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 水下的暗涌，冒出的波涛

    ，兴风之花雨</br>　　三江申襄联防在江城的官署名为江城巡防署，归江城总管府直辖。</br>　　江城巡防署衙署位于江城总管府边上一条僻静的巷内。</br>　　平常往来人物不多，设施倒是非常齐全，从马厩到甲库，应有尽有。</br>　　除了没有甲盾和弓弩，其他兵器一应俱全。</br>　　官署内的差役主要分为两种，马快和步快。多半临时,极少常任。</br>　　前者主要负责缉私，通常会跨地追捕，马不卸鞍，往来如风。</br>　　后者主要负责捉捕衙门捕快拿不下的过境强徒，比如武功高强的江洋大盗。</br>　　其实两者都不是在籍的差役，于衙门内没有编制，拿钱办事,靠赏金吃饭。</br>　　理论上,谁都可以来接活，不乏一些手头紧的捕头捕快，在帮在派的江湖人士。</br>　　实际上，送来这里的差事都是些衙门干不了，甚至不敢干的活，危险可想而知。</br>　　总之，钱很多，拿命搏。</br>　　敢来巡防署接活的人多半自诩身手不错，想要赚些快钱。</br>　　追捕拿人，拿人换钱，钱一到手，人便收手。就图个快。</br>　　所以，巡防署内的步快最多，而且流动性很大。</br>　　专职缉私的马快则不然，相当稳定，人数稀少。</br>　　三江申襄联防于五地巡防署的马快无不是大猫小猫两三只，拢共就那么些个。</br>　　查缉走私,不仅需要脑子和武功，还要耐得下性子,更需要黑白通吃的人脉。</br>　　以及一定的背景。</br>　　毕竟干走私的人不是亡命徒，就是团团伙伙。</br>　　背景不够硬，根本扛不住报复。</br>　　当然，真正有背景的人绝不至于跑来干这种又苦又累又得罪人的活计。</br>　　多半像李含章这样，上代人曾经追随高官，有些拐弯抹角的上层关系。</br>　　衙门里有几个兄弟，江湖上有一群朋友。</br>　　加上巡防署非常乐意为马快撑腰，巡防署的马快能在黑白两道横着走。</br>　　巡防署维护的是当地最高层的总体利益，理论上不存在得罪不起的人。</br>　　起码在当地不存在。</br>　　因为巡防署得罪不起的人，完全可以去拿官方的许可，正大光明地来。</br>　　所以李含章当马快至今，查过许多走私案，从来没遇过办不了的案子。</br>　　区别只在麻烦大小罢了。</br>　　这次，当然是最麻烦的一次。</br>　　因为涉案的人是齐家大小姐。</br>　　当时，他躲在齐家后院，恰好听到齐大小姐和三河帮的客卿风沙说话。</br>　　风沙提到了运输渠道、定量走货什么的。</br>　　齐大小姐则问能不能买到盐，还想要拉拢一些江城会的内部人士入伙。</br>　　李含章干这行的，对这些事情当然非常敏感。</br>　　此后便有意暗查，很快发现了相关踪迹。</br>　　奈何人家异常谨慎，他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也只得皮毛,没法深入。</br>　　最后一狠心、一咬牙，跑去央求齐蝉，得到了莲花渡都头的职位。</br>　　这下哪还用查？直接带兵抄就是了。</br>　　李含章查私盐是对事不对人，并不是想致齐大小姐于死地。</br>　　他认为以齐大小姐的身份，就算查出贩运私盐，顶多受些惩罚，挨顿教训。</br>　　总不至于要命，恐怕都不会有牢狱之灾。</br>　　岂知抄出的私盐数量多到令人瞠目结舌。</br>　　本还以为了不起几十石，最多百来石呢！哪曾想一抄抄出了几千石。</br>　　这下想封消息都封不住了，他也不敢封。</br>　　此消息一经传开，顿时轰动了整个江城。</br>　　这么大量的私盐，别说齐大小姐，连齐老爷子都别想扛住。</br>　　此后，齐蝉拒不见他，莲花渡都头的职位名存实亡。</br>　　他绞尽脑汁，希望保下齐大小姐的性命，偏又不知道从何着手。</br>　　于是跑去找张星火帮他出主意。</br>　　虽然张星火一通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却真的给他点明了方向。</br>　　肯定有人想拿他这杆矛去捅齐蝉这面盾。</br>　　至于是矛存盾损，还是矛盾俱损，甚或至矛损盾存，人家根本不在意。</br>　　这杆断了，换下一杆嘛！谁还死不起几个李含章。</br>　　这是张星火的原话。</br>　　李含章当然气得暴跳如雷。</br>　　奈何人家分析得合情合理，最关键夏冬凶他，他只能悻悻闭嘴。</br>　　此后，张星火又说人终究不是矛亦非盾，有自己的想法和动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