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苏玉的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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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苏玉的联想</br> 小菱心慌不已。</br> 怎么人还光着,就开始问罪了?</br> 她的身子一颤,目光不由自主地又落到宗顺帝红肿的腿上。情欲会促使毒液扩散得更快,要是圣人死在此刻,倒也省了许多麻烦。</br> “圣人,不知奴婢何罪?”她顾不得许多,光着身子伏在地上,额头顶地,不敢有半分不恭。</br> 头顶一片沉默。</br> 宗顺帝的目光如剑似刀。</br> 良久才说道:“昨日朕如此不好,你竟也不来问安。可不是罪过?”</br> 小菱舒了一口气,抬起头艳笑着:“奴婢罪该万死,圣人担忧娘娘,奴婢也想着伺候娘娘,一时间有些两难,便想着,伺候好了娘娘,圣人也能安心些。”</br> 说着她再度爬上了宗顺帝的身子,刚挑逗了一番,常侍在外道:“圣人,韦不琛韦副指挥使到了。”</br> 宗顺帝按住缠在身上的小菱:“穿上衣裳,先回去看看贵妃,晚上,你必须再来,给朕赔罪!”</br> 小菱一副欣喜不已的模样,披了衣裳就往外走。</br> 一挑帐帘,正好看见韦不琛,小菱勾着头,规矩地行礼后匆匆离去。</br> 韦不琛进帐后,半跪在地:“圣人,微臣带人查了松树林,并未发现引蛇药的痕迹,但在土地中发现了诸多蛇洞。前两日下过雨,这两日放晴,天气渐暖,是以蛇会出洞。”</br> 宗顺帝并不意外。</br> 绣衣指挥使吕奎友奉命带着绣使来此处排查时,定然也看到蛇洞了,有绣使要清理蛇洞,被吕奎友灭了口。</br> 宗顺帝又暗中遣副指挥使应邕来此,果然发现了端倪,猜出燕王所图,将计就计,又顺道备了更多的毒蛇。</br> “韦不琛听旨——”</br> 韦不琛双腿跪地:“微臣听旨。”</br> “绣衣指挥使吕奎友清剿不力,绣衣副指挥使应邕核查失职,现革职查办。擢升韦不琛为绣衣指挥使,曹斌为绣衣副指挥使,调查吕奎友、应邕二人,不得有误。”</br> 果然被陆铮说中了。</br> 韦不琛伏地领旨。</br> 退出营帐,常侍上前来贺喜,韦不琛没有什么喜色。只淡淡地应了一声,便推说有要事快步离开了。</br> 韦不琛擢升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营寨。</br> 小菱寻了一个机会远远地看了他一眼,待韦不琛潜入她帐中,她仍旧披着衣裳,一副承欢的身子缠了过去,卖力挑逗:“韦指挥使,奴家恭喜您呢。”</br> 韦不琛冷着脸推开了她。</br> 小菱勾唇冷笑:“韦指挥使是准备升官不认旧人了吗?”</br> 她赤足站着,拢了拢衫儿,看他撇过头一脸嫌弃地模样,又道:“韦指挥使的这个位子,可是燕王舍了一个吕奎友换来的。你这副态度又是摆给谁看?”</br> 韦不琛皱着眉:“你要说什么?”</br> 小菱不答反问:“圣人腿上的伤可看见了?”</br> 韦不琛记得刚才面见圣人时,他的腿已肿得没了脚脖子。</br> “这里面可有韦大人的功劳哦。”小菱笑得像是得了很大的便宜。</br> 赤环松蚕毒性虽大,却有一个弱点,需时时啃噬新鲜松针为实,离开松针不出一日就会一命呜呼。</br> 在宫里时,宫中有松树,新鲜的松针也好取。到了营寨,她也备了不少松针。可燕王说了,要想法子将韦不琛套进来。她才想着让他提供新鲜的松针。</br> 松针而已,松树林中随处可取,韦不琛再多思,也不会觉得这东西能够成多大的事,才会替她去取来。</br> 的确,韦不琛猜到松针必然与圣人有关,可没有想到是用来豢养毒虫。</br> 愤怒在他心头肆意翻涌。</br> 他猛地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盯着小菱,声音冰冷:“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这是在谋逆!”</br> 小菱面对韦不琛的质问,却显得毫不在意,她轻轻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韦指挥使,我只是奉命行事。燕王说了,韦指挥使是志同道合之人。”</br> 见他怒目不语,她又道:“韦大人,你说你何必呢。你身为绣使,做过龌龊的事数不胜数,平白端着一副清高的模样做什么。你取松针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这是谋逆?”</br> “你不过是心存侥幸。有人替你把龌龊事做了,你好保着持正的虚名。”小菱拍拍他的肩,轻言软语地说着最能穿透韦不琛的话,</br> “你看,虫子是燕王给我的,松针是你给我的,是我放进圣人靴子里的。可我们都可以说,我们没有谋逆,毕竟咬圣人的又不是我们,是那只虫子。”</br> 韦不琛闻言胸口一震。</br> 这样的话,他没有听到过。</br> 但又似乎听谁说过。</br> 是了,中秋那日,曹斌看不惯他顶替崔礼礼的功劳得了副指挥使的位置,当着他的面送了崔礼礼一盒珍珠。</br> 崔礼礼说了截然不同的一番话。</br> 她站在桂花树下,笑着对曹斌说:“你看我做这鱼糕,鱼是圣人赏的,外祖送的,厨娘、婆子们收拾了,春华剔骨,拾叶捣泥,曹使者您替我摘了花。可上桌时,好吃是我的手艺,不好吃也是我的手艺。”</br> 当真逃得脱干系吗?</br> 若是好事,人人巴不得站在前面。</br> 若是灾难,谁也不能幸免。</br> 他也没想过幸免,韦家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死,就是灭了满门。</br> 目光微沉,低声问道:“燕王有何吩咐?”</br> ——</br> 入夜时分。</br> 因出了变故,原定要办的庆功宴也就取消了。燕王打回的雄鹿,以及其他人打的猎物被做成餐食,分至各帐。</br> 纪夫人来找苏玉,想拉着她一同去看十殿下,苏玉百般推脱,终是被纪夫人生拉硬拽地进了帐子。</br> 元阳正巧也在,正坐在榻边亲自替左丘宴换药。见她二人来了,便对左丘宴道:“瞧瞧你,多大的福分,这么多人来看你。”</br> 纪夫人直直看着那伤:“只要蛇毒清除了,剩下的都不过是皮肉伤,倒也好得快。殿下好好将养,不出十日必能痊愈。”</br> 左丘宴斜倚在榻上,笑着谢过。</br> 八姑娘苏玉躲在纪夫人身后,垂着头偷偷看了一眼那手臂。</br> 本应该关注那伤势,可目光偏偏乱瞟起来,只见结实的手臂上,青筋盘虬。不知怎的,竟想到前晚端详过的物件,上面也是这样,顿时脸热得通红。</br> “八姑娘——”元阳喊她的诨名喊习惯了,一时未能改口,话出口才觉得不合适,又道,“八夫人,你可是不舒服?”</br> 苏玉别过头,只摇摇头,低声说了一句:“没有,没有,我就是见不得血。”</br> 她声音细细弱弱,似蚊蝇一般。</br> 可左丘宴一听就觉得耳熟。</br> 前天晚上,她的声音似乎就是这样。他坐了起来,目光穿过纪夫人的肩膀,盯向躲在她身后的那个人。</br> 不过片刻,他便道:“本王无事,辛苦两位姐姐来看望了。”</br> 苏玉听出了送客之意,如释重负地福了福,拉着纪夫人就溜了。</br> 左丘宴靠在床头,未受伤的手支撑着脑袋,笑着问元阳:“我记得苏氏是翊国公府的八夫人,你怎么叫人八姑娘?”</br>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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