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向根源发起冲击

    根源地与幻想地有着根源上的不同。算了还是不说冷笑话了。</br>　　简单解释，幻想地是将圣杯带去现有世界，拉拢当地人以及被圣杯召唤出来的从者为蛇影服务，保护圣杯。</br>　　根源地则是蛇影直接以圣杯为核心，东拼西凑出来的世界。也许能从中找到其他二次元世界的痕迹，但绝不会完全一致。</br>　　用迦勒底熟悉的话说，幻想地是已存世界出现了圣杯，可以叫特异点。根源地是完全原创的世界，大概可以叫“特异带”？</br>　　“我和杰瑞的观点相同。”桑基恩说，“幻想地不过是试水，蛇影已经由此掌握了构筑新世界的方法。而且可以想象，根源地比幻想地强大得多。”</br>　　立香还是有些不懂。</br>　　“强在哪里？”</br>　　“最起码圣杯的强度不同吧？”达·芬奇说，“送去幻想地的可能只是普通圣杯，也就是咱们理解的小圣杯。想要成为构筑世界的根基，根源地拥有的一定是比大圣杯级别还要高的圣杯。”</br>　　比大圣杯级别还要高？那恐怕就不是人力可为的东西了吧？</br>　　三次元这边的“小圣杯”，就是圣杯战争中看得见摸得着的，那个金灿灿的杯子。但小圣杯只是用于连接根源，维持从者存在的终端。以它的魔力，根本不足以召唤能用来打圣杯战争的七骑从者。</br>　　负责提供召唤魔力的是“大圣杯”。不是指大号的圣杯，而是“冬之圣女”羽斯缇萨的魔术回路。这个奇迹般的人造人能够使用第三魔法：灵魂物质化。其魔术回路埋藏于冬木市地下，与灵脉相连，储存魔力。</br>　　大圣杯每六十年才能准备出一次圣杯战争需要的量。所以通常圣杯战争都是六十年打一次。这么看，迦勒底的召唤确实很BUG。</br>　　当然前面也说了，迦勒底主打的是数量，其召唤系统与圣杯战争那种第三法的运用有所区别。因此即使是同一个从者，力量也会比圣杯战争时的自己弱很多。</br>　　但就算是能提供如此强大魔力的大圣杯，达·芬奇也不觉得足以成为世界的基盘。根源地的圣杯肯定也只是个称呼而已，其本质估计是远超大圣杯的法阵或者其他存在。</br>　　“简直疯了。”</br>　　戈尔德鲁夫哆嗦了一下，不寒而栗。创世，这是只有在神话中才能听到的事情，是神的领域。</br>　　“麻烦的可不止这些。”</br>　　桑基恩在“屏幕”上点了几下。镜头逐渐模糊，然后慢慢移动。</br>　　“对幻想地的世界来说，圣杯终究是异物。蛇影需要花时间和精力去寻找与它们合作的人，而且保不齐这些人还有异心。</br>　　“根源地不同，它纯粹是蛇影建造出来的世界级据点。换言之，整个根源地都可能与你们为敌，你们能找到同伴的可能性会比幻想地更低，甚至连召唤都会成问题。但这都还是小事。</br>　　“那个支撑世界的圣杯也好还是什么也好，无论有形还是无形，无论你要把它带回来还是就地破坏，都会导致根源地的毁灭。这毫无疑问。毕竟它为湮灭结界提供魔力，不摧毁它就无法摧毁结界。所以……”</br>　　魔神靠近立香，几乎要把脸贴上。</br>　　充斥着混沌的双眼，像是要通过对视，挖掘立香内心真正的想法。</br>　　“……当你在根源地看到那些过着平淡生活的凡人时，会不会坚定彻底摧毁他们的想法呢？我很感兴趣。”</br>　　*****</br>　　迦勒底的工作开始了，将酒庄变成新基地的浩大工程。各个洞穴的改建，设备的布置和维修，与能源机的连接，等等等等。</br>　　要做的事情突然堆积如山，每个人都做好了连轴转的准备。连刑部姬也被硬拉出来，用她的折纸使魔帮着搬东西。</br>　　只有立香例外。达·芬奇特意给他放了假，让他在房间里休息。</br>　　说是房间，其实还保持着洞穴的样子。目前所有个人房间都只准备了床和简单的生活用品，再装个木板门先用着。全面改建要留到最后。</br>　　立香就躺在木床上，望着天花板思考。</br>　　反复思考桑基恩的问题。</br>　　“会不会坚定彻底摧毁他们的想法呢？”</br>　　他不知道，无法想象。这一点，在苇名城已经验证过了。</br>　　即使生活在二次元，那也是活生生的人。虽然还不知道桑基恩说的“拼凑”是什么意思，但人是不会变的，活着的事实不会变。</br>　　同样，死亡的概念也不会变。</br>　　粉碎根源地，意味着粉碎数以万计，甚至数以亿计的生命。</br>　　这种事……</br>　　“可恶。”</br>　　立香翻了个身，没多会儿又翻回来。</br>　　不，他纠结的不是该不该摧毁根源地。如果根源地是湮灭结界的力量来源，哪怕不是全部，也应当摧毁。</br>　　除非桑基恩胡说八道。修玛就是这么认为的，在听达·芬奇说了桑基恩的话以后。</br>　　但达·芬奇不这么想，真假很容易判断出来。等新的管制室建完，对湮灭结界进行全面观察，不难得出结论。</br>　　而就在迦勒底忙碌的时候，地球正在被蛇影蹂躏。全世界的人们正变得和奈恩星的人们一样，生活在随时可能会死的阴影中，甚至更糟。</br>　　比如，蛇影要作为二次元代表，彻底毁灭三次元之类的。要是那样，基地里这些迦勒底的工作员，大概就要成为最后的三次元人类了。</br>　　那二次指定还有意义吗？没有人类，夺回地球又能如何呢？</br>　　被迫逃亡时立香没想这么多。现在他安静下来，许多念头便不断涌入脑海，心乱如麻。</br>　　真想一刀把它们都切开。</br>　　咚咚——</br>　　“在吗？”</br>　　敲门声带来修玛的问话。立香坐了起来。</br>　　刀还真来了。</br>　　“进吧。”</br>　　修玛拉门进来。和平时无二的表情，语气也听不出任何波动。</br>　　“达·芬奇让我来看看你。”</br>　　“谢谢。戈尔德鲁夫所长呢？”</br>　　“他有达·芬奇盯着。不是有句成语叫心宽体胖吗？那个体型的心应该都挺大。”</br>　　立香笑了一声，想想还是不解释了。</br>　　“所以达·芬奇亲觉得我更需要安慰吗？”</br>　　“不然她为什么只让你歇着？还不是因为你是这里年龄最小的，怕给你留下心病。”</br>　　“我说，论真实年龄我可比你大哎。”</br>　　“我可不能用常识来衡量。”</br>　　“也是。那我问你，修玛。”</br>　　立香让修玛坐下。</br>　　“你对摧毁根源地有什么想法？”</br>　　修玛的回答一如既往。</br>　　“碍事就消灭掉，仅此而已。”</br>　　太干脆了，立香的下句话组织了三秒钟。</br>　　“你对生活在根源地的人没有同情心吗？”</br>　　“没有。”</br>　　这回直接让立香愣住了，一时说不出话。</br>　　只有沉重的叹息。</br>　　“你还是把自己只当成工具。四个幻想地走下来，你难道没有产生一丁点对自己的新认知吗？我说过，你是和玛修不同的人！”</br>　　“所以我应该有同情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