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不死契约

    人群瞬间炸了锅！又有两发子弹自混乱中射出，击打在倒地的比利胸前！</br>　　警察们愣神片刻，随即朝枪声的源头一拥而上，迅速将枪手摁倒在地。</br>　　“一分钟前，拉票现场发生了紧急状况。”美女记者捡起掉在地上的麦克风，迅速开始朝镜头播报。</br>　　“有人枪击了国会候选人！尽管警方已将其迅速制服，但遗憾的是，我们的候选人已经......”</br>　　“打住，美丽的小姐。”</br>　　记者倒吸一口凉气，手上的麦克风忽然不翼而飞。</br>　　身中三枪的比利若无其事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数道青蓝幽光环绕在他的身侧，钻入弹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它们抹平！</br>　　“我知道你们当中的一些人对我颇有微词。”他掏出一块手帕，抹了抹额角的鲜血。空气中不知何时飘散起了诱人的酒香。</br>　　“但显然，更多人愿意向我表示关心和担忧。”</br>　　他真的把自己给抵押给了祭品银行！</br>　　瑞文眉头一沉。</br>　　他并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那份抵押契约的力量！</br>　　在还清借款之前，契约都会确保他的生命安全！换句话说，他只需要不时缴付一些利息就能换取永久的不死之身！</br>　　怪不得！</br>　　瑞文忽然明白了一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br>　　原来祭品银行还有着这样一重营业资源！</br>　　向底层市民贷款，向上流人士贩售不死契约，这两者之间甚至可能还存在着一些必然的联系！</br>　　会利用这种契约的必然不止比利一个人。如果它在上流社会间已经普及，或许代表着他们一个两个全都无法被杀死！</br>　　不死的上流人士，象征着永远无法被以下犯上的阶级制度！</br>　　比利若无其事地继续着他富煽动力的演讲，听众纷纷全神贯注，不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瑞文自己甚至都觉得对方讲的相当有道理。</br>　　当对方说完最后一句话，就连停在原地的警察和刚才那名开枪射击的枪手都开始鼓掌！</br>　　“太精彩了，比利先生！”女记者在麦克风前情不自禁道：</br>　　“无疑，这就是本届选举最受瞩目，最具竞争力的候选人！我想这里无人会质疑这点。”</br>　　比利自身并不具备安东尼那种可怕的恢复力，瑞文心想道。</br>　　他的力量本质是魅惑，看破和鼓动人心，而他本人对此相当克制。若非事先知情，我恐怕也会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他的一名支持者！</br>　　“你们知道枪击者的身份吗？”</br>　　回到旅馆，他立刻向齐格飞先生汇报发现。</br>　　“比利有众多拥护者，自然也有不少人将他视为眼中钉，我们需要些时间排查。”齐格飞先生回答。</br>　　“另外，关于你所说的‘不死契约’，我并未有所听闻。”</br>　　“这是我今天亲眼所见。”瑞文坚持道：</br>　　“也许，它在上流社会内也是件不可言说之事。”</br>　　“灵克斯银行和其他祭品银行一样对这项技术采取绝对保密措施。我们不可能向对方直接问到相关信息。如果我们派遣特殊人员进入，他们很有可能会加以提防。”</br>　　“等等。”瑞文灵光一现。</br>　　“我们刚好认识一个利用过这种不死契约的人，也许他能回答其中的更多细节问题！”</br>　　............</br>　　“我当然知道，我对它了若指掌。”</br>　　卡特皮拉街区以东，舒伯特街35号，刚搬进新家的传奇限酒探员伊萨克.尼斯先生拿出热茶，威士忌和精致的燕麦饼干招待来客，侃侃而谈。</br>　　“当我抵押到贷款的第一时间，我就进行了一些小实验，我必须确定这份抵押契约真的能保我不死，我才好放开胆子和阿尔卡朋的人拼命。”</br>　　“至于结果，你在之前应该也略微了解一二了。”</br>　　“契约能让借款人的伤势愈合，让他们既不惧怕致命伤，也不会因失血过多而死。”瑞文回想起了在煤矿坑发生的事情。</br>　　“它不能让被砍掉的肢体长出来。”伊萨克先生补充道：</br>　　“我试着切了我的一段小指尖，然后不得不去医院把它接回来。”</br>　　“它应该也无法让先前的缺憾愈合，莎诺菲夫人就是最好的例子。”瑞文赞同道：</br>　　“如果契约能够让瘫痪的四肢复原，她也不至于依靠其他方法走路了。”</br>　　“另一方面，契约应该无法干预自然规律，无法让人长生不老，无法让人免除病痛，但它或许能帮患者吊着一口气，好让他们等到治疗。”</br>　　力量固然强大，但限制也不少，并非真正的“不死永生”，他心想。</br>　　有两个因素他没有答案，也很难找到答案。</br>　　其一是肢解。如果贷款人被砍头或分成碎片，还能不能活下来。</br>　　其二，是神秘力量是否能凌驾于不死契约之上。</br>　　“你这里也许有些能帮上忙的东西。”</br>　　齐格飞先生听罢，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红色请柬。</br>　　“这是什么？”</br>　　“上流社会的午餐聚会。作为斯帕德高层，我每周都会收到许多类似的邀请，但我至今没有参加任何一场。”</br>　　齐格飞先生又从怀里取出了两三张颜色各异的信函。</br>　　“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可以用我的身份去参加，这或许能帮你进一步了解上流阶层。在普通社会中，我们与他们的接触少之甚少。”</br>　　瑞文接过几张请柬，随意地看了看。上面的名字他都不认识，除了个别在报纸中一闪而过的印象。</br>　　他至今一共见识过两场上流阶级的宴会，一场是尤娜的生日会，另一场则是“群青”在家中举办的谢恩节聚餐。</br>　　除此之外，他对上流社会的了解的确接近为零。</br>　　“那就先去这场看看吧。”</br>　　瑞文在请柬中挑了挑，选了一场在新区举办的建国日早餐会，地点位于城心潮流广场附近，高级餐厅“拉曼达”。</br>　　吃个早餐而已，他心想，应该不会有什么压力。</br>　　“金，我们去找前台借点衣服！你不自称是我保镖吗？机会来了。”</br>　　回到礼仪宾馆，瑞文立刻叫来男孩和小伙子。免费蹭饭这种好事，他可不想落下同伴们。</br>　　没有露莎小姐撑腰，他并不打算孤军奋战。</br>　　礼仪宾馆提供的服务和丽人湖酒店大差不差。整整一天，几人泡在衣物，领带，扣子的海洋之中，不亦乐乎。宾馆里找不到适合金的休闲礼服，不得不请来裁缝现场定做。</br>　　“你一套衣服要消耗别人两套衣服的料子！”瑞文半开玩笑道。</br>　　“别担心。”</br>　　见对方有些紧张，他话锋一转。</br>　　“还有一大笔被我们遗忘的财富正静静睡在银行里，等我们去认领呢！”</br>　　1月30日，瑞文带着金前往沃幸屯银行，查看奥大发明公司的专利权所得。根据半年前签订的协议，他能够获得两成的专利所得，这些钱会自动存入一个独立的银行账户，并在那里进行低风险投资翻滚。</br>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