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残酷真相

    刚开始下雨的时候，赵云正好进城。</br>　　早晨大部队回到下邳时，他便留在城外，来回巡视，提防随时可能出现的曹军。</br>　　他最远让马狂奔到了城外三十多里的地方，少有停歇和休息。就算这匹马相当于他灵基的一部分，如此强度的奔跑也让马露出疲态。</br>　　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赵云有些混乱的心绪平静下去。不然他容易胡思乱想。</br>　　回下邳的路上，赵云再次向立香提出缔结契约。又被立香婉拒了。</br>　　无法理解。</br>　　曹操和吕布联手，迦勒底已是被逼上了绝路，却仍然不想缔结契约。从者有御主和没御主之间的区别，迦勒底不可能不清楚。</br>　　坦率地说，赵云现在依靠圣杯那零散的魔力，续航很成问题。基本上开个宝具自己就要无了。再跟吕布对上，胜负难料。</br>　　即使如此立香也不愿缔结契约。难道吕布说的是真的？</br>　　想不通啊，想不通。</br>　　“驾。”</br>　　进城的赵云直奔馆驿。这回，他下定决心要给这烦乱的思绪做个了结。</br>　　跟迦勒底好好谈谈吧。接下来的战斗，可不是带着这种心境也能打赢的。</br>　　将马拴在院外，赵云正了正盔甲，大步走进院子。</br>　　“立香大人，军师大人。”</br>　　却看到立香正站在屋檐下，和旁边的修庵说着什么。</br>　　见赵云回来了，立香冲他招手。</br>　　“来得正好赵将军。进屋吧，我有话说。”</br>　　“我也要一起听吗？”</br>　　修庵刚把面袋放进仓库，正要去休息。被立香看到，留在这里。</br>　　立香认真地点头。</br>　　“是的，这对你们来说很重要。同样的话我会找机会也告诉陶大人，但我现在想先说给你们听。”</br>　　这一丝不苟的语气，还有这不容分说的态度。</br>　　不光是赵云，就连修庵也意识到，立香想说的是某些会超乎想象的事情。</br>　　男孩甚至觉得，或许赶紧走人，不要进屋比较好。</br>　　但某种未知的动力推了他一把，让他跟赵云一起进去了。</br>　　那是一种冲动。明知可能会听到可怕的事情，却依然不愿意被蒙在鼓里。修庵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br>　　屋里，韦伯刚刚制作了结界。修玛的伤愈合了七八成，已经能坐起来了。伍六七的金创药效果拔群。</br>　　她的手环开着影像，能看到达·芬奇的脸。立香的手环影像也开着，现出戈尔德鲁夫严肃的表情。</br>　　立香问着那个严肃的胖子。</br>　　“我可以开始吧，所长？”</br>　　“嗯，讲吧。”</br>　　什么？所长？</br>　　陌生的称呼让修庵愣了一会儿。那个大叔不是立香他们的师傅吗？所长是什么鬼？</br>　　“听我说，赵将军，还有修庵。”</br>　　立香的声音拉回了修庵的思绪。</br>　　“我们真正的名字是迦勒底。直白地讲，我们是来毁灭这个世界的入侵者。”</br>　　*****</br>　　“哎？什么？入侵者？”</br>　　还没从所长的意思里完全回神，修庵又听到了让他大脑爆炸的言论。</br>　　结结巴巴。</br>　　“立，立香哥你在说什么……”</br>　　“修庵，让我说完。”</br>　　立香打断了他，又注视着同样惊讶的赵云，说道。</br>　　“我们迦勒底并非这个天下，这个世界的人。我们来自其他世界。我们的最终目的是拯救我们的世界。</br>　　“半年多以前，我们的世界闯进了入侵者，其名为‘蛇影’。他们拥有强大的武力和众多从者，我们无力抗衡，只能在其他世界暂时安身。</br>　　“戈尔德鲁夫是我们的所长，最高领导。达·芬奇和刑部姬是我们的两个顾问，此外还有一些你们没有看到的人。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摧毁蛇影，让我们的世界恢复原样。</br>　　“但是现在，有数层厚重的结界覆盖在我们的世界上，让我们无法进入。而打破结界的关键，就在这里。”</br>　　“这里？”</br>　　这次是赵云发问。身为从者的他很容易猜到答案。</br>　　“难道是圣杯？”</br>　　“是的。”立香继续说道，“这个世界是以圣杯为核心构建出来的。在它成型的同时，结界也形成了。所以我们必须摧毁圣杯，才能摧毁结界，才能去拯救……”</br>　　“等一下！”</br>　　修庵挥舞着双手，又抱着头，拍了两下太阳穴。</br>　　一个又一个听不懂的概念不停冲击着他的脑袋，再听下去感觉有什么要崩塌了。</br>　　“我听不懂，立香哥！什么圣杯？什么从者？什么结界？摧毁世界又是什么意思！？”</br>　　“就是字面意思。”</br>　　没有安慰修庵那激动的情绪，立香用近乎冷酷的语气说着。</br>　　“你们的世界被名为圣杯的存在构筑起来，通过它，可以召唤力量超强的人，那就是从者。修玛，韦伯和赵云，还有曹操吕布都是从者。而且肯定还有更多从者没有露面。与从者缔结契约的我，就是御主。”</br>　　修庵糊涂了。</br>　　“召，召唤……”</br>　　“你是不是听说吕布被曹操杀了？那应该真的。攻打彭城的吕布是被召唤出来的，他并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吕布。不过这不重要。”</br>　　立香的手用力做出劈砍的动作。</br>　　“我们需要破坏圣杯，换言之就是摧毁你们的世界，才能拯救我们的世界。你只要记住这句话就行了。”</br>　　修庵愣了片刻，因为这句话他能听懂。</br>　　只是不想确信。</br>　　“如果，摧毁了那个什么圣杯，我们……人们，会怎样？”</br>　　立香答得非常干脆。</br>　　“死亡，然后消失。”</br>　　“死……全天下的人……”</br>　　“都会死。”</br>　　噗通——</br>　　腿一软，修庵坐在地上，在胸口狠狠抓了两下。</br>　　他感到窒息。</br>　　“你，你这是玩笑话吧？我懂了立香哥，你是担心那些檄文，所以才故意……”</br>　　“我没有开玩笑。”立香板着脸，“我非常认真。我方才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br>　　“那你们自称方士……”</br>　　“是为了接近并依靠陶大人，因为我们势单力孤。”</br>　　“那曹操说你们是朝廷罪人……”</br>　　“再没有比毁灭世界更大的罪过了吧？”</br>　　“那你们与曹操战斗……”</br>　　“一方面原因是自保。另一方面，因为圣杯有可能在曹操手里，也可能不在，但他一定知道在哪里。”</br>　　“那……”</br>　　修庵似乎还想问什么，但他的舌头像是打结了，说不出话。</br>　　又或是明白，不管怎么问，都无法改变立香说的结论。</br>　　迦勒底是入侵者。</br>　　“所以……”</br>　　赵云也感到不可思议。他从没听杰瑞说过这些。</br>　　不过这样总算弄清了。</br>　　“……阁下一直不愿缔结契约。”</br>　　“因为我不能用谎言去蒙骗从者加入我们。”立香说，“但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br>　　“为何，要现在说这些？”</br>　　立香叹了口气。可能是累了，他坐到床边歇息。</br>　　这个问题就由韦伯来回答。</br>　　“因为不说就没机会了，而且子龙你也想知道吧？”</br>　　“我……是的。”</br>　　“虽然我想找个更合适的机会，但下一场战斗对我们极为不利。而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摧毁圣杯。所以最糟糕的情况下，我们要逃离下邳。”</br>　　“不战而逃吗？”</br>　　“不，我们会战斗到最后一刻，这也是为了报答陶大人的信任。虽然到那时很难逃走就是了。”</br>　　戈尔德鲁夫接过话头。</br>　　“你们还不知道吧？陶谦今早接到报告，江东爆发了恶鬼骚乱，已经无法逃往那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