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沈某要你自戕于此

    第504章沈某要你自戕于此</br>　　“是棋圣！”</br>　　“棋圣来了！”</br>　　众人看到荀善师徒二人，大喜过望。</br>　　有一名半步真祖在此，他们也忽然多了些底气。</br>　　“你还真会挑时候。”</br>　　沈安在望着那仙风道骨的老头，并没有太多惊讶。</br>　　棋圣擅长推演卜卦，能算到自己今日会出现在这，也不奇怪。</br>　　而今日，符尊是不在的。</br>　　“什么答案？”</br>　　沈安在明知故问，将天乐护在身后。</br>　　“沈峰主觉得呢？”</br>　　荀善反问。</br>　　“你可真是个货真价实的小人，玩的很脏。”</br>　　沈安在看着他，眉眼深处也藏着些许怒意。</br>　　如果没有荀善，自己还是那个青云峰峰主，生活悠闲。</br>　　“老朽自知有愧，但沈峰主一直逃避不出，唯有如此。”</br>　　荀善面不红心不跳，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br>　　所有人的目光，此刻已经彻底从天乐和浩然剑仙之事上，转移到了沈安在身上。</br>　　关于那通道，和那传言的真假，他们迫切的想知道。</br>　　包括龙战天和凤倾心一样也想知道。</br>　　当然，他们不会逼迫沈安在去做什么，甚至无论后者如何抉择，灵境都会站在他那边。</br>　　天衢目光闪烁，也接着开口。</br>　　“沈峰主，关于那黑洞通道，关于那天道之缺，你是否该给出一个解释？”</br>　　他目光扫视全场，“妖人四起为祸，天选大陆生灵涂炭，死伤无数，若真待得那通道打开，域外妖邪降世，后果不堪设想。”</br>　　有着荀善和天衢相继站出来，其他一样目露询问，盯着广场上的那白衣中年。</br>　　端木穹、雁秋也都没有说话。</br>　　“西荒域蛇窟，请沈峰主给天玄大陆一个答案！”</br>　　有一名佝偻老者站起来，声音沙哑。</br>　　“东灵域周家，请沈峰主以天下为重！”</br>　　“北道域铁锤门，敢问沈峰主答案！”</br>　　有了出头鸟，便有越来越多的人站起来，拱手作揖，语气恳切。</br>　　“嗬！”</br>　　冲天的杀意爆发，天乐如同被逼急了的凶狗一般龇牙，握紧了手中的刀。</br>　　他那双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在场的人。</br>　　这些人站在至高点，自诩着为天下，将所有矛头对准了师父。</br>　　天乐的理智，近乎在此刻完全丧失。</br>　　他心中仿佛在此刻只剩下了一个字。</br>　　那就是杀！</br>　　他想杀光这群道貌岸然，自诩正义的人。</br>　　嗡</br>　　血吞颤抖着，兴奋不已。</br>　　自从被锻造以来，它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主人爆发出如此强烈，如此疯狂不计后果的杀意。</br>　　面对着在场一道道目光，沈安在目光平淡。</br>　　在来的时候，他就早已预料到了今日的场面。</br>　　“收敛心神，不要让为师失望。”</br>　　沈安在轻声开口。</br>　　天乐眼中的血色得到控制，他按住了腰间颤抖的刀。</br>　　破碎的灰衣下，明心纱衣已经自我修复，正散发着微光以及阵阵清凉。</br>　　浩然剑仙看着这一幕，欲言又止。</br>　　此情此景，与适才何等相似？</br>　　他忽然有些明白沈安在的感受了，但又无法开口帮他说些什么。</br>　　沈安在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轻轻咳嗽两声，迈步上前。</br>　　“你们要的答案，沈某会给你们，但不是现在。”</br>　　荀善看着他，天衢也看着他，所有人都看着他。</br>　　朝阳已经彻底高悬，灼热的光芒自苍穹落下，印着在那一袭白衣之上。</br>　　带来的不是温暖，而是心寒。</br>　　天乐看着孤身一人站到前方的白衣男子，鼻尖微酸。</br>　　刚才自己也是一个人，但后来师父来了。</br>　　可如今……谁又能挡在师父前面呢？</br>　　太弱了。</br>　　自己还是太弱了！</br>　　无论是实力，还是胆子，都太弱小了。</br>　　如果是大师兄的话，这个时候肯定已经不顾师父劝阻，冲到前面对着这群道貌岸然的人破口大骂了吧？</br>　　沈安在看着眼前的荀善，目光渐冷。</br>　　“等沈某这徒儿手中之刀，登上百兵谱第一之日，沈某便给你们所想要的答案。”</br>　　“在这之前，我只问一句。”</br>　　荀善抬头，与他四目相对，后者冷声开口。</br>　　“你说你没有资格为天地献身，但你可以为沈某献身，你要沈某的命，沈某今日便要你自戕于此，你的答案又是什么？”</br>　　此话一出，在场一阵哗然。</br>　　赵无涯皱眉，当即上前。</br>　　“晚辈可以代师……”</br>　　“无涯。”</br>　　荀善开口打断，在后者紧皱担忧的目光下，他摇了摇头，再度看向了沈安在。</br>　　“老夫应该的，也相信沈峰主。”</br>　　“因果有报，老夫愧对青云，愧对沈峰主，当以命相抵……”</br>　　“只愿，天道圆满，此间万世太平！”</br>　　这古稀老者，在沈安在说出那句话之后，有些步履蹒跚的向前几步，随后盘膝坐下。</br>　　他周身开始散发起微光，如同星光点点般散开。</br>　　而他的气息，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弱起来。</br>　　清风拂过，吹起了老人的衣袍，吹动了老人须发。</br>　　却吹灭了那点点星光，犹如风中的残烛一般，渐渐消弭。</br>　　“棋圣前辈……”</br>　　在众人惊呼之下，荀善的头颅缓缓低下，双手垂落。</br>　　“师父！！”</br>　　赵无涯双目泛红，跪着扑向了老人，声嘶力竭地痛呼着。</br>　　尽管来时，师父已经说过种种结局。</br>　　但真正到这个时候，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br>　　看着生命气息彻底散去的老人，沈安在皱眉，目光有些复杂。</br>　　对于天下人来说，这个荀善是好人，是个能为天玄大陆献身的大善人。</br>　　可唯独对于自己来说，他是个让自己恨到牙痒痒的恶人。</br>　　哪怕是到死，也要逼的自己再无退路。</br>　　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呢？</br>　　沈安在有些分不清了。</br>　　他甚至觉得这老家伙死的太便宜了，得将他挫骨扬灰，灭门绝后才算快意。</br>　　他的目光，落到了眼眶湿润的赵无涯身上。</br>　　后者也抬头看着他，似是做好了准备。</br>　　眸中虽有悲痛，却无愤恨。</br>　　而也就是这般眸光，让沈安在最难抉择。</br>　　他抬头望天，望着那刺眼的阳光，叹气无声。</br>　　这师徒两个人，怎地就如此蠢笨。</br>　　无私却又自私，真叫人气愤又不知如何是好。</br>　　“将你师父好生安葬了吧，别让人知道他葬在哪，你也别再出现在任何人眼前。”</br>　　此间，一片沉默。</br>　　本以为棋圣会强硬而来，与沈安在一场大战。</br>　　可结果却是如此。</br>　　甚至直到荀善身死，他们都还有些不明所以。</br>　　但，他们并没有去缅怀，也没有去为荀善悲痛，而是眼中有些期待，兴奋。</br>　　只因沈安在答应了。</br>　　过不了多久，就会给他们一个答案！</br>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