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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虚妄与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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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既然贵为虚妄之神,那为何祂们又称呼您为永恒?”我试探的问道。</br>  “永恒这个称呼,是我要求他们这样称呼我的。”虚妄之神面色平静的回答道:</br>  “在我看来,是虚妄的存在,让我化作了永恒,于是,我便用虚妄之力让此处变为永恒之地,永世不变。”</br>  听此,我想到在来到这个层级后,我所看到的一模一样的景色,以及那炸毁后又会恢复如初的房子。</br>  而那座宫殿,它外表看起来恢宏大气,但我却感觉它早已残破不堪,如今看来,或许也是虚妄利用自己的力量,将它掩饰成全新的模样……</br>  那祂这样做的目的何在?</br>  我相信,祂无缘无故的引导我来到这里,势必会有话对我说。</br>  于是,我怀着心中满腔的疑惑问道:“你……为何要这么做?”</br>  “呵呵,这些不算是秘密,看在你是第一个来到此处的流浪者,而我们又是同类的缘故,告诉你也无妨。”</br>  虚妄之神抬了抬手,低下头看向我,淡然的说道:“你先听个故事罢……”</br>  说完,虚妄开始娓娓讲述自身的经历……</br>  “我自诞生之时,便与虚妄相伴,凡我接触、所过之处,皆为虚妄,所有的一切都如同梦境一般,如昙花一现,最终不可避免的走向消逝,成为虚妄的养分。”</br>  “我所欢喜之地,我所珍视之物,最终都会迎来毁灭,而它们的每次毁灭,都会让我的虚妄之力更强……”</br>  说到这里,虚妄之神似乎有些悲伤,但祂顿了顿,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继续说道:</br>  “这份力量,若是放到那些没有情感的实体身上,它们或许会欣喜若狂,但我不一样,我在诞生智慧的同时,也产生了情感。”</br>  “而看到自己珍视之物不断消逝在眼前,那拥有再多力量,又有何用?我想要舍弃这些力量,留住我所珍视之物,最后,我决定选择永恒……”</br>  “永恒?”</br>  “不错,永恒。我利用我的虚妄之力,把我最后一次所失去的东西幻化出来,这样我就不会再次失去。”</br>  “但这不是自欺欺人吗?”我有些不解的问道:“幻化出来的东西,无论在怎么逼真,可终究是假的……”</br>  “你说的对,这确实是自欺欺人,”虚妄突然抬手打断了我的话语:“可我终究不是人。”</br>  我:“……”</br>  “说笑的,不必放在心上。”虚妄说了一个让我感到震惊的冷笑话后,随后又向我解释道:</br>  “我自然知道这些都是假的,但我若一直停留在过去,将自己永恒的停留在上次‘失去’的那一刻,那我便不会有下一次的失去……因为,我已经不想在看到我所珍视之物消散在眼前了……”</br>  虚妄的声音平淡至极,没有一丝起伏,就仿佛诉说的不是自己的经历,而是其它毫不相干的人一般。</br>  但透过祂的眼睛,我却能看出其中压下去的悲伤。</br>  我顿时默然,原来,虚妄想要的永恒,仅仅是为了不再失去。</br>  祂将自己永恒的停留在最后一次失去上,借此来避免下一次失去……</br>  或许这只是自欺欺人罢了,但对于虚妄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br>  说真的,在虚妄身上,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br>  不仅仅是祂的力量,而是祂身上展现出和人类一般无二的情感。</br>  我说不出安慰的话,因为祂身上的虚妄之力就和我身上的概率一般,神秘莫测。</br>  最终,虚妄再次开口了,祂的声音还是平淡至极,听不出一丝起伏:“你和我很像,或许,你有让我摆脱永恒的方法。”</br>  祂说的摆脱永恒,或许是想要改变自己身上那诡异的虚妄之力,让自己不再因此而不断的失去。</br>  但……为什么祂会说我有改变祂身上虚妄之力的方法?</br>  于是我便开口问道:“为什么会这么说?”</br>  而就在这时,祂突然站了起来,而周围的煤油灯也随着祂的起身而开始闪烁,使得整个层级都忽明忽暗了起来。</br>  祂一步步走下台阶,最后来到了我身前,平视着我。</br>  这次,祂的语气不再是平淡,而是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说道:“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概率,一种可以改变永恒的概率。”</br>  “概率……吗?”我复述着这句话,最终还是皱起了眉头,回答道:“或许,这种概率真的会如您所说。”</br>  “你,还有和你一起来的人走吧,在你们身上,我看到了变量,也许这种变量真的能让我摆脱永恒的束缚。”永恒又恢复了平淡的语调,对我说道。</br>  我点了点头,最后问道:“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要问您……那些羊头人,是什么怪物?你又为何会建立万神殿?”</br>  听到我的问题,虚妄并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反而是耐心的和我解释道:“羊头人属于‘混乱’,而混乱是什么……等你遇到了,或许就明白了。”</br>  “至于万神殿,它并不是我所创立,我只是给这些人提供了一点庇护,而且,万神殿也不只有我这一处,在许多地方都存在着万神殿,譬如‘混乱’,祂也有属于自己的万神殿和信徒。如果我记得没错,你们这次随行的流浪者,就有一位来自混乱。”</br>  顿时,我内心震惊无比,这次随行的成员中,竟然混入了混乱的信徒?</br>  这些成员可以说都是两大组织的精锐,可里面竟然混入了“混乱”的信徒?</br>  那我们所经历的这一切……就有些细思极恐了……</br>  “我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稍后我会把你们送出去,如果无事,不必进来打扰我。当然,鉴于你是我这百年来第一位对话的流浪者,我允许你可以来到此处寻求我的庇护。”</br>  虚妄说完这些后,重新回到了王座之上。</br>  随后,祂挥了挥手,我顿时感觉面前一阵扭曲,紧接着,面前的景色一点点的变成了我最初来到level379的样子。</br>  在面前的景色完全成型之前,我又听到了虚妄最后的一句话:“以后再见到我,便称呼我为永恒吧,等什么时候,我不再坚持永恒,你在唤我虚妄吧……”</br>  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但也不知道永恒有没有看到……</br>  在这句话消散后,我眼前的景色彻底变回了初入level369的模样,而在我身侧,则是玖、夜、怀苍他们……</br>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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