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core③·以父之名

    深渊专列Chapter·1Encore③·以父之名前言：</br>　　销我亿劫颠倒想，不历僧劫获法身</br>　　......</br>　　......</br>　　“接着说，渴了就喝。”</br>　　大姐大就坐在四十八区执政官一家人面前，一动也不动。</br>　　她没有笑，也没有怒，几乎看不出任何情绪，是喜怒不形于色，一手捧着日志本，一手握住钢笔，像个普普通通的小书记员。</br>　　家主的名字叫罗本·范佩西，今年四十一岁，似乎还听不明白大姐大的意思。</br>　　“接着说？”</br>　　来娜这个贴心的小女儿也是如此，跟着诧异愕然。</br>　　“渴了就喝？”</br>　　大姐大：“有什么不对的吗？”</br>　　罗本的内心十分纳闷，于是立刻解释：“事情都照您的意思办完了，无名氏——难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br>　　来娜跟着附和道：“对呀！大姐大...”</br>　　没等来娜说完——</br>　　——雪明立刻打断道。</br>　　“就从你上回那句话谈起，你要是想不起来，我帮你想。”</br>　　列车重新启动，从十一区开往四十八区，开往它的起点，好似万事万物周而复始，过去未来历劫无数，相似的事会重演，相同的故事会再讲一遍，可是历史潮流总会跟着时代的长河奔涌向前——如爱德华说过的。</br>　　我们生下来，活下去，是为了让孩儿们记住自己的活法，要活得更好。</br>　　对于雪明来说，小兄弟会或其他的毒贩黑帮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范佩西这一家子。</br>　　“无名氏...”罗本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你和我说过，只要我配合你工作，你就会保护我一家人平安。你要我上武装列车，和这些广陵止息的野蛮人乘同一辆车，我能理解。可是现在你却把我的家人和这些罪犯关在一起，这个事情——我不理解。”</br>　　“不光是你的家人。”大姐大直言不讳：“还有你，罗本·范佩西——你可千万别把自己撇出去，好像一副置身事外的语气。”</br>　　罗本正要还嘴——</br>　　——大姐大就从哈斯本的molle枪兜掏出西格绍尔1911。</br>　　冰冷的枪弹落桌时，罗本终于明白，这位大内密探，这位傲狠明德的亲卫不是在开玩笑。</br>　　“我帮你回忆一下，来娜小姐。”雪明不徐不疾娓娓道来：“就你上次说的那句话——”</br>　　“——叫做出来混，能打有什么用？要有势力！就这一句。这个势力，是什么意思？”</br>　　雪明的目光变得咄咄逼人，眼神几乎能伤人，能将这一家三口的皮肤都灼伤，那对英气勃发的眼睛好似虎目，锁定来娜的时候，几乎要将她的喉咙扼住。</br>　　来娜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br>　　雪明追问：“是什么意思呢？你告诉我，上一回我走得匆忙，只顾着和小兄弟会作战，根本就没工夫细问这件事。如果你答不出来，我要你父亲来答。”</br>　　来娜颤颤巍巍的说：“我不知道...我乱讲的...我...”</br>　　雪明看向罗本先生：“乱讲的？”</br>　　罗本赔着难看的笑脸，背地里却恨得牙痒痒。</br>　　“是呀...小孩子不懂事，说着玩的。”</br>　　一旁范佩西家族的主母挽着丈夫的手臂，也跟着一起附和。</br>　　“对，对对对...说着玩的。”</br>　　雪明紧接着说：“谁教她乱讲的呢？是无师自通吗？”</br>　　来娜终于一狠心，要为自己的愚蠢喉舌买单，突然与雪明坦白：“大姐大！你想要我的命是不是？！直接来拿呀！别去伤害我父亲母亲！话是我说的...我...”</br>　　戴着黑手套的手掌死死抓住了来娜的嘴，雪明的态度风轻云澹，转而对罗本说。</br>　　“你的小女儿很漂亮，可惜长了张嘴。我从来都没有责令怪罪你们的意思，可她却满肚子聒噪牢骚，蠢到无可救药。”</br>　　罗本想了半天，终于想明白大姐大的意思——</br>　　——她不要责令怪罪，那就是钱与权的事情了？</br>　　真的吗？这是真的吗？</br>　　或许她只是要一个说法，要一张投名状。</br>　　毕竟这位战王是第一次远征，若是小兄弟会的脑袋不够用，在傲狠明德面念叨不出多少功劳，此后在元老院里恐怕也会处处碰壁——毕竟她不是从正门走进来的，没有参与收获季的仪式，是个走后门的王者。</br>　　像薪王也是如此，各大贸易站点的人们从来都不把这些家伙放在眼里。</br>　　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br>　　雪明十分有耐心，当着复读机：“罗本·范佩西，我再问你一遍。出来混要有势力，这个势力说的是什么东西？说的是哪些人？哪些势力？”</br>　　窗外的景物飞逝而过——</br>　　——罗本先生做了个艰难的决定。</br>　　他感觉口舌干涩，又端起茶杯喝下汤汤水水，打起精神与大姐大开始讲情谊和谜语。</br>　　“是...是是是...我确实参与了这件事。”</br>　　雪明：“什么事？我要你亲口说明白。”</br>　　“贩毒的税收，例钱保险金，还有一系列洗钱的公司。我都知道是哪些人在操作，在运转。”罗本吞咽唾沫，做贼心虚的盯着车厢前后座位，与星界帮的主母对视时，突然偏开目光。</br>　　那是他豢养的忠诚走狗，在与小兄弟会的角力对抗中，他曾经不止一次给这些蜥蜴人开绿灯，扶持这个非法贩毒集团和小兄弟会狗咬狗。</br>　　他操纵四十八区的城市建设，毕竟土地就是财富之源，投行和各项基金，工程款和毒品贸易都有他一份功不可没的罪过。</br>　　“不方便说？”大姐大举起枪：“有外人在不好意思接着往下讲了？”</br>　　罗本沉默了，眼睛里都是狐疑。</br>　　大姐大快步往星界帮的蜥蜴人那头去。</br>　　她抬起枪，就听见主母恶毒的咒骂。</br>　　“无名氏！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帮你！你就...”</br>　　砰——</br>　　爬虫的头颅裂成好几块，飞出列车窗外。</br>　　大儿子在求饶。</br>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大姐大！不要呀！不要呀！”</br>　　砰——</br>　　子嗣跟着妈妈一起，墓地没多远，按照列车的速度来看，只隔了几十米远。</br>　　小儿子想反抗，要暴起夺枪，叫大姐大一脚蹬回座位，和亲人们的尸首挤在一起动弹不得。</br>　　从高筒靴传来沉重的压力，近乎七百磅的力量按住它柔软的喉管，只能发出阵阵呜咽。</br>　　砰——</br>　　很可惜，这个小儿子没能和家人合葬。</br>　　他的眼珠子飞到了来娜小姐的胸衣里，吓得这位蛇蝎美人撕开襟衣，眼球好比滚烫的薪炭，她惊慌失措左右托打，终于好好抱了抱这傻缺凯子，抓紧秽物愤怒的丢出窗外。</br>　　大姐大半张脸都叫红白之物染成一副活阎王的扮相，回到罗本面前。</br>　　“现在不紧张了？可以说得更仔细些。”</br>　　她一边脱下手套，把囚服的袖口血水拧干净，终于重新捧起日志本，安静的等待执政官开口。</br>　　“交通工程部...”罗本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三、五、七组行政专员，工组1114、11157、11185。”</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