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这就是装糊涂的高手

    从郊外坐公交车进城的立香，感觉就像从农村来到大城市一样。</br>　　最直观的就是空气。明明路上车水马龙，但是完全没有地球那些大城市里浑浊的空气。饱吸一口，神清气爽。</br>　　所见之处，五花八门，奇形怪状的机器人，满眼都是。</br>　　花坛里修建花草的，小巧玲珑的机器人。路中央提示路况的，漂浮在空中的机器人。路边清扫地面的，将许多清扫设备集中在庞大身体内的大型机器人。就连许多店铺门前，都立着招揽客人，活蹦乱跳的机器人。</br>　　它们完全渗透了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br>　　“这，太壮观了……”</br>　　连达·芬奇也只能叹为观止，感叹这不依靠魔术，完全由科技与机械构架的城市。</br>　　“简直像科幻电影的拍摄现场，我到现在还没有实感呢。”</br>　　立香站在路边，越看越觉得有点眼晕。毕竟他经历过的特异点都是以魔幻和古代的画风为主，这样科技感十足的地方还是第一次来。</br>　　“别傻了，你们两个。”</br>　　修玛走过来。因为看立香和达·芬奇光顾着望景，她就不声不响地去问了几个路人。没想到这俩人还在犯傻。</br>　　“呃，抱歉，”立香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么，雪儿在哪？”</br>　　“那里。”</br>　　修玛指着远处的一座建筑，少说也有六十层。即使在这高楼林立的地方，它也称得上鹤立鸡群。</br>　　“雪儿大厦。”</br>　　*****</br>　　虽说新阿尔坎迪亚已经是科技树点满的城市，但是羊肠小道，乃至见不得光的暗巷同样存在。世界上永远不会出现完美的城市，不管这个世界的科技有多发达。</br>　　而这样的地方，往往会发生令人不快的事。</br>　　一条暗巷，两头被绿衣士兵们封锁。里面倒着一具雷普利的残骸，几个人正围着残骸，调查现场。</br>　　“呼，真是麻烦。”</br>　　说话的是其中一个男人。他身上的不是机械感的绿色装甲，而是蓝色的便装，左右镶着四个圆圈装饰，很奇特。脖子上戴着个小铃铛，有点像猫铃。</br>　　他一抬头，铃铛便发出轻响。</br>　　“来了来了。”</br>　　头顶的一线天上，有个女孩正匀速降落。</br>　　她的后背展开了小型推进器，一身粉色和紫色为主，但是搭配很乱的衣服和短裙。加上粉色的头发，说不清是新潮还是古怪。</br>　　男人招招手。</br>　　“哟，阿丽莎亲，周围都检查完啦？”</br>　　女孩轻轻落地，认真地点着头。</br>　　“是的，托雷先生。没有发现可疑人物，也没有发现类似凶器的东西，甚至没找到什么人经过的痕迹。”</br>　　“毕竟这地方就是废弃区啊，正常人谁会到这里来？”</br>　　托雷挠着头，懒洋洋地看了残骸一眼。</br>　　“这人也八成不是什么好饼。是吧，少校？”</br>　　他这样说，看向身后。阿丽莎也看过去，但那里空无一人。</br>　　“不要妄加猜测，我们只管做好我们的事。”</br>　　而就在空无一人的地方，传出女人的声音。接着空气中泛起模糊的光层，形成人形。当光层消失时，一个女人就出现了。</br>　　紫色的头发，套着个紫夹克，里面是近似高叉泳装一样的打扮，而她毫不在意地当正装来穿。某种意义上也算个狠人了。</br>　　这个被叫做少校的女人来到残骸旁边。其他士兵马上停止工作，退后。</br>　　她蹲下去。</br>　　“这个月的第六起了吧，阿丽莎？”</br>　　“是的，少校。被害人的死亡特征和之前五起案件相似，身体系统多处短路烧毁，导致死亡。而且被拿走了一些零件。”</br>　　“好一个杀人越货，虽然这么说不太准确。”</br>　　少校用戴着手套的手扒拉着几块碎片，说道。对于接受了一些武装强化的雷普利和机器人来说，从内部破坏雷普利的硬件不算难。放电，病毒，有许多办法。</br>　　但能这样干脆利落地杀人，不留痕迹，让人想抓都无从下手，就不是谁都能行的。</br>　　少校站了起来。</br>　　“我越来越有理由相信，是那个逃走的男从者了。”</br>　　“就是在我们之前被召唤的，第一号从者吗？”阿丽莎问道。</br>　　“话说，我们连他的能力都不知道，这么下判断不好吧？”托雷打了个哈欠说。</br>　　“这只是一种正常的判断。还有……”</br>　　少校的拳头在托雷胸口随意一敲，就给托雷敲得退了好几步，靠住了墙。</br>　　“疼疼，”他捂着胸口，“少校你这手劲该收收了。”</br>　　“工作中不要犯懒，你以前好歹也是‘清扫者’吧？”</br>　　“我只负责打架啦。”</br>　　“那个，少校，”阿丽莎插话道，“所以推断凶手是一号从者的原因是？”</br>　　“按他的立场考虑一下吧，阿丽莎。”</br>　　少校再次看向残骸。</br>　　“如果换成是你，被召唤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城市，拒绝向御主效忠，又不想消失。你会怎么办？”</br>　　阿丽莎的手指点在脸蛋上，很认真地思考起来。</br>　　“唔，逃到郊区……好像不行，无法保证能源获取。那只能想办法藏在城市里。”</br>　　“是吧？对从者而言，能源是第一位的。没有御主的支持，只靠自己，获取能源会非常困难。而且不知道下一座城市在哪里，有多远。那么为了活命，最好的办法就是躲在这新阿尔坎迪亚的某个地方，获取能源也容易些。”</br>　　“可那样的话，我们的部队一直在城里寻找……啊！”</br>　　说到这，连阿丽莎也明白了。少校满意地笑了笑。</br>　　“懂了吧？他为了转移我们的视线，也可能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目击，必然会杀人。这算是为了藏身的一种手段吧。”</br>　　“竟然为了这种理由就连续杀人！”</br>　　阿丽莎加重了语气，露出了罕见的愤怒。</br>　　少校则是很淡定的样子。</br>　　“别激动，这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我理解他为了活命做出这种事，我只是不理解他为什么拒绝效忠。”</br>　　“看不惯御主干的事呗，很合理。”</br>　　托雷还是一副懒散的样子，只是眼神似乎认真了些。</br>　　“我可以理解，为了自由。”他又说道，“啊，我也想那样啊。”</br>　　“是吗？”少校笑道，“那不如我们弄死你，这样你就彻底自由了。”</br>　　“别拿我寻开心啊少校，我也好好享受一下异世界的生活嘛。说真的，这里吃的比我那边要好多了。特别是我常去的那家店，少校要不要去看看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