨咬，剑刃如矛而至。</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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