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双沈番外·快乐又是什么

    中枪事件的两年后。
    沈确和沈小花已经从“敌对势力”转为搭档，一起作为港府的卧底来到加拿大，盯着与“地下”有密切接触的加拿大黑帮。
    他们的主线任务就是摸清双方交易的内容，以及交货的渠道，报告给港府，好让港府去“对症下药”。
    此刻，魁北克省，一个叫切尔西的小镇上。
    小镇人口刚过七千，却有许多的精品店和咖啡店。
    今天阳光出奇的好，穿着花衬衫、白长裤、头顶墨镜，一派休闲度假风的沈确，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家咖啡厅门口的遮阳伞下。
    他不知怎的就想起这桩旧事——她问他，痛和恨是什么感觉？
    他拿起沈小花放在桌上的手，看了她一下，然后故意将她的小指往后掰。
    掰到90度，差不多是骨骼的极限，再往下掰，正常人就会感到不适和疼痛。
    沈小花却一动不动，只是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平淡又平静地看他。
    沈确笑了一下，没有往下掰，放开她的手，安抚式地捏捏她的指节。
    对于普通人来说，手指被刀割破会痛、做饭被热油烫到会痛、骑车摔倒会痛、再严重一些的，被人暴打一顿会痛。尛說Φ紋網
    但沈小花没有痛感。
    她就算腹部中枪，也可以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自己挖出子弹，自己缝合伤口，除非身体机能到达极限，迫使她昏死过去，否则她会一直像一个没事人。
    这也是她当年敢徒手给他挖子弹的原因。
    她觉得她可以，那么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可以？
    那次沈确被她折腾得发起高烧，烧了一天一夜，她期间只来给他的额头盖过一块冷毛巾，然后就放任他自生自灭。
    他能活下来，还成功杀死两匹狼，只能说是辛苦他体内的白细胞了。
    既然她身体上没有痛感，那么心理上呢？
    对普通人来说，养了多年的宠物离世了会痛、相识多年的朋友永别会痛、血脉相连的亲人逝去也会痛。
    但。
    沈小花连盆栽都没有养过，从小就是孤儿，唯一算得上她的亲人的，只有沈学文。
    可那日在斗兽场，沈学文被薄聿珩一枪打中腹部，之后就陷入植物人的状态，她站在他的病床前，心里仍是毫无波澜，不觉得痛。
    至于朋友……她更没有朋友。
    沈确重新端起咖啡，喝一口，咂咂嘴，苦，不好喝，也不知道应如愿他们为什么那么喜欢喝这玩意儿？
    要不是小镇咖啡馆多，是最好的伪装，他们才不会坐在这儿。
    “不知道痛是什么感觉就不知道吧，那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小花漠然道：“你笨。”
    沈确：“？？？”
    沈小花：“教不会我，是你笨。”
    她就还挺……毒的。
    沈确手指一勾，将头顶的墨镜勾下来遮住眼睛，身体放松靠着椅背，不在意地说：“那就当我笨吧，我不反驳。”
    他嘴角总是习惯性弯着一个弧度，沈小花知道，这个是“笑”。
    她又问：“你每天都笑，开心又是什么感觉？”
    “不同的人对快乐的感受都不一样。对现在的我来说，要是能拿到他们的详细情报，我就会很快乐。”
    沈确隔着一层茶褐色的镜片看她，“但对你来说，只是一个任务而已。”
    沈小花沉默了，也就是说，她既不知道痛是什么，也不知道快乐是什么。
    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烦躁……准确来说，她也不知道这是烦躁，她就是突然很不想待在这里。
    所以她起身，然后直接走。
    沈确没有喊她。
    虽然是在异国他乡，沈小花也不会英语，但她的武力值超高，基本没人打得过她，她不会有危险，等她做完自己的事情就会回来。
    沈确继续盯着街对面——那里有一个光头佬，外表富态，像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
    然而实际上，他是黑帮的二把手，还给自己起了个中文名，叫李微奇。
    沈确墨镜后的眼睛眯了起来，倒要看他悄悄离开老巢，跑到这个小镇，想干什么？
    ·
    沈小花漫无目的，一直走到天黑，经过一家酒吧。
    她看到一群人从里面走出来，勾肩搭背，哈哈大笑，每个人都很开心，都很快乐。
    她也走了进去。
    酒吧里的音乐声震耳欲聋，寻欢作乐的人们，要么各拿着一杯酒，在吧台或者周围的卡座里谈天说地；
    要么就围在舞台前，跟着台上的DJ和舞者一起唱、跳，随着音乐，任意扭动腰胯，肆无忌惮地狂欢着。
    沈小花看了片刻，走向吧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