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7.神的‘慈爱’

    “原来如此啊。”</br>　　影子们听到西格玛这番话语，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br>　　“如果你能打破那堵‘墙’的话……那时我们无法做到的事情……我们支持你。届时，我们就会和字面意思一样，以被闪耀的道路照射的形式，从你的人生之中切除。”</br>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br>　　“诶？”</br>　　西格玛疑惑地歪着脑袋，影子也侧着头。</br>　　“这是我和你们的共同作战计划。当我跨越墙壁的时候，你们应该也会一起……把影子切掉是不合理的。”</br>　　“……这是，你的Joke吗？”</br>　　“我说的话很奇怪吗？”</br>　　变回老船长模样的影子对依然面无表情的西格玛说道。</br>　　“小伙子……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原本就是Watcher的影子，而不是你的影子这回事啊？”</br>　　西格玛听到这句话之后十分吃惊，尴尬地移开了视线。</br>　　“对不起，我忘记了。”</br>　　他罕见地露出了苦笑的表情，袒露了自己的心声。</br>　　“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意外地很喜欢絮絮叨叨的你们。”</br>　　斯诺菲尔德西部，森林地带中央。</br>　　前所未有的巨大飓风迫近，终于刮起强风了的斯诺菲尔德。</br>　　但是，即便飓风已经接近到这种程度了，东边升起的太阳的光依旧照耀着森林。</br>　　不知是不是因为飓风中心处的云层异常稠密，与风量相反，云层还没有到达这座森林的正上方。</br>　　在被温暖的日光和吹拂的风所包围的森林的中央，响起了满溢神气的声音。</br>　　“哈莉，我现在任命你为这里的祭司长，请多关照啦！”</br>　　“……？”</br>　　――刚刚，对方说了什么……？</br>　　哈莉站在被光滑地切削出来的石床上，由于过于困惑甚至没法回答。</br>　　虽然她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风声，但在哈莉的身边既没有风也没有阳光接近。</br>　　在她周围扩散开来的，是白瓷色的墙壁和装饰墙壁的黄金光辉。</br>　　而且祭坛和椅子什么的还大量使用了貌似是青金石的琉璃色石材打造，乍一看甚至给人一种高级美术馆展示厅般的印象。</br>　　但是，哈莉知道，这里确实是森林的中心。</br>　　就在不久的两天前，这里还是众多树木茂密生长着的地方。</br>　　而变成现在这样，是伊什塔尔向哈莉的从者狂战士提出了各种各样的指示而完成的结果。不过一天半的时间就建造出了这样的一个空间。</br>　　这工程的速度也让她难以理解，而就在她因此而混乱的情况下，她听到了刚刚伊什塔尔尔向她说出那样莫名其妙的话。</br>　　如果有谁听到这种话还不觉得困惑，那一定是已经相当习惯脱离常识的任性要求的人了。</br>　　而无视了哈莉如此的心境，神的残渣伊什塔尔完全没有停顿地继续驱使着她的心。</br>　　“看来是吃惊到说不出话来了呢！当然，我也理解被任命为荣耀的祭司长的话当然会很高兴，但可不能像之前那个不知道哪儿来的被芬巴巴干掉的傻帽那样骄傲大意哦？”</br>　　“话、话说！那样重要的职位，我这种人……”</br>　　“我容许一次谦逊哦。但是从第二次开始我就会把那视为对我的眼光的质疑，你可得注意哦？”</br>　　伊什塔尔保持着笑容，干脆利落地一锤定音了。</br>　　而听闻此言的哈莉则仿佛被冻住了一般闭上了嘴。</br>　　因为她已经理解了，这并不是在威胁她，而是单纯在告诉她事实而已。</br>　　刚刚的那句话，对伊什塔尔来说来说只不过是和“要是砍头玩的话会死哦”这种话同等程度的意思而已。</br>　　即便如此，这个神真可谓是奔放，跟从自己的感情来行动。</br>　　哈莉将之理解为，把神的傲慢和严格，与作为自然神的毫无矫饰的生活方式全部包含在内的姿态。</br>　　看着说不出话，只是在颤抖着的哈莉，伊什塔尔苦笑着说道。</br>　　“我说啊，我当然也不会没有任何考虑就任命你去当祭司长的啊？”</br>　　“也就是说，这背后还有很深的想法……”</br>　　“没错！有一位曾经信仰着我的，在乌鲁克的历史中也首屈一指的祭司长，她的名字和你稍微有点像。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她要那么不辞辛劳地支持那个偏执狂金皮卡的治世，但她确实是信仰心非常浓厚的孩子哦！所以，选和她的名字以同音结尾的哈莉的话准没错……你说是吧？”</br>　　最后的那句“你说是吧？”的语言背后，哈莉却仿佛幻重叠听到了伊什塔尔的“我想你不会背叛我对你的期待吧？”这样的幻听。</br>　　但实际上，伊什塔尔恐怕完全没有想过这种事吧。</br>　　她真的只是单纯认为“自己凭感觉选的人选肯定不会错”。</br>　　正因为如此，在辜负伊什塔尔期待的瞬间，就意味着自己会被她视作敌人吧。</br>　　…………嘛，不过……</br>　　在身为圣杯战争参加者的她的心中，瞬间涌出了各种各样的回忆。</br>　　与巴兹迪洛特柯蒂利昂相对时的记忆，召唤狂战士时差点失去性命的记忆。</br>　　而在那些回忆之中，被深深地烙印在她眼中的，既非自己的血色，也非覆盖了肉制品加工厂的火焰的颜色。</br>　　而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贯彻自身，不断闪耀着的伊什塔尔的身影。</br>　　――既然都到这里了，那我也需要做好觉悟。</br>　　――就算成为了人类之敌，我也……</br>　　――倘若这就是将世界整个倾覆掉的代价的话……区区我这条命当然也……</br>　　哈莉带着迷茫，对着身为救命恩人的神灵，以混杂着感谢与畏惧的复杂情感，做出了回答。</br>　　“……我满怀敬意地接受了。此身为伊什塔尔大人所救。无论您要做什么我都绝无怨言。”</br>　　“诶？真的可以吗？”</br>　　“诶？”</br>　　“想对你做什么就做什么，真的可以吗？”</br>　　伊什塔尔一副意料之外的样子，哈莉再次感到了困惑。</br>　　看着这样的她，伊什塔尔稍微降低了一点声调。</br>　　“……我之前对你，应该忠告过了一次吧？”</br>　　“！”</br>　　“自我牺牲倒是无所谓，但横竖都要做那不如开心地去做，这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