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渣男

    竟然会在这里。</br>　　一首诗换了两碗面条！</br>　　真够大方的。</br>　　“方明华？”李丽看到他神色有异，低声问道。</br>　　“这是查海生写的，你看他最后签名虽然用钢笔抹了，但还能看清海子两个字”</br>　　李丽拿过去又仔细看了看，果然依稀看见签名。</br>　　“同志，刚才那个诗人两碗面钱把这首诗卖给你，我能不能用两碗面钱买下？”方明华对老板说道。</br>　　老板听了倒是很爽快。</br>　　“拿去吧，你是杂志社编辑拿去发表，放在我这纯粹糟蹋，钱我也不要，免得说咱首都人民小气！”</br>　　但最后方明华还是坚持多付了两碗面钱，吃完饭后拿着这首诗出的面馆。</br>　　“方明华，伱现在是不是想去找海子？”李丽问道。</br>　　“对，去找他！”</br>　　两人又折回政法大学，直奔教职工宿舍楼。</br>　　这次里面好像有人。</br>　　方明华刚准备敲门，突然听到里面传出一个姑娘银铃般的笑声：</br>　　“老师，你说你给我写的诗呢？”</br>　　“写好了，你听听。”</br>　　紧接着传来海子那并不标准普通话声音：</br>　　《你的手》</br>　　北方</br>　　拉着你的手</br>　　手</br>　　摘下手套</br>　　她们就是两盏小灯</br>　　我的肩膀</br>　　是两座旧房子</br>　　容纳了那么多</br>　　甚至容纳过夜晚</br>　　你的手</br>　　在他上面</br>　　把他们照亮</br>　　……</br>　　…….</br>　　“老师，写的真好，是送给我的吗？”</br>　　“当然”</br>　　……</br>　　……</br>　　两人在谈情说爱。</br>　　来的似乎有点不巧？</br>　　方明华和李丽对望了一眼。</br>　　不过方明华还是厚重脸皮敲门，来一趟不容易。</br>　　里面传来椅子不小心被撞翻的声音，过了下才听到海子问道：</br>　　“哪位？”</br>　　“你好，我是《延河》杂志社诗歌组的主编方明华，想和你聊聊有关诗歌方面的事。”</br>　　门很快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瘦瘦的长着络腮胡须的青年</br>　　海子。</br>　　里面站着一位姑娘。</br>　　方明华拿出自己的工作证递给对方，海子看了下，立刻变得热情起来。</br>　　“方主编请进。”</br>　　方明华进门，第一次见到在海子的诗里，被称为“b”的姑娘，王波婉。</br>　　圆脸，很可爱。</br>　　王波婉脸有点红对海子说她现在要回宿舍，然后又对方明华他们羞涩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匆匆离开房间。</br>　　海子似乎有点尴尬，赶忙解释说那个是他的学生，刚才正在给她讲诗。</br>　　欲盖弥彰啊。</br>　　方明华自然不能点破，又介绍了李丽：“她是燕大的研究生，也是五四文学社的，刚才我们找了西川。”</br>　　他说完，又从兜里拿出那张皱巴巴的纸，递给对方“海子，这是你写的吧？”</br>　　海子看了很惊讶：“怎么会在你手里？”</br>　　“巧了，刚才我也去了政法大学南门附近的面馆。”方明华就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br>　　海子听了也笑了，竟然这么巧。</br>　　“海子，我打算把这首诗发表在下期的延河杂志诗歌专栏。”方明华又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一遍。</br>　　“你还有没有没公开发表的诗歌？”</br>　　“还有一首。”</br>　　海子又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一份诗歌。</br>　　方明华拿过来一看：</br>　　乖乖的，竟然《亚洲铜》！</br>　　亚洲铜，亚洲铜</br>　　祖父死在这里，父亲死在这里，我也将死在这里</br>　　你是唯一的一块埋人的地方</br>　　亚洲铜，亚洲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