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光芒熄灭了，但我们还在战斗

    圣骑士说白了就是牧师和战士的混合，其战斗仰仗于武器和圣契，二者缺一不可。倒不是说没有武器就无法战斗，但是武器能够最大化发挥圣光的威力。熟练的圣骑士哪怕拿上两把镰刀，也能将其强化成足以杀敌的利器。</br>　　这只能说是个无奈的选择。</br>　　吉安娜无法迎战，阿尔萨斯独木难支。若是被维库人包围，阿尔萨斯不可能保护得了吉安娜。</br>　　同样，乌瑟尔更不能。</br>　　既然需要武器，那就容不得多想，只能用那把剑了。</br>　　如果它的确有迦勒底说的那样危险，那就让自己来承担吧。</br>　　并不是说乌瑟尔有信心可以撑住，不被霜之哀伤控制。而是他绝不会再让阿尔萨斯冒险了。</br>　　让阿尔萨斯平安返回，这就是乌瑟尔参加远征的最大目标。</br>　　“呜！”</br>　　握住剑柄的瞬间，乌瑟尔就感觉到脑子里有东西被抽走了。</br>　　它形成了一条通道，与剑身连接，似乎正不断吸走自己的灵魂，带来剧烈的头痛。</br>　　圣骑士奋力一拽！</br>　　“唔，呃，啊——！！！”</br>　　霜之哀伤，出鞘！</br>　　轰——</br>　　拔出的瞬间，寒冰底座立刻爆碎，冰块四溅。</br>　　阿尔萨斯急忙抱住吉安娜，自己被两块冰砸中后背。太危险了，铠甲好像也被砸得凹进去。他感到后背剧痛。</br>　　而那些没穿铠甲的维库人更惨，有的人被当场砸死。</br>　　“哇啊啊啊！！”</br>　　这下，所有维库人的注意力全落在乌瑟尔身上。或许是认为乌瑟尔的威胁更大，又或者是单纯感受到了霜之哀伤的魔力。</br>　　不管怎样，对乌瑟尔来说正好，可以节省点时间。</br>　　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坚持不了多久。</br>　　“啊！！”</br>　　那股无名的力量正在撕扯他的头脑，想要找出其中最阴暗，最脆弱的部分。</br>　　一向在战斗中专心致志的乌瑟尔，此刻面对想要自己性命的维库战士，竟然莫名回忆起了许多往事。</br>　　全都是战争前后留下的伤疤。</br>　　他一手按着头，一手抓着剑。头每疼一分，剑就挥舞一下。</br>　　“啊！呃！啊！”</br>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被许多说不清的，似有似无的奇妙幻象代替。</br>　　他的意识正在变淡，仿佛灵魂被扯出一半，变成另一个人。</br>　　他还能依稀看清维库人的身形，用残存的意识控制身体走过去。</br>　　“快走！阿尔萨斯！”</br>　　“乌瑟尔！不！”</br>　　阿尔萨斯朝乌瑟尔跑去。这可吓坏了吉安娜。</br>　　“快回来阿尔萨斯！马上要传送了！”</br>　　“我不能扔下乌瑟尔！”</br>　　“快走！”</br>　　乌瑟尔突然挺剑，捅穿一个维库战士的肚子，把他举起来。</br>　　朝阿尔萨斯一扔。</br>　　“啊！”</br>　　阿尔萨斯被撞倒了，倒在吉安娜附近，刚好在传送的有效范围内。</br>　　“乌瑟尔——！”</br>　　“传送开始！”</br>　　唰——</br>　　魔光闪耀，两人成功逃走了。这让乌瑟尔那混乱不堪的意识里注入了一点点清醒。</br>　　然后很快又被混乱填满。</br>　　“呜啊啊！！”</br>　　他咆哮，吼叫。力量不断从霜之哀伤涌进身体，填满他的肌肉，又要填满他的脑子。把所有理智，个性，自我全都赶走。</br>　　只留下名为力量的疯狂。</br>　　“呃……啊啊！！”</br>　　他砍杀，挥舞，用维库人的鲜血缓解痛苦，又试图用圣光对抗霜之哀伤。但都没能奏效。</br>　　因为主动权根本不在他手中。</br>　　那个声音，那个存在，巫妖王耐奥祖，已经通过霜之哀伤接触到了乌瑟尔的灵魂。</br>　　现在乌瑟尔还能将其拒之门外，但这究竟能挺多久呢？</br>　　当洞窟里的血雨腥风持续了一段时间后。</br>　　“呵呵，有意思。”</br>　　玛尔甘尼斯不紧不慢地走进来。迎接他的是满地腐烂的尸体，以及抱着头的圣骑士。</br>　　看啊，这家伙身上已经没有半点圣光的气息。取而代之的是死亡的恶臭，鲜血的甘美。</br>　　这也难怪。毕竟霜之哀伤就是由恐惧魔王这个种族锻造出来，用于对抗圣光的。基尔加丹把它交给耐奥祖，是为了让耐奥祖将其交给一位可靠的部下，以便更好地为天灾军团，或者说燃烧军团服务。</br>　　耐奥祖则赋予了霜之哀伤吞噬并操控灵魂与血肉的力量。这番屠杀一定好好满足了它一番。</br>　　虽然还不够。</br>　　恐惧魔王慢慢走过去。</br>　　“没想到居然是你拔了剑，想代替那个可怜的王子吗？”</br>　　“呼，呼，呼……”</br>　　多少适应了这痛苦，又或许是神经已经麻木。乌瑟尔用剑支着身体，抬起头。</br>　　他眼中的坚韧还没有消失。</br>　　“我，知道……这是，圈套……”</br>　　“明知是圈套还敢来，所以说你们凡人简直愚不可及。”</br>　　“受，死！”</br>　　突然，乌瑟尔举剑冲上去。</br>　　但他的动作已和老人无异。玛尔甘尼斯漫不经心地躲开，乌瑟尔踉跄着摔倒了。</br>　　他现在别说战斗，能保持住意识没昏过去已经很牛B了。</br>　　“哼，还挺精神。果然没那么简单堕落啊。”</br>　　玛尔甘尼斯没工夫搭理乌瑟尔。他跺了下脚。整个洞窟的地面立刻浮现出巨大的魔法阵。</br>　　这就是吉安娜感知到的东西，巫妖王事先设置的传送法阵。当有人拔出霜之哀伤时，法阵就可以激活，将这里所有人传送到冰冠堡垒。</br>　　话说，这结果差得太多了。</br>　　在洛丹伦的每一场战斗，都是巫妖王的陷阱。让阿尔萨斯焦急，堕落，放下责任和信仰。将他一步步引诱到诺森德，最后用霜之哀伤使其完全堕落。</br>　　这同时也是巫妖王的一个实验。如果成功的话，就可以套用这个思路让更多圣骑士堕落。把他们转化成兼具战斗力与统率力，散布死亡与鲜血的骑士。</br>　　也就是“死亡骑士”。</br>　　但圣骑士拥有圣光之力。即使是巫妖王亲自动手，也无法直接转化。所以必须先使其放弃信仰，弱化圣光的力量。</br>　　这么看，就算把乌瑟尔带回去，估计也转化不了。这老东西的信仰可不像阿尔萨斯那样容易打破。</br>　　不过也好，越是顽强的灵魂越值得折磨。想到这儿，玛尔甘尼斯狞笑起来。</br>　　吞食灵魂固然很爽，折磨灵魂也别有一番滋味呢。</br>　　法阵变得清晰了，越来越亮。</br>　　随着亮光一闪。</br>　　唰——</br>　　“嗯？”</br>　　玛尔甘尼斯忽然感觉有些奇怪，低头一看。</br>　　“什么？”</br>　　脚下多出了许多发光的符文，其中的魔力把自己困住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