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11 Happy·快乐

    深渊专列Chapter·1Act.11Happy·快乐前言：</br>　　明天对于世界而言，永远是一个奇迹。</br>　　它是迦南生命体——</br>　　——流动在哈斯本·麦迪逊的血液之中，奔涌在每一条血管里。</br>　　当他入睡时，透出香甜芬芳的气味就随着脑脊液一起渗入颅脑，在脆弱又复杂的神经网络中制造新的信息。</br>　　“小子，把身体交给我吧。”</br>　　冥冥中有个甜蜜的女声呼唤着哈斯本。</br>　　很像是母亲，又像G117的声音。</br>　　那是迦南生命对哈斯本·麦迪逊的蛊惑，是常人难以对抗的毒药。</br>　　它几乎打开丘脑中枢，利用大脑去分泌各类激素进行奖励行为。</br>　　毒品的功能与迦南生命如今的行为非常相似，只不过肉食性小迦南没有竭泽而渔——</br>　　——人的大脑非常复杂，经过几亿年的生命演化。之前对杰奎琳·西里斯的精神操纵，迦南也没有选择直接破坏杰奎琳的脑。</br>　　色胺类药品对人脑的破坏力非常强，究其原因就是打开了的终极大门，进入天堂之后，凡俗世界的任何情感刺激，音乐鉴赏，食物和娱乐，风景或气味都再也难以牵动受体的心了。</br>　　到了这个阶段，可以说使用致幻剂的毒鬼已经身处无间炼狱，变成了一副空壳。</br>　　迦南生命体小心翼翼的调控着哈斯本·麦迪逊的大脑信号开关，只怕将这颗一千七百多毫升的优质颅脑搞坏，希望能够通过这些信号来制造一张张，当哈斯本学会刮开奖券，将肢体慢慢交给它来掌控的时候，它将成功夺舍再世为人。</br>　　此前它已经尝试过很多办法，譬如酷刑。</br>　　“灼烧感，溺水毙亡的窒息感，高空坠地的剧痛，抽筋剥皮的疼，肌肉肿胀过敏的瘙痒，这些痛苦都难不倒你。”</br>　　“这种恐怖的求生意志让我感到惊讶，哈斯本先生。”</br>　　“现在我要奖励你，只要你把身体交给我，每时每刻每分每秒，我都会让你感觉到这种身处天堂的快乐。”</br>　　“为什么还要攻击我？为什么还要拒绝我？”</br>　　在哈斯本的头颅处，微弱的生物电构筑了一道牢不可破的防线，它就像是一只软弱无力的手，一次次将脑脊液里的迦南生命挡在丘脑意识中枢之外。</br>　　大脑的神经活动是由非常精密的电信号组成的，每当迦南生命试图引导哈斯本的思维和行为时，都会被的神力所干扰。</br>　　“现实是多么残酷呀，哈斯本先生。”</br>　　迦南生命已经完全读取了哈斯本的记忆——</br>　　——在配合万灵药重新为这个可怜的小伙子重铸肉身时，在哈斯本虚弱得只剩下一些颅脑残片时，这些邪恶的外星生命已经将他的秘密，他的记忆读完。</br>　　“你心中牵挂的母亲被人迷奸，你身上流淌着毒贩的血，你和那个父亲一样，喜欢红头发的女人。被基因牵扯控制，是命运的奴隶呀。”</br>　　脑中的声音如洪吕大钟来回震荡，那是越过了骨传声或耳蜗，直接作用于听觉神经的强音，哪怕哈斯本不去——也无法遏制这种信号能流的冲击。</br>　　“你追求的姑娘是傲狠明德的杀人机器，她在广陵止息威名远扬，恐怕一辈子都看不上你这种小喽啰，更何况你是罪犯的孩子。”</br>　　“你要保护她？开什么玩笑？真以为自己是个角儿了？”</br>　　“她在救你的时候甚至没有正眼看你，在杀你的时候，也不过是为了博取你父亲的信任——只有你傻不拉几的投怀送抱，将脆弱的颈椎主动送到了人家手里。”</br>　　“要不是我，你早就死了。”</br>　　“我可以在你的意识中枢创造一个特别的空间，就像是梦境，你能住在这个地方，永远与你心爱的人在一起。你想要什么感觉，我就将那种感觉送给你。”</br>　　“整个过程没有任何痛苦，你的人生将永远都处于至高点——月亮永远都是圆满的。”</br>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他妈倒是答应我一句啊！”</br>　　“你明明能说点什么！用你那肮脏下流的魂威力量对我吼叫？！哪怕骂骂我也行！这样搞得我很尴尬啊！”</br>　　“喂，小子.”</br>　　“其实你可以和我谈谈条件嘛。”</br>　　“比如.你做小，我做大？你二四六，我一三五七，大家轮流控制这个身体怎么样？”</br>　　“我已经做了很多让步，上一回和你谈这个条件的时候，我还想着只给你开双休假。别给脸不要脸嗷。”</br>　　“气死我了！你他妈哑巴了吗？哪怕哑巴的语言区也会蹦出点咿咿呀呀的声音来！你”</br>　　哈斯本开口了——</br>　　——具体来说是从语言中枢蹦出来的只言片语。</br>　　“我在睡觉。睡觉时要节省能量，迦南。”</br>　　迦南：“谢天谢地！真是天才！多么富有艺术感的答案呀！我真的太开心了！你能和我说上几句话真棒！”</br>　　哈斯本：“死了这条心吧。”</br>　　迦南：“我可是救了你的命！你这头白眼狼！”</br>　　哈斯本：“谢谢，但是要我以身相许是不可能的。”</br>　　迦南：“为什么？！我很委屈啊！我真的很委屈！”</br>　　哈斯本：“还有事情没做完”</br>　　迦南：“你要去杀掉生父？我能帮你！是不是只要做完这件事，你就愿意把肉身献给我了？”</br>　　哈斯本：“像你说的，在得知葛洛莉的真实身份时——我就打消了所有的幻想。可是你猜错了，我未完成的使命不止杀死教祖这一件事。”</br>　　迦南：“.”</br>　　哈斯本：“我的想法从来没变过，我要向她求婚，哪怕被拒绝，死去也没有遗憾了。”</br>　　迦南：“哦！哦哦哦！对！”</br>　　哈斯本：“十一区和四十八区有一千三百多公里的路程，我能以那么快的速度赶到这里，肉身和精神都保持着绝对健康的状态，恐怕都是你在作祟。”</br>　　迦南：“没错！没错！没错！日夜兼程！身心健康！我要一个强大的肉身！”</br>　　哈斯本：“我很好奇，迦南，刚才你气急败坏的样子，似乎是非常害怕我接着沉默下去。”</br>　　迦南：“.”</br>　　哈斯本：“根据深渊铁道对迦南生命体的调查研究，你应该是一个生命群落，拥有不同思维，不同情理的复杂格式塔。”</br>　　迦南：“.”</br>　　哈斯本：“难道说，你已经把兄弟姐妹都吃掉了吗？夺走了它们的元质，只剩下最强大，最暴戾的你。”</br>　　迦南：“小子，我生气了哦，下一个就是你。”</br>　　哈斯本：“我答应你，如果你帮我完成使命，杀死典狱长”</br>　　迦南：“向女犯G117求婚之后！”</br>　　哈斯本：“我就把身体交给你。”</br>　　迦南：“一言为定！”</br>　　哈斯本与迦南说完这些，便睁开双眼。</br>　　“睡眠时间结束，我该醒过来了。”</br>　　风平浪静的清水湾看似毫无变化，实则暗流涌动风雨欲来。</br>　　三合镇的武力暴动事件越来越频繁，星界帮的蜥蜴人退场之后，本地由各家社区组建的社团开始制定新的规则，划分贩毒零售行业的利益归属。</br>　　准备侵吞地盘的小兄弟会必然要和这些无主的野狗战成一片，蜥蜴人的意见领袖在一夜之间凭空消失，但原有的制毒工坊和从业人员可不会就地解散，这些厂商会重新整理渠道，规划新的分销路径。</br>　　好比原本三合镇第一大区的十四个街坊社区的产品是蜥蜴人的货，在星界帮的武力干涉下贴牌售卖，如今只不过是换了个牌号，产销地没有任何改变。小兄弟会想要横插一脚，必然得付出对等的代价。</br>　　此前脆弱的贸易友谊都建立在人情往来和真枪实弹上，小兄弟会与三合镇的人们没有人情往来，那么走上谈判桌的筹码，就只剩下了枪弹。</br>　　教祖预想中接管三合镇的前提，正是以小兄弟会代理人的名义，向三合镇所有的工坊以及零售输送新的利益，划分新的规则，以达到兵不血刃的目的，挣这片土地的毒资。</br>　　如今白纸扇死了，需要一个谈判能力强大的人才来完成这件事。</br>　　杜兰成了最好的人选，的魂威超能几乎可以揣度出谈判对象的喜好，利润分成的大致结构，任何事情都不会落得火并双输的结局。</br>　　至于白纸扇的死因——</br>　　——劳伦斯·麦迪逊没有多想。</br>　　倒不是这位心思缜密谨慎行事的教祖突然失了智。</br>　　原因也很简单，事情分轻重缓急，三合镇如今失去了它的主人，若是晚一步去处理这件事，就会有人捷足先登，就会有另一个星界帮出现。</br>　　执政官和劳伦斯的角力从未停止，每次小兄弟会想要对三合镇周边下手时，这群可恶的蜥蜴臭虫总能找到真凭实据去执政官那里讨公道。</br>　　往往在这种语境下，是劳伦斯最无力，最怄气的时候。</br>　　大家都是出来捞偏门，从不讲法律，从不讲规矩的持枪匪徒恶霸毒枭。</br>　　却要在执政官面前说人情世故，要装孙子扮红白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