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这就到你家门口

    “《OVERLORD》，《碧蓝航线》，呃……”</br>　　飞机上的戈尔德鲁夫浏览着刑部姬传来的资料。从冬木前往迦勒底怎么也得两天，他便多要了些，都是迦勒底收集到的二次元从者信息，以及各个幻想地的概况之类。</br>　　他本想用这些文字打发漫长的旅途，催个眠什么的，没想到越看越头疼。</br>　　克莱门汀，出自动漫《OVERLORD》的女战士，称号“疾风走破”。性格扭曲残忍，以折磨他人为乐。实力高强，据说已经踏入了“英雄领域”。</br>　　净化者，出自游戏《碧蓝航线》的……舰娘，隶属与玩家敌对的势力“塞壬”。所谓舰娘，简单来说是一群诞生自“心智魔方”的类人生命体。玩家手下的舰娘名字几乎全部来自于现实中存在或曾经存在的军舰。她们每个人拥有一艘专属舰，能将军舰分解后以装甲的方式穿戴战斗，这被称为“舰装”。</br>　　光是这两条信息，昨晚就把戈尔德鲁夫的CPU看烧了。今天再看一遍还是糊里糊涂。</br>　　“完全搞不懂……英雄领域？什么意思啊？到底是什么级别啊？还有把军舰当成舰装穿上？质量守恒定律哪去了啊？”</br>　　“要是这样想就没完没了啦。”驾驶飞机的达·芬奇笑着说，“二次元的东西都是人想象出来的，要是以常识思考，那不得把自己憋屈死。话说你还真是一点都不熟悉这方面啊。”</br>　　“哼，游戏动漫什么的，不过是小孩子的爱好。时钟塔里倒是有些学生热衷这个，有的还画过。理解不了。”</br>　　“是吗？画的什么？”</br>　　戈尔德鲁夫想了想。</br>　　“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就在你把关于人理烧却的那一大堆东西传回时钟塔以后。”</br>　　在那之后不久，不知从哪里走漏了消息，时钟塔的学生们听说一些情况。这群好奇心旺盛的年轻人对此非常感兴趣，虽然感兴趣的方向不同。</br>　　其中一个方向就是二创。一本以描述迦勒底阻止人理烧却为主题的漫画，忽然间就在时钟塔里传开了。这漫画把“冠位指定（GrandOrder）”简写成“GO”，又在把迦勒底的召唤系统“命运（Fate）”加在前面。</br>　　名字就变成了《从漫画了解FGO》。</br>　　“哈哈哈，有意思。”</br>　　达·芬奇忍不住笑出声来。迦勒底居然能以这种方法出圈，说不定这也成为了迦勒底免遭清算的助力？</br>　　“然后呢？那漫画真的把我们的工作介绍出来了？”</br>　　“连时钟塔都没弄清冠位指定的细节，一本破漫画又怎么可能弄清啊？”</br>　　戈尔德鲁夫恨得牙痒痒，握着水杯的手握得更紧。</br>　　因为他想到了偶然间看到那漫画时，仿佛浑身爬满虫子，皮肤冰冷，脑子过载的感觉。</br>　　“那漫画就是把你们接触过的一些从者画进去，编的全是些让我看不懂的，乱七八糟的情节！想想就恶心！”</br>　　也就是借用原作人设，独立创作新的剧情，甚至可能与原作情节有极大不同。这在二创中屡见不鲜。</br>　　看戈尔德鲁夫这反应，达·芬奇估计那是搞笑漫画没跑了。</br>　　又发了一阵牢骚，戈尔德鲁夫叹了口气，喝点水冷静下。</br>　　“呼……对了技术顾问，有个事你们搞清楚了吗？”</br>　　“什么事？”</br>　　“为什么这些虚拟的东西会变成现实的威胁啊？”</br>　　“这个嘛……”</br>　　这个问题的答案，每次迦勒底结束幻想地的任务，达·芬奇都在想。每次都能得到稍微不同的答案。</br>　　最初，她认为原因出在“人类的意志”，也就是抑止力上。如果二次元被认定为人理的一部分，那么变成这个样子不是不可能。</br>　　她也考虑过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反了。比如先有二次元世界，然后在某些因素的作用下，被三次元的人刻画成作品的可能性。但要是那样，就无法解释蛇影为什么能召唤从者了。</br>　　没错，蛇影能召唤二次元的人物成为从者，这一点非常关键。</br>　　以三次元理论来说，从者召唤的过程由三部分组成。形象点表达就是，判断是否可以派发英灵的“抑止力”，负责派发英灵的“英灵座”，以及将英灵情报装入职阶框架，变成从者的“圣杯”。</br>　　在幻想地进行过多次召唤，以及成功干涉了召唤后，达·芬奇确信上述三次元的召唤系统在二次元的确存在，而不是她把那些二次元人物错认成了从者。</br>　　这其实就挺奇怪的。</br>　　二次元的“英灵座”倒还好理解，原本就是数据和图画的二次元人物可以被储存在某个地方。但二次元的抑止力是怎么来的，达·芬奇始终没有搞清。</br>　　哪怕不是抑止力，二次元也应该有一个用于判断是否可以召唤的系统或者规则。要是依照三次元的道理讲，是二次元世界生活的人们产生了“保护二次元人类”的抑止力。</br>　　在此基础上顺着“二次元世界从三次元人理中诞生”的思路推断，就能得出一个有些可怕的结论。</br>　　二次元和三次元的抑止力可能是相同的。</br>　　这事达·芬奇只是和立香刑部姬讨论了一下，没有写进给协会的报告。因为他们都觉得太扯了。</br>　　抑止力阿赖耶只会回应人类的愿望，是保护人类，认为人类必须延续的意志。这个人类只能是三次元的，现实中活生生的人类。</br>　　二次元人类无法等同于现实人类，这也是为何在二次元世界无法直接召唤三次元从者的原因。同样，三次元英灵穿越到二次元也无法得到应有的加持，所以才有了所罗门系统的关联召唤。</br>　　答案依然扑朔迷离。但，达·芬奇有一种预感。</br>　　弄清这个的答案的日子，或许不远了。</br>　　*****</br>　　离开冬木后42个小时，飞机终于回到迦勒底，然后很快被达·芬奇丢到一边。</br>　　这一路下来飞机已经接近散架，她没工夫搭理，反正今后也用不上。还是要把时间都用在部署防御上。</br>　　对蛇影而言，迦勒底肯定要最先消灭。尽管它们会蔓延到全世界，但几乎可以确定会有一支突击队直奔迦勒底而来。</br>　　迦勒底要做的就是挡住这波攻势，等待协助者所说的救援。</br>　　回来的路上，戈尔德鲁夫浏览了迦勒底这几个月的全部作战记录。虽然满脑子都是问号和吐槽的欲望，他还是耐心地看完了。</br>　　从突袭奈恩星开始，灵魂石，幻想地，所罗门系统，协助者，等等等等。</br>　　到了迦勒底，在管制室跟所有人简单见个面，戈尔德鲁夫正式就任迦勒底新所长。</br>　　然后现在，所长室内。</br>　　“什么？你不知道？”</br>　　传来戈尔德鲁夫无比惊讶的声音。他把达·芬奇叫到这里，是想详细问问对策，特别是协助者说的“帮助逃离危险”。</br>　　“当然啊。”达·芬奇一摊手，“毕竟人家没说那么细，我怎么可能知道人家怎么安排嘛。”</br>　　“我……了个……去……”</br>　　戈尔德鲁夫露出便秘的表情，咧着嘴捂着脸闭着眼。他都已经下定决心，要在迦勒底克服困难，有一番作为了。</br>　　结果眼看蛇影要打到门口了，迦勒底却只能依靠一个根本不知道细节的救援方案。</br>　　“简直就是车在路上油量报警，却不知道加油站还有多远一样可怕！我的天！”</br>　　他的胳膊拄在办公桌上，愁容满面。达·芬奇笑着吹了个口哨。</br>　　“哇哦，这比喻不错。新所长是车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