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硬闯宫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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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健府邸。</br> 不同于刘大夏府邸的寒酸,也不比汤昊自己那座中山侯府奢华,刘健的府邸中规中矩,就如他本人一样,做了一辈子中规中矩的循吏!</br> 门房初见中山侯,还没有反应过来,汤昊就直接开了口。</br> “去禀报你家主人,他一直等候的人……回来了!”</br> 此话一出,门房顿时脸色大变,先是恭恭敬敬地向汤昊行了一礼,然后直接开口道:“老爷早有交代,侯爷若是回京前来拜访,那便不用通传,请侯爷随小的入府!”</br> 听到这话,汤昊疲惫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br> “阔海,带着兄弟们留守此处。”</br> “我没出来之前,任何人不得入内,敢有冲击刘府之人,格杀勿论!”</br> “这一切变故,究竟是怎么回事?”</br> 刘健和谢迁齐齐震动,望着汤昊的背影怔怔出神。</br>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还不到半日,皇帝陛下竟然直接批准了。</br> “竟没想到,中山侯当真忠君爱国!”</br> 然而问题在于,许进刚刚丧母,不得不致仕丁忧,在这个节骨眼上,杨一清立下战功的消息就传回了朝廷,然后他顺势接替许进做了这执掌天下戎政的大司马,这两件事情是不是太过巧合了一些?</br> 汤昊托着下巴,看向了刘健。</br> 汤昊看清这两个字后,竟然气得面容铁青,然后一拳砸烂了整个案桌。</br> 两年前他就是在这个位置,当真暴打了寿宁侯张鹤龄和建昌伯张延龄一顿,还当场废了人家的手脚!</br> 杨一清,三边总制,确实是个文武奇才,立下了不少功绩。</br> 饶是刘健这位执掌内阁多年的元辅大人,此刻都不得不承认,李东阳这一手虽然像个畜生,但确实漂亮,让人无话可说。</br> 率领锦衣卫缇骑之人,却并非是缇帅牟斌,而是一张陌生面孔。</br> 事实上,想要追查出这奏疏的主人,办法无疑多的是,对比笔迹、清查纸张等等,但偏偏刘瑾这个该死的阉人,却选择了一种最羞辱文臣缙绅的方式,硬生生地将所有朝臣全都给羞辱了个遍!</br> 刘健至今都还记得,烈日高悬之下,毒辣辣的阳光照射在身上,一名名老臣重臣硬生生地被暴晒至昏厥,更有三人因此而直接病逝!</br> 偏偏正德皇帝朱厚照对此不闻不问!</br> 偏偏那刘瑾事后给出的答案却是此事乃内廷中人所为!</br> 这算什么?</br> 他们这些文臣缙绅又算什么?</br> 难不成一个个都是你刘瑾手中的玩物,可以肆意羞辱凌虐?</br> 明明是烈日高悬,可当时刘健整个人却是通体发凉。</br> 良久之后,谢迁这才喟然长叹了一声。</br> “本侯现在就立刻入宫面圣,元辅可以静候佳音!”</br> 可是刘健没有半分得欣喜和感动,反而是感知到了无尽的惶恐。</br> 得到刘健的确切回复,汤昊也明白了以后对待杨一清的态度。</br> “君臣被阉人隔绝,甚至连朝臣身死都不知情,如此帝王实在凉薄,让人寒心啊!”</br> 刘健神情动容,急忙起身追喝道:“汤侯!若事不可为呢?”</br> 汤昊对眼前这些甲士置若罔闻,依旧大步向前走去。</br> “还算顺利,沿海倭寇尽数伏诛,此外本侯还率军血洗了整个对马岛,也就是那三岛倭寇盘踞之地。”</br> 交代完一切后,汤昊重重地捶了常阔海一拳。</br> 而刘健、马文升和张敷华这些元老重臣,那更是连朱厚照的面儿都见不到,可想而知现如今的局势如何危急了。</br> 刘健被加封为左柱国,得赐宝镪、袭衣,赐妻子诰命,并再赠祖上三代如其官……一切重臣致仕后的殊荣,他刘健全都得到了。</br> 石文义等人脸色大变,却是不敢对这位中山侯擅动刀兵。</br> “这是大功一件,大功一件啊!”</br> “以后机灵点!”</br> 面对这位凶狂赫赫的大明中山侯,杨玉心里面地本能地感到犯怵。</br> 毕竟杨一清是个不折不扣的贤臣干吏,既能布政一方,又能带兵打仗,堪称文武双全的人物。</br> 见此情形,汤昊也强忍着心中的急躁,坐在了刘健对面,谢迁的位置上面。</br>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br> 自从中山侯汤昊离京之后,小皇帝的所作所为,已然触碰到了文臣缙绅的底线!</br> 御道遗书案后,刘健直接选择了递交辞呈。</br> “把尸体带回去,告诉牟斌!”</br> “怎么?”</br> “牟斌呢?死了还是残了,让你一个千户出面?”</br> 见此情形,汤昊忍不住心头一颤,随后强笑着出言打趣道。</br> 他们当然认识啊!</br> 这可是中山侯汤昊啊!</br> 那个凶狂滔天的大明中山侯!</br> “皇庄案和御道遗书案,都是刘瑾树立淫威的手段罢了。”</br> 门房急匆匆地提醒了一句,然后就识趣地退下了。</br> “杨一清这个人,如何?”</br> 刘健神情郑重地看向汤昊,随后伸手沾湿茶水,在案桌上面写下了两个字。</br> 不等常阔海开口,汤昊便翻身上马,直奔宫城。</br> 他看向那领头的将佐,眉宇之间满是凛冽杀机。</br> “疑点重重!”</br> “然后陛下一意孤行,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都无功而返,所以只能寄希望于你身上了!”</br> 没办法,这件事情太大了,大到大明王朝甚至会因此而动荡不安!</br> 奈何皇帝陛下与太后娘娘生出嫌隙,而皇后娘娘本身又是个性子恬静之人,在皇帝陛下面前根本就插不上话,更别提什么规谏天子了。</br> “中山侯明鉴,陛……”</br> 话音未落,汤昊竟然直接动手,拔出腰间战刀,一刀旋飞了杨玉的脑袋。</br> 他本是一个禁军勋卫,却因为背后无权无势,所以始终不得晋升。</br> 最后还是汤昊忍不住了,率先开了口。</br> “乖,别闹!”汤昊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br> “据闻乃是被贼人潜入府中偷盗宝物,恰巧许进老母难以入睡,听到了响动起身制止,结果被害了性命!”</br> 上千名朝臣被刘瑾这个阉人驱使着,就那么一排排地站在广场上面,任由厂卫番子搜身盘问,那封奏疏是否出自他们之手。</br> 汤昊认真思考过所有可能,也推测到这时候的大明皇帝朱厚照,还是正常的。</br> “其他暂且不提,至少沿海百姓可以免受倭寇之苦。”</br> 汤昊翻身下马,跟随门房走入了刘府。</br> 一路急行,来到了刘府庭院,却见刘健正与谢迁对弈。</br> “陛下今日不见朝臣!”</br> 一众锦衣卫缇骑面面相觑,望向那浑身鲜血淋漓的凶狂中山侯,却是不敢动手。</br> 刘健闻言笑了起来,只是这个笑容很是苦涩。</br> 汤昊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抑住了心中的滔天怒火。</br> 经历皇城关卡后,汤昊抵达宫城,却是意外地被值守甲士给拦了下来。</br> 汤昊也懒得废话,直接掏出了入宫印信。</br> “不觉得有些可笑吗?”</br> “这招借刀杀人不错,不过他欠本侯一份人情。”</br> “先是那刘瑾重新得势,张永被贬出了乾清宫,刘瑾重新执掌乾清宫权势,将其内外隔绝,致使朝臣想要面见皇帝,成了一件难事。”</br> “诚然,杨一清与李东阳有旧,不过在大是大非面前,杨一清还是拎得清楚的,否则我们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么坐上了大司马的位置!”</br> “汤侯,止步!”</br> 谢迁作为刘健的晚辈,又一直尊重刘健,所以也没有任何抵触,神情黯然地前去准备茶水。</br> “汤侯应该收到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懿旨了吧?”</br> 一个负责在内廷后宫蛊惑天子隔绝君臣,一个负责在外廷朝堂争权夺利排斥异己!</br> 这人倒不是如今权势滔天的刘瑾,而是刘瑾提拔上来的一个心腹,叫做石文义。</br> “他做兵部尚书,胜过刘大夏,远胜于许进!”</br> 汤昊看向常阔海,沉声道:“我准备入宫干一件大事,若是成了一切安好,但若是败了,你立刻找到左一刀,让他一定要想办法,派人通知留守济州岛和琉球国的兄弟,立刻返回大明,舍弃一切利益,不然他们下半辈子全都得在海外之地做蛮夷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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