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暗藏的心思、新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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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儿看幽绝一言不发,只是望着自己,面色暗沉,摸不准他心中是何想法。</br> “让我说中了是不是?”榆儿又道。</br> 幽绝仍不言语。</br> 榆儿走来伸手把他往外推:“既然无话可说,那就出去吧!”</br> 幽绝任由她推出门外,眼看着榆儿在自己眼前合上了门。</br> 永平帝御前,乔凌宇捷报传来,明丹金乌国王已交出玉玺,永世臣服浣月。</br> 乔凌宇留了朱重虎带着三万士兵、两万新兵驻守赤崇,班师回朝。</br> 蒙家全族诛灭。</br> 宁阳一天孝衣也未穿。</br> 辗转长夜终于隐退于如时而至的晨光,幽绝再次来到榆儿门前,伸手欲要叩门。</br> 犹豫一回,却又收回了手。</br> 转身望着廊外阴沉的云天。</br> 忽闻门后脚步之声,不一会儿门便打开来。</br> 幽绝转过身,正撞见榆儿一双明亮的眼睛。</br> 幽绝刚要开口,榆儿却瞪了他一眼撇过脸去:“别跟我说话,我没话跟你说。”</br> 说着榆儿自己下了楼,要了一碗粥、一笼包子,一个人坐在桌前吃了起来。</br> 幽绝见她还是这样,只好坐了旁边的桌子。</br> 榆儿吃完,起身来走出了客栈。</br> 幽绝连忙跟了出来:“这是要去哪里?”</br> 榆儿转身瞪着他:“怎么?怕我跑了你拿不到冰芝?”</br> “不是,我只是、怕你忘了东西在客栈里。”幽绝道。</br> “忘了我就更跑不了了,那不是正合你意?”榆儿又噎了一句。</br> 幽绝一时无话。</br> 榆儿就自己跑走了。</br> 幽绝望着她越跑越远,也不去追。</br> 若追上她,她不免又要说自己是要看着她了。</br> 直到榆儿跑得看不见了,幽绝还站在客栈门口发呆。</br> 若是她真的就这样离开,怪责恨怨于自己,以后再也不再相见,或许于她而言是一个很好的了断。</br> 可是,幽绝也很清楚,师父还在等着冰芝去疴回生,自己绝不能就这么罢手……</br> 榆儿跑了一段,看幽绝没有追上来,就放慢了脚步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br> 她也没什么地方要去,就这么胡乱走了一个来时辰,实是无聊,就在小店、小摊儿随意捡捡看看。</br> 这里到底是靠近海边,小摊儿上多摆一些贝壳、海星、海螺做的小玩意。</br> 不少店里还有卖一些很大颗、光泽极好的珍珠或是珍珠做的发钗、簪花什么的。</br> 玉润光华,很是惹眼。</br> 看来这个地方产的珍珠质地都很不错。</br> 榆儿见一串用龙眼大小的珍珠串成的手串极是喜爱,就拿在手里把玩,问掌柜的:“这个多少银两?”</br> “五两。”掌柜的道。</br> 这个价也是不含糊,榆儿啧道:“五两?要这么多银子?”</br> “这还多啊?跟这差不多大的珍珠做个戒指还要二两呢。要是粉珠,那还得翻上好几倍呢。”</br> “粉珠?还有粉色的珍珠吗?”榆儿奇道。</br> “有是有啊,不过这粉珠极少见,可遇不可求。所以这银钱自然也不同了。”掌柜的道。</br> 榆儿听了倒勾起了兴致:“那你这儿有粉珠吗?”</br> 掌柜的便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来:“我这儿有一枝粉珠的发钗,上面有三颗粉珠呢。”</br> 说着打开了木盒,里面果然躺着一只银钗,上面嵌着小指肚大小的三颗粉珠。</br> 粉如梅色,剔透玲珑。</br> 榆儿拿起这只粉珠钗左右比一回,爱不释手:“这要多少银两?”</br> “十八两。”掌柜的道。</br> “十八两?”榆儿再次咋舌。</br> 看看手里的手串,这个珍珠比钗上的粉珠要大上一倍多,还那么多颗,也只要五两。</br> “这粉珠要这么多银两?”榆儿道,“你看它比手串上的珍珠小那么多呢。”</br> “粉珠极是难得,自然银钱不同了。”掌柜的道,“而且这三颗粉珠已经是算得大的了,再比这个大的,就要进贡朝廷,谁敢卖?”</br> “进贡朝廷?”榆儿有些吃惊,“朝廷不是已经取消稀罕之物进献之事了吗?”</br> “哪有这样的事?姑娘可莫要胡言。”掌柜的道。</br> 这是怎么回事?</br> 难道朝廷还未颁令?</br> 还是又有了别的变故?</br> 榆儿还在思想,掌柜的又问:“姑娘喜欢,就拿这枝粉珠钗如何?”</br> 榆儿拿着粉珠钗又看了一回,“那算我便宜些吧。”</br> “看姑娘是真心喜欢,就十六两吧。”掌柜的道。</br> 榆儿便付了银钱,收好这只粉珠钗。</br> 出了店门,就一路随意走着。</br> 忽远远见一处好多人聚在一起,有的扛着很大的鱼、有的捧着鱼、还有端着大盆、大锅的。</br> 一片忙忙碌碌的样子。</br> 这是干什么呢?</br> 榆儿走过去拉住一个捧着几个盘子的人问道:“大叔,你们这是在忙什么呢?”</br> “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那人道。</br> “大叔好眼力,我只是路过的。”榆儿道。</br> “姑娘说笑了。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祭鱼节,今天要开全鱼宴,家里户户都要一起庆祝的,我们这里的人哪有不知道的?”那人道。</br> “祭鱼节?全鱼宴?”榆儿听得很是新鲜,“那今天有很多好吃的鱼了?”</br> “当然,各种各样的鱼都有,就算是同一种鱼也有蒸煮、炖汤、架烤、油炸各种不一样的做法。”那人道。</br> 榆儿听得馋虫按不住:“那我这种外来的能参加吗?”</br> “当然可以。每年总有些外来的客人,我们这都有规矩,只要交几个铜钱就好了。晚上还要祭归渔灯呢,那更热闹。”那人道。</br> “祭归渔灯?这是做什么?”榆儿奇道。</br> “我们常年出海打鱼,风里来浪里去,都是把命悬在桨上的人。”那人道,“祭归渔灯就是希望神龟保佑,让出海的人能望见回家的路,平安回来。”</br> “神龟?”榆儿奇道。</br> “神龟就是我们渔民的守护神,年年都要祭拜的。”那人一边说一边指了一个方向,“姑娘你看看,那边就是神龟的塑像。”</br> 榆儿随着他手指的方向,透过穿梭熙攘的人群果然看到了一尊足有层楼高的神龟塑像。</br> 榆儿见了此像,心中不免感慨。</br> 靠海吃海的人们,都深信着神龟的庇佑。</br> 榆儿问清在哪里交银钱,按那个人指的地方交了三十个铜钱,就跑回忙碌的人群里跟着他们一起送鱼、端锅、生火……忙得不亦乐乎。</br> 幽绝在客栈房内直坐到夕阳又沉,还不见榆儿回转,不免驱起朱厌之力找寻一回。</br> 不一会儿便寻到她的气息,出了客栈,径直往榆儿所在而来。</br> 远远便见她在一群人中来回忙碌,与那些人说讲笑谈。</br> 榆儿已经与这些人都混了个脸熟,俨然像是这里的人了。</br> 幽绝停下了脚步,立在较远处的屋檐下不再往前走。</br> 他长居与世隔绝的驰天庄,久已不与人亲近,不惯这样的嘈杂喧闹。</br> 榆儿也知他已来了,见他不再过来,也只做不知。</br> 黄昏已过半,镇上的男女老少都齐聚在这里,喧腾热闹的全鱼宴终于要开席了。</br> 几排连席长长摆开,上面摆着蒸、煮、炸、烧、烤各种做法的鱼肴,整鱼、鱼片、鱼头、鱼丸、鱼花等这种刀工、各种制法,好看又馋人。</br> 镇长领着众人先朝着神龟塑像焚香祭拜,酒洒沙地,其声祝祷:“神龟天佑,万古长寿。海民沾德,恩比天长。诚敬祝香,庇佑安康……”</br> 祝祷完毕就是爆竹、锣鼓齐声欢腾,榆儿偷眼看幽绝,见他还是一个人立在远处的空檐下。</br> 终于开宴了,忙了大半天,早就馋坏了,榆儿敞开来吃了个巨撑,酒也喝了不少。</br> 天光暗去,烛火逐次亮了起来。</br> 镇长再次领着众人举着火把向海滩出发。</br> 要去那里点亮祈求平安的归渔灯。</br> 榆儿当然不会错过,就跟着人群往海滩走。</br> 幽绝只好跟在后面,稍微隔了些距离。</br> 人多也就罢了,还有不少小孩子拎着大红的鱼形小灯笼窜来窜去地乱跑,幽绝少不得分神留意周围,不想让人碰着自己。</br> 几个小孩还玩起你追我赶的游戏,在人群里乱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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