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浩然 (求订阅、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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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生,商先生,有劳两们大驾了。”</br> 李孟阳拱手道。</br> “好说。”</br> 原黯与商容相视一笑,点头道。</br> “如今,先有谪仙人斗酒百篇,后又有这位后生一诗惊四座,今夜怕是也无人敢作诗了。”</br> “也罢,只谪仙人一人,今夜诗会足以名传天下,流芳青史,”</br> “孟阳你的目的当也能达到了,这汇聚的才气要打开玉壁月宫,已绰绰有余。”</br> 李孟阳、朱元皓等书院中人都露出难掩欣喜之色。</br> 原、商两人站了起来。</br> 李孟阳也来到台边,抬手虚压。</br> 下方因刚才之事还在议论纷纷,此时渐渐安静。</br> “不瞒诸位,今夜诗会,除去祭月,实还有我白麓书院一片私心。”</br> 李孟阳高声道:“我书院学子徐文卿,不幸被妖邪所趁,陷下白麓岩上,玉壁月宫内。”</br> “我白麓玉壁月宫,相信诸位都有耳闻。”</br> “乃是当年圣人言子所留,非惊才绝艳之辈,即便是大儒,也难以强行破开。”</br> “今夜邀请诸位来此,便是为了借诸位才气一用。”</br> 李孟阳说完,团团一揖。</br> 下方众人听完,也不惊讶。</br> 白麓书院做此事,乃是光明正大,随邀贴来时就说明了。</br> 如神秀、王晋之辈,本无意来此,纯粹是心存善念,又恰逢其会,便赶来想要助一臂之力。</br> 这是人人皆知之事,大多数人更在意的是李孟阳后面要说的。</br> 他们知道,经过刚才那两人,今晚诗会恐怕到此为止。</br> 原本的催月令也断然进行不下去了。</br> 别说那个斗酒百篇的非人,就算是刚刚那个名不见经传,却似乎颇有来头的江舟,一诗既出,珠玉在前,也没有几人敢言能胜。</br> 听李孟阳这话,也是打算就此略过了。</br> 不由都精神振奋,将刚刚江舟闹出的风波也抛诸脑后。</br> 概因接下来才是今夜诗会的重头戏,也是他们削尖脑袋想要与会的最重要因素。</br> “托诸位高朋贤士之福,今夜所聚才气已足。”</br> “为感谢诸位高朋高义,我白麓书院将请出圣人墨宝,由原、商两位当世大儒,祭请浩然长河显世!”</br> “令众贤士得以沐浴众圣之不朽华光!”</br> 虽然早已得知,但李孟阳的话仍然如惊雷一般。</br> 轰然一声震响。</br> 众人哗然。</br> 激动不已。</br> 江舟从刚才的事回过神来,也顾不得寻思那位楚王妃所为的深意。</br> 闻言微觉意外。</br> 原本以为白麓书院是想让与会之人相助进入月宫救徐文卿,没想到只是聚拢才气。</br> “才气”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也不知道白麓书院是用什么手段去收拢?</br> 不过想来也该是如此,以白麓书院的底蕴,又哪里需要他来操心?</br> 即便今夜没有他,这满座高贤,也足以救出徐文卿了。</br> 至于这祭请浩然长河显世,更令他惊讶。</br> 还真的有浩然长河这东西,而且还能主动令其现世?</br> 江舟暂缓闹事的念头,他很好奇,浩然长河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br> “劳烦两位先生。”</br> 台上,李东阳已经捧出一只盒子。</br> 包括楚王,商、原二人在内,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肃容理冠,朝那盒子行了一礼。</br> 商、原二人更是神色激动,朝着盒子深深拜下。</br> 然后由商容接过盒子,与原黯相视一眼,郑重点头。</br> 原黯神色庄重地伸手打开盒子。</br> 一道华光自盒内透出,冲天而起。</br> 一股浩瀚如渊海,沉重如山岳的气息瞬间铺开。</br> 江舟只觉霎时间如同置身一片浩瀚的大海中。</br> 至大至刚,威严又平和。</br> 原、商二人共捧木盒,口中大声诵念:</br> “礼也者,合于天时,设于地财,顺于鬼神,合于人心,理万物者也……”</br> “天道至教,圣人至德……”</br> 浩大威严。</br> 随着他们抑扬顿挫的声音,头顶有华光冲破,直射斗牛。</br> 漫天云幕洞开,点点星光绽放</br> 三道华丽光柱接天连地。</br> “天道至教,圣人至德……”</br> 平地上,众人也整理衣冠,神色肃穆,跟着一起念诵起来。</br> 诵读之声越来越大。</br> 渐渐的,身处其中的江舟,忽然莫名地感受到自己被一种奇异、莫名的存在给包裹了。</br> 那是一种虚无的存在。</br> 不可见,不可闻,不可触摸……</br> 但江舟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这种存在。</br> 正当他满心奇异之时。</br> 忽然于冥冥之中,听到了一阵阵读书声。</br> “天理人欲,相为消长,克得人欲,乃能复礼……”</br> “天不言而人推高焉,地不言而人推厚焉,四时不言而百姓期焉……”</br> “夫此有常,以至其诚者也,君子至德,嘿然而喻,未施而亲,不怒而威……”</br> “我有天志,譬若轮人之有规,匠人之有矩。轮匠执其规矩,以度天下之方圆……”</br> “制天命而用之,君无为而臣有为……”</br> 许多声音在一齐诵读,每个声音都不一样,似乎来自不同的人。</br> 所诵念的内容也不一样。</br> 先是隐隐约约,渐至浩大如雷。</br> 如涓涓细流,汇聚成海。</br> 倾刻之间,便将他淹没,猝不及防。</br> 肉身、灵魂,都在这书声海洋中起伏。</br> “众贤士!吾养吾浩然之气!”</br> “众圣之不朽,智慧精神,皆在浩然之中,能得多少,全看自身造化!”</br> 一声清喝,令渐渐迷失在“海洋”中的江舟猛地惊醒。</br> 他明白了。</br> 这便是浩然长河!</br> 那些莫名的虚无存在,是此世过去的文道众圣,诸子先贤!</br> 是他们不朽的文章,不朽的智慧精神!</br> 随着他的明悟。</br> 胸中有一点华光绽放,却不自觉。</br> 他如饥似渴地倾听那众圣诸子诵读文章的声音。</br> 已经沉浸在众圣的不朽智慧与精神之中。</br> 这是每一个人的求知欲。</br> 没有人能抵抗这种诱惑。</br> 即便肉体消亡,也仍在天地之间不朽不精神智慧,足以令所有人都饥渴地吸收。</br> 江舟也没有发现,自己胸中那一点华光,也是他之前就已经养出的一点浩然之气。</br> 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扩张、膨胀。</br> 倾刻之间,便已经冲过重重关碍,直透顶门。</br> 隐隐有透顶而出的势头……</br>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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