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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危在旦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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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旗营官岂会受拾叶恐吓?</br>  他抓住刀柄,狞笑道:“本使执行公务,阻挡者,死!”</br>  拾叶分毫不惧,韦大人如今已是指挥使了,还会怕这小小一个旗营官不成?</br>  他压着剑柄,缓缓转动剑尖,试图挑向架住崔礼礼的两名绣使。</br>  崔礼礼被两名绣使夹着胳膊,动弹不得,只得喊道:“拾叶,不可!”</br>  不准备给拾叶收手的机会,旗营官抬手就用刀柄挑开拾叶的剑,逼着拾叶出招。只要出招便是阻挡。</br>  苏玉又急又气,要不是自己,崔礼礼哪里会有这无妄之灾,她大喊道:“你们还有没有王法?圣人就在那边,我是翊国公家的八夫人!岂能容你们造次?!”</br>  旗营官冷冷地瞥了苏玉一眼。</br>  营寨被划分成了好几处,圣人和娘娘的单独一处,皇子、公主以及燕王营帐在一处,王孙、公卿和重臣的又在一处,像崔礼礼这样的,自然住在最偏僻之所。</br>  这八夫人的营帐也在不远之处,若真在国公府里有地位,她的营帐怎么会在这一处?</br>  想着,他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意:“八夫人?今夜之事,乃是奉了圣命,即便是国公,也不得阻挠!”</br>  话音未落,旗营官将刀鞘一立,击向拾叶。</br>  拾叶虽然勇猛,但不得出击使他极其被动,旗营官也非等闲之辈,见他不出手,愈发要挑起争端。</br>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br>  不一会儿,一队人马疾驰而至,为首之人竟是升任副使的曹斌。</br>  他大声喝道:“住手!都给我住手!”</br>  旗营官本就看他不顺眼。</br>  之前不过一个探路辨方向的小绣使,也不知搭上了哪条线,一路步步高升至了副指挥使。</br>  “住手!”曹斌见他仍旧对拾叶不依不饶,怒喊了一声。</br>  旗营官身边的几个绣使这才上前去,将两人分开。</br>  曹斌翻身下马,走到崔礼礼面前,对架住她的几个绣使道:“放开。”</br>  “可是——”那两个小绣使偷偷看向旗营官。</br>  曹斌身边的佐使上前怒斥道:“副使的话,你们都不听了?!”</br>  两个小绣使只得悻悻松手。</br>  曹斌皱皱眉,背着手走到旗营官面前,一字一句地说着:“故意挑衅,挟私报复。本使倒没想到吕奎友手下的旗营官,都是如此的乌合之众。”</br>  崔礼礼眉心一动,抿唇看向曹斌。</br>  只见他穿着新制的绛紫绣袍,胸口的刺绣多了云纹和飞鸟,飞鸟的眼睛闪闪发光。可他圆滚滚的身子,不像是个武力高强的绣使,倒像是个户部的官吏。</br>  曹斌生性憨直,怎可能说出这样的话?</br>  韦不琛也教不出来。</br>  想必是出自某个人的谆谆教导了。</br>  旗营官闻言,铁掌攥紧刀柄,甩脱刀鞘,高高举起来就要砍向曹斌。</br>  曹斌身边的佐使挺身向前,怒喝一声:“吴钊!曹副使乃是圣人亲封,怎么?你还要造反不成?!”</br>  吴钊啐了一口唾沫,擦擦嘴角,哼了一声,才带着几个绣使怒气冲冲地走了。</br>  曹斌挺着腰,一脸严肃地冲身边的绣使挥挥手:“你们继续去查,本使还有话要问崔家娘子。”</br>  “是!”“是!”</br>  见佐使带着绣使们抱拳离去,曹斌仍背着手,看向营帐:“崔娘子,还请进去说话。”</br>  苏玉见曹斌有话说,便行礼告辞。</br>  一进帐子,曹斌转过身,踮着脚伸长脖子,确定帐外没有人,瞬间变脸似地,咧开嘴笑道:“崔姑娘,可吓着你了?”</br>  崔礼礼微微一笑:“曹副使今日好威风啊。”</br>  曹斌挠挠头:“陆兄教的,他说这样才能唬人。”</br>  “曹副使以后就要端着架子说话了。”崔礼礼起身替他倒了一盏茶,“却不知出了何事?为何突然搜起营帐来?”</br>  “圣人似是中了虫毒,今夜突发高热。”</br>  崔礼礼记起陆铮的话。那松蚕的毒应该是慢毒,却这么快毒发,想必是有人推波助澜。</br>  “虫毒怎么会来搜帐子?”</br>  曹斌喝了一口茶:“这虫名叫松蚕,原该长在松树林中。可圣人让刑部的何大人瞧了,说是这一种松蚕怕冷,只能生活在潮湿闷热的南方,不该出现在京城。”</br>  难怪陆铮方才离开时,要她再三检查帐子里的东西。</br>  曹斌看看帐内被绣使翻得一团乱,有些歉然:“韦大人和我都刚上任,还来不及回直使衙门整顿吕奎友和应邕的旧部。倒教他们有了可趁之机。”</br>  “曹副使这样说——”</br>  “崔姑娘,”曹斌一脸严肃地纠正道,“在曹某心中,崔姑娘是恩师,是过命之友,无人之处,还请崔姑娘不要再这样客套生份。曹某寝食难安。”</br>  崔礼礼倒也不矜持,一边捡着满地的东西,一边说道:“称谓而已。你心中尊我,我心中也敬你,何必拘泥于一个称呼。”</br>  见曹斌听得仔细,她又道:“郭佐使曾经跟我讲过,在直使衙门,最见不得亲疏。有亲,则毙。教人看不出你心之所想,才是好的。”</br>  曹斌又挠挠头,恍然道:“倒是我想简单了。”</br>  “圣人要你和韦大人查这虫子,你们不好查吧?”</br>  “毫无头绪。”他答得十分实诚,又掩嘴悄声道,“虫子又不认人,还被圣人摁死了。那么小个东西,谁进京的背篼里藏一条,根本查不出来。”</br>  “松针呢?谁要过松叶?松蚕不是以松叶为食吗?”</br>  曹斌摇摇头:“松树林又不远,去摘来也不稀奇。”</br>  崔礼礼想了想却又说道:“你也说了,这东西是从南方带来的,要养在身边,总要用些新鲜的松叶。”</br>  曹斌双眼一亮,又用力拍了自己的脑袋两下:“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br>  能靠近圣人的人,就那么几个,这段日子谁手里有松叶,查起来岂不是容易许多?</br>  他站起来,挺挺圆溜溜的身子,抱了抱拳:“崔姑娘,感谢点拨!曹某这就去忙了,若再有人来骚扰,姑娘遣人去寻我便是!”</br>  “曹副使,”崔礼礼叫住他,低声问了一句:“不知圣体如何?除了高热,可还有其他症状?神识可还清晰?”</br>  曹斌一愣,反复确定帐外无人偷听,才悄然说道:“原是不能说的,崔姑娘您问,我定然言无不尽。圣人如今神识尚算清醒,但我听太医们讨论时,言辞之间不像是有解毒之法.”</br>  “这虫毒这么厉害?”陆铮明明说过那虫是慢毒。</br>  “原本没这么厉害,只是圣人召了人侍寝,后半夜就开始发热了。”曹斌不敢再耽搁,抱拳告辞。</br>  送走曹斌,拾叶才进来,正巧看见崔礼礼皱着眉跌坐在榻上,神色并不轻松,便问道:“姑娘,出了何事?”</br>  崔礼礼摇摇头。</br>  崔家,危在旦夕了。</br>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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