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杀入敌营

    第九章杀入敌营
    霍安江低头沉思片刻，这一战打了太久，而最近战事告紧，几路兵马均被金兵打败。几个将军再三考虑决定暗杀金兵将领，才会有这夜的行动。
    挽衣几句柔声细语让紧绷着神经的霍安江如沐春风般温暖，也许久未这样放松地和人聊一聊了，他转身凝视挽衣，双手放在她纤弱的肩头，和声说道：“挽衣，你真是上天送我的礼物。在你面前我才觉得自己像一个真实的人，不需要那么坚强。”
    挽衣感动霍安江的一片深情，虽心有愧疚，但霍安江的恩情始终铭记于心底了，何况，这个人是她此记的夫君呢。
    “挽衣得将军厚爱了。将军这样说，挽衣自叹不足，只要将军愿意，挽衣愿为将军分忧。”挽衣温柔相待，清澈的眸子与霍安江相对。
    那双眼睛似有魔力般让霍安江卸下所有防御，不禁喟然长叹，才说道：“这一战打了太久，都不能破阵，今晚让泼韩五带着一队精兵暗杀敌将。”
    “啊！”霍安江话音落地，挽衣不禁失声叫了出来。忙又掩饰道：“这泼韩五接我来军营，又救我于巨蟒口中，对这个人顾念感激。若是将军这样说，那他们这一去，岂不是凶多吉少？”
    霍安江闻言皱眉，他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凶险，“所以，我要在营帐里等他们的消息，是凶是吉，还不得知。”
    挽衣已无法再听到霍安江的话儿了，她又转头看看那队兵士离去的方向，却早已没有半点人影。他，他这一去能回来吗？能，他一定能回来，他还要成为将军。
    尽管，这样安慰自己，心底却没来由得惶惶不安。
    霍安江将挽衣送回营帐内，又说了几句话儿就走了。尐説φ呅蛧
    而挽衣一个人怔怔地坐在那儿，像是一尊雕塑。
    “挽衣姐，洗洗睡吧？”袭香过来伺候挽衣更衣，挽衣没有半点反应，袭香只好走到近前，又说了一遍，见挽衣只是看着床畔纱幔出神，不知她是怎么了。
    “挽衣姐？”袭香再唤了一声儿。
    换衣蓦然回神，看着袭香时，眼底竟然毫无预兆地轰然一热，“袭香……”欲言又止。
    “嗯？”袭香定定地看着她，等她把话儿说出来。挽衣却拼命摇头，泪如雨下。
    袭香见此大惊，忙问：“挽衣姐，你这是怎么了？”
    “他，他，那人，今夜恐怕凶多吉少。”
    “谁？”袭香一脸莫名，挽衣心知袭香不喜欢韩良臣，收口紧咬下唇，只是摇头。
    泪不断地涌出眼底，挽衣想收回那些泪水都做不到，一边摇头一边流泪，那模样吓坏了袭香。
    “挽衣姐，你这倒底是怎么了？可不要吓袭香？”袭香哪里见过挽衣这般委屈，心痛起来。
    韩世忠率五十余骑穿过一条小河，借着月色向敌营潜进。
    不巧与金兵大队人马遭遇。金兵是一支两千人的骑兵主力。韩良臣倒是遇事冷静而果断，他告诉士卒们：“慌乱就等于死，不要乱动，一切听我安排。”
    他让一个兵士率部分人抢占高坡，列阵其上，观而不动。然后，他率几名敢死骑士，绕开金营的火光，潜到营后暗处，入了军营。
    韩良臣杀敌勇猛无比，进了金军军营一路杀了几个看守的小兵，动作迅速敏捷。几个跟随他一起闯入的兵士紧随其后，眼前就要到了金军将军的营帐，韩良臣杀红了眼，命令小队人马冲进主帅营内，那边又给站在高坡上的兵士们信号，这只是第一个信号，是告诉他们，韩良臣这一小分队已经到了军帐外，若是发第二个信号便是让他们诱敌出营。
    站在高坡上埋伏的兵士，看到第一个信号便开始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有所行动，只是这些站在高坡上的兵士才是最危险的。
    金军军营内没发现任何异样，韩良臣几个就地匍匐了许久，直到有人离去小解，韩良臣才得了下手的机会。
    “冲！”韩良臣看准了时机，动作敏捷地闯入金军军帐。
    “何人？”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人已经被牢牢地困住。
    而一路杀进来的韩良臣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金军将领面前，不由分说，刀起头落。干脆得几乎看不到头掉落后出来的伤口。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取了金将的首级，韩良臣又将这价值连城的头别在腰间。
    进来容易，出去难。
    因这一行人行事速度奇快，还来不及去过多思考，帐内除了金军将领，还有一个小校随从，只是呆立在那儿，还没回过神，就也失了性命，被韩良臣，一刀刺中胸口，连一点声音都没喊出来，倒地毙命。
    韩良臣转头对跟进来的兵士说，现在，我们分两队出去，记住，不要回头，万一不小心被俘，你们懂。
    说话间，韩良臣觉得自己太过残忍，这些精兵可都是与他同死共死，闯了几次鬼门关的好兄弟。他不知道这一次，他们能否顺利闯关。
    “现在，我们出去，原路返回。”韩良臣命道。
    众人领命。
    “冲！”只待韩良臣一声令下，小分队人马走了出去，闪身就躲在了军帐外面了。
    所有人都出了军帐，还没有人发现，还是金兵太过粗糙，这样轻易便取了敌军的首级了。
    霍安江已经看到第一个信号，心里一沉，看着河对岸的敌营。看起来那边仍旧平静。到底他们有没有成功呢？正焦虑之音，便看到第二个信号，心下大喜，他真没信错这个泼子，勇猛多谋，若大宋多些这样的人才多好。
    不过，就在韩良臣带着一小队人马跑出军营以为平安无事的时候，被刚刚跑出来小解的金兵撞了个正着。
    “你们是什么人？”金兵大喊，“啊！”喊声又嘎然而止，只见胸口一把长刃，鲜血四射。
    可刚刚那金兵的喊声引起来其他兵士的注意，“谁在那里？”
    “有刺客，快来人啊！”
    一小校正要去给金将报信儿，万万没想到，竟然看到军帐里的地上躺着两俱身体。
    听到挽衣的喊声，一群人已经杀至将军营帐，金军无主，扔下兵哭，四下逃窜，韩良臣，也不看左右，只顾一路砍杀。直到整个人都筋疲力尽。
    韩良臣手一挥，喝道：“撤！”众兵士听到立即收刃，跳上马就往回跑。
    这次的任务只是杀金将，没了将领，金军绝不是宋军的对手。只待明天再战，这样也不至于伤害到别人的性命。
    韩良臣毫不恋战地命兵士们撤退，霍然发现，那些金军果然不敢追来。
    一路回到宋营，只一个兵士受伤，其他人都还算完好，韩良臣带着他的爱兵们去霍安江那里复命。
    “将军！将军！他们回来了。”小校进门便喊。
    霍安江看到了信号便知十有八九是凯旋而归，只是一刻没见着人，心便不踏实。
    听到马蹄声渐进，霍安江的脸上总算露出笑容，急走几步迎了出去。见着韩良臣张开双臂，给韩良臣一个安慰地拥抱。
    “欢迎回营！”霍安江说道。
    “将军，良臣不负使命。”说着，自腰间的布袋里取出一个人头，定盯一看，喜笑颜开，“好！好！”
    快去备酒，今夜为韩队长庆功。
    “是，将军！”小校应声而去。
    “将军不必，已经夜半，不要劳烦他人了。”韩良臣劝阻。
    “你们是我大宋的骄傲，怎能不为你们庆祝？”霍安江凝视韩良臣的眼睛，“明儿，天亮了，你就不要在这里做个小跟班了，我要让你把你的本领都发挥出来。”
    “本领？”韩良臣一时间摸不清头脑，只是看着霍安江。
    霍安江看他憨直的样子，不禁笑了。
    小校端来的酒菜，霍安江请众人落座，先举起一杯说道：“各位，你们是大宋江山的骄傲，霍某先干为敬。”
    “谢将军，将军夸赞了。”众兵士回答。
    军帐里的吵声终于惊扰了后面营帐内的挽衣，这一夜，她竟就这样呆呆地坐着，动都没动，只是听到那军号声，方才有所反应。
    “他回来了，一定是他回来了！”挽衣蓦地站了起来，吓了袭香一跳，怎么一会儿静得宛如雕像，一会儿又像个顽皮的孩子了雀跃不忆。
    韩良臣在河北一带抗金斗争数年，官阶不高，所率兵马并不多，但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因此，其威名震慑金兵。
    霍安江早就在注意韩良臣是可造之材，这次暗杀胜利，若明天突袭金军军营成功，一定给他一个不错的官职才好。心下暗自决定。
    挽衣冲出帐外，跑着跑着，停下了脚步，若是见他，我以何种身份？他回来了吗？她有多想能看到他站在自己面前。
    韩良臣同样记挂着挽衣，心里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他才明白，杀人于无形的，不是利刃，而是这份情。他好像蓦地看到帐外纤纤身影，又觉得自己好笑摇头轻叹，再倒上一杯酒。
    挽衣停在两个营帐之间，看到他的身影在军帐内闪烁，不由得弯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