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密窥灵狐

    方伯、莲姨不明状况，也吃了一大惊。</br>　　“姑娘，我们这聚贤楼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您放心，童叟无欺、货真价实。”来福笑脸相迎道，“您看，列位点的那都是我们聚贤楼的名菜，您再看，”来福指了指外头道，“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吃着呢。”</br>　　来福转向幽绝道：“公子，您看……”</br>　　“记账。”幽绝一张冷脸，丝毫没有任何惊讶之色。</br>　　难道这次下手也还是太轻了？</br>　　榆儿和栗原心中嘀咕。</br>　　来福听了，脸上却像被雷炸过一般：“公子、您、没跟我开玩笑吧？”</br>　　幽绝将冷眼刺向他。</br>　　来福只觉一个寒颤顿起：“公子，这、我们没法跟老板交代啊……”</br>　　看这几位爷谱摆得那个大，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br>　　这聚贤楼来往全是净月城的高官名将，可不敢随便得罪。</br>　　可是，要是白白放这几位爷吃了白食，老板还不把我们给撕碎了？</br>　　来福这冷汗已经冒了出来。</br>　　“几位客官，可有尽兴吗？”忽闻一声和语，戚如欢笑容可掬地走了进来，向他们拱手道。</br>　　“还凑合吧，下次可要再尽心点儿。”栗原道。</br>　　“老、老板。”来福悄声向戚如欢附耳说了一句。</br>　　戚如欢听了，仍是一双细眼，笑如弥勒道：“敝店简陋，招待不周，还望海涵。”</br>　　又向幽绝拱手道：“请问这位公子账上记何名号？”</br>　　“幽绝。”幽绝道。</br>　　“好，敝人自会告知账房。”戚如欢道。</br>　　又侧头向来福道：“带这几位客官自后街出去吧。”</br>　　来福愣了好一会儿才愣愣地应了声“是”。</br>　　抬起袖子来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在前引路：</br>　　“几位客官请。”</br>　　栗原与榆儿对望一眼，栗原向榆儿眨了眨眼。</br>　　榆儿展开微笑，微微点了点头。</br>　　栗原让了方伯、莲姨先行，榆儿、小弥随后，栗原在小弥之后走了。</br>　　幽绝最后一位，也未看戚如欢一眼，跟在栗原后下了楼。</br>　　几人来到绸布庄，伙计正在柜台后面坐着打瞌睡。</br>　　“伙计！”栗原敲了敲柜台叫道。</br>　　伙计睁眼一看是他们几位，忙自柜台后绕出，道：“公子，您来了。”</br>　　“衣衫制好了吗？”栗原道。</br>　　“早就好了，两个时辰，一点儿也没耽误。”伙计赔笑道。</br>　　“在哪儿呢？”栗原道。</br>　　伙计忙自柜台后捧出两套崭新衣衫。</br>　　“这就对了。”栗原将衣衫接过道，指了指幽绝，</br>　　“剩下的银两你找他要。”</br>　　“银两已经都结清了。”伙计却眉开眼笑地道。</br>　　“结清了？”栗原倒挺意外，瞟了幽绝一眼，又望望榆儿。</br>　　榆儿也望了望他，两人心中都暗自可惜：看来这银子上的算计着实是打偏了。</br>　　几人出了店门，伙计一直目送他们走了好远：“客官再来啊。”</br>　　虽方过午，但昨夜到今日折腾一回，颇感疲累。</br>　　方伯、莲姨他们远道赶来，亦是风尘仆仆。</br>　　当下众人便寻了一间客栈歇息。</br>　　自然，这间客栈亦是净月城鼎鼎有名的一间客栈，名唤：“四海归”。</br>　　还是幽绝付账。</br>　　方伯和莲姨一间房。</br>　　榆儿和小弥自然是一间房。</br>　　“二位公子一间？”客栈伙计望着幽绝、栗原道。</br>　　“两间、上房。”栗原道。</br>　　“四间上房。”伙计喊道。</br>　　伙计前面领着，众人上得楼来。</br>　　几人上楼之后，便来了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宽额短须，亦要了一间上房。</br>　　他方进得房内，便来了一位访客。</br>　　是一位黛色衫裙的妇人，素绾长髻，雍容安详。</br>　　中年男子关上房门，向妇人行礼道：“玉溯大人。”</br>　　正是玉溯。</br>　　“嗯。”玉溯只轻轻应了一声。</br>　　盘腿坐于榻上，指掐兰花，闭眼凝神。</br>　　中年男子只在一旁侍立。</br>　　玉溯静坐不动，却将榆儿等人的种种声息尽收耳内。</br>　　幽绝、栗原各自回房。</br>　　榆儿与小弥则赖在方伯、莲姨屋中。</br>　　多日不见，榆儿只觉格外亲切，整个人都滚到莲姨怀中去了。</br>　　“平日里装得挺像那么回事儿的，一见了娘就一下子小了三百岁。”莲姨笑道。</br>　　“还是娘最亲。”榆儿拱在她怀中，鼻子嗅个不停。</br>　　“你先别急着给我灌迷魂汤，你倒是说说，在雾海村怎么突然走了，连个影子也找不到？”莲姨秋后算账，立刻质问上了。</br>　　“啊、那个啊……”榆儿眼珠转了一圈，笑道，“人家还没来京城逛过呢，听说京城有好多宝贝，我特地来给爹和娘寻几件回去。”</br>　　“别光捡好听的说，”莲姨道，“你是不是又闯祸了？”</br>　　知女莫若母。</br>　　这个小丫头打小就不消停。</br>　　“人家说真的啦。”榆儿道。</br>　　自袖中取出一颗碧色清透的丹丸来，摊在掌心中，递至莲姨眼前道：“娘，你看！”</br>　　“这是……”莲姨将凝霜丸拿在手中，立刻感到一股沁心的寒凉。</br>　　“这是凝霜丸，可以增长千年修为呢。”榆儿道。</br>　　“果然是凝霜丸。”莲姨点点头，将它递与方伯道。</br>　　方伯拿在手中亦看一回，道：“确是不错。”</br>　　“那是自然，不好的东西，我怎么会送给娘呢？”榆儿道。</br>　　莲姨将榆儿浑身打量了一回：“这样的宝贝，你何处得的？可有遇到危险？”</br>　　“没有啦，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榆儿自莲姨怀中跳下，原地转了一圈，向莲姨笑道。</br>　　榆儿的伤已痊愈，昨日跟天玄道长一战虽险，受了点内伤，不过并显不出来。</br>　　“没受伤就好。”莲姨见她安好，方才放心，又道，“你一不在青罗峰中，娘就心神不宁，你以后别再乱跑了，就回青罗峰陪着娘吧。”</br>　　“娘，我没事的了。”榆儿最怕莲姨不许自己下山，忙向莲姨撒娇道，“你就让我再多玩一会儿，我很快就会回去的！”</br>　　“不行，”莲姨想也没想便道，“这次，你得跟我一块儿回去。”</br>　　“娘……”榆儿娇声叫道。</br>　　莲姨却只是摇头。</br>　　“爹……”榆儿转向方伯道。</br>　　“这个、得问你娘才行。”方伯瞟了莲姨一眼，见莲姨正瞪着自己，不敢多言。</br>　　“今日好好歇着，明日与我们一起启程吧。”莲姨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