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九章 代价与差距（二）

    纽约。</br>　　清晨～</br>　　皇后区的最东端，靠近法拉盛边界的一条小街上。</br>　　阿尔托·西德里奇，走进一栋建于３０年代的老旧公寓楼，敲响了三层的某个公寓房门。</br>　　几分钟后。</br>　　公寓的主人默默打开吱嘎作响的房门，看着面带微笑的阿尔托，声音低沉嘶哑的问道。</br>　　“只有你一个人？”</br>　　阿尔托上下打量着站在门内的人，用双手慢慢解开自己的外套大衣，笑道。</br>　　“是的！我没有任何武器。”</br>　　“。。”</br>　　“我特意赶在你上班前过来，想找你聊聊～”</br>　　“没打扰吧？”</br>　　“。。”</br>　　阿尔托放下大衣，脱掉手套，耸耸肩笑问道：“今早外面很冷，你不请我进去吗？”</br>　　房门内，面容颓废的中年人静静的看了一会儿阿尔托，向后退开两步，把他让进了房间里。</br>　　阿尔托笑着微微点头，走进这间面积不大的公寓客厅里，发现根本没有自己能“坐”的地方，无奈的调侃道。</br>　　“看来，你回到警队之后，过的并不如意？”</br>　　“。。”</br>　　“我应该叫你。。尼克？还是叫你艾尔·拉姆西警官？”</br>　　“。。随便！”</br>　　“呵呵～”</br>　　“那我还是叫你尼克吧！”</br>　　“这个名字，我更熟悉一些。”</br>　　“艾尔·拉姆西虽然也是你的名字。。”</br>　　“但你并不算喜欢它，对吗？”</br>　　“。。”曾在西德里奇家族作过卧底线人的艾尔·拉姆西警官，默认了阿尔托称呼自己的假名尼克。。</br>　　他平复着心中的紧张和惊讶，看着阿尔托站在客厅中间，问道。</br>　　“你有什么事？”</br>　　阿尔托笑着举起左手食指，慢慢的从内侧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说道。</br>　　“这是我的新名片！”</br>　　“你还记得小说《教父》的作者马里奥·普佐吗？”</br>　　“他的小说要被改编成电影了，我就是制片人。”</br>　　尼克接过名片，听完阿尔托的话以后，眼睛的瞳孔瞬间紧缩，皱着眉追问道。</br>　　“《教父》？你没开玩笑？”</br>　　“当然！”</br>　　阿尔托当然明白他的不解和惊讶，歪头想了想，走到旁边找了个还算看得过去的单人沙发坐下来，说道。</br>　　“我记得卢迪曾说过，你跟马里奥·普佐见过几次之后，很聊得来？。”</br>　　“这次我专程赶过来，是想请你担任电影的剧本顾问一职，帮我看着马里奥·普佐和导演科波拉，让他们别整天都因为某个剧本桥段吵不停，让我头疼。。”</br>　　“。。”尼克沉默的低下头，目光却看向了不远处被随意丢在沙发角落的警服和配枪。</br>　　阿尔托似乎“刚好”把这些都看在眼里，摊开右手笑道。</br>　　“我今天约了老朋友马修斯·德尼佩洛，共进晚餐。”</br>　　“很惭愧～”</br>　　“自从他接任纽约警察局长以后，我们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坐下来聊聊。。”</br>　　“刚好昨天晚上我的一位朋友介绍我认识了。。ＦＢＩ纽约反黑组的负责人林德·维切洛先生。”</br>　　“他又刚好想找纽约警方的负责人马修斯局长，谈一下工作上的事情。。”</br>　　“所以，我就想到了你。。”</br>　　阿尔托看到尼克站在原地沉默着，觉得自己的目标已经达成了，站起身一边走向房门，一边说道。</br>　　“根据米国宪法第五修正案中的规定，不得在任何刑事案件中强迫被告人自证其罪。。”</br>　　“你在为家族工作数年，如果真的掌握了某些可以拿到法庭上的有力证据，我们也不怪你！”</br>　　“但你自己心里也明白～”</br>　　“就算你掌握的证据足以让某个人被告上法庭，甚至被判入狱。。”</br>　　“你也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人，用过了就可以随意扔掉的那种。。”</br>　　阿尔托戴好自己的手套，握住打开房门，转头对尼克笑道：“西德里奇，正在改变！”</br>　　“你呢？”</br>　　“在经历了许多令你感到失望又无奈的今天，你还在心中抱有某些。。不切实际幻想吗？”</br>　　“哦～对了！”</br>　　阿尔托看着公寓里的杂乱不堪，迈步走到门外摇头笑道：“老马尔金经常说～工作就是工作，生活就是生活！”</br>　　“尼克！你需要一个女人，需要一个家了！”</br>　　“下午三点前，我等你电话！”</br>　　“再见，我的朋友～”</br>　　。。。</br>　　阿尔托，走了。</br>　　尼克。。</br>　　不！</br>　　艾尔·拉姆西警官手里拿着名片，目光极其复杂的向四周看去，心中百感交集，最终化作了一声无奈的叹息。。</br>　　“ＳＨＸＸ！！”</br>　　－－－</br>　　得克萨斯州。</br>　　清晨～</br>　　休斯顿西北部，小城亨普斯特德的东郊。</br>　　大卫迷糊着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艾莲娜正坐在床边的晨光下，安静的织毛衣。</br>　　他笑着爬起来闻着她身上的味道：“我昨晚做了一个梦。”</br>　　“是吗？”</br>　　“你梦到了什么？”艾莲娜把手里的针线放到旁边，深情的吻了一下大卫，问道。</br>　　“嗯。。”</br>　　大卫望着窗口歪头想了想，撇撇嘴道：“有些记不清了～”</br>　　“不过，有个画面好像是我们在伦敦的时候，我在卫生间洗澡，你在门外向我问过一个问题。。”</br>　　“你还记得吗？”</br>　　艾莲娜有些惊讶的忍着笑，连连摇头道：“有吗？没有吧！”</br>　　“呵呵～”</br>　　大卫搂住她的腰，嘿嘿坏笑着坐到床边，挑着眉毛问道：“没有吗？”</br>　　“没关系！”</br>　　“我们重来一次，怎么样？”</br>　　“好啊～”艾莲娜故意扬起头，用一种俯视的眼神看着他，笑道。</br>　　“这一次，你还会装傻吗？”</br>　　“什么装傻？”</br>　　“我是真傻！！”</br>　　“哈哈哈～”</br>　　。。。</br>　　早餐时刻。</br>　　大卫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和塞拉妈妈、妹妹们聊着家常。</br>　　塞拉妈妈看着“狼吞虎咽”的儿子，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声道。</br>　　“你爸爸今早天还没亮，就爬起来去看那几匹马了。”</br>　　“额。。”</br>　　“他迷上骑马了？”</br>　　“是啊！”</br>　　大卫没有太过惊讶，只是好奇的看向妹妹莎洛尼亚和洛伊萨，问道。</br>　　“你们呢？”</br>　　“我看到昨天还运来了两匹小马，你们尝试着骑过了吗？”</br>　　“姐姐没敢骑，我骑过！”小妹妹洛伊萨抢着举手回道。</br>　　大卫把嘴里的食物吞掉，追问道：“骑马的感觉怎么样？你不害怕？”</br>　　“当然不！”</br>　　洛伊萨兴奋的摇摇头：“我骑的那匹小母马很乖，我们一起绕着草场跑了十几圈，她都没有发脾气～”</br>　　“哇哦！哈哈哈～”</br>　　“你这么喜欢骑马，我们也可以试着养几匹。”</br>　　“真的吗？太棒了！”洛伊萨非常开心的追问道。</br>　　“那我能要。。我骑过的那匹小母马吗？”</br>　　“我已经为它想好名字了！”</br>　　“可以啊！”</br>　　大卫看着妹妹莎洛尼亚，努力控制着小妹妹洛伊萨才没有让她完全原地蹦起来，摇摇头对塞拉妈妈问道。</br>　　“我想在这附近买一个小农场，您觉得呢？”</br>　　“。。”塞拉妈妈有些惊讶的眨眨眼，下意识的问道。</br>　　“你想把它作为生日礼物吗？”</br>　　“生日？”大卫用手挠了挠头。</br>　　“是谁要过生日了吗？”</br>　　“。。”塞拉妈妈盯着满脸茫然的儿子，见他真的忘记了，摇头笑道。</br>　　“今天是你爸爸的生日！”</br>　　“啊？”</br>　　“抱歉，妈妈！”</br>　　“我。。我忙忘记了。。”大卫努力在脑海里搜寻着记忆，面带尴尬的吞吐着说道。</br>　　“没事～”</br>　　塞拉妈妈伸手拍了拍儿子的手臂：“你爸爸还以为昨天老崔恩送来的几匹马，是你送给他的礼物呢。”</br>　　“额。。”</br>　　大卫感觉更加尴尬的叹了口气，认真的想了想点头道：“我去找老崔恩商量一下这件事，先将错就错吧。”</br>　　“买农场的事情，妈妈你也先别跟爸爸说。”</br>　　“对了！”</br>　　“晚餐，我们给他举办个小型的生日宴会，怎么样？”</br>　　“好啊～”塞拉妈妈抬手指着厨房，笑道。</br>　　“我昨天就和查西达去买了许多做蛋糕的材料，准备今天在家里为他烤制一个生日蛋糕＋意大利芝士小蛋糕。”</br>　　“ＯＫ～”</br>　　大卫放下手里的餐具，接道：“剩下的都交给我吧！”</br>　　“嗯。”塞拉妈妈开心的看着儿子，忍不住低声嘱咐道。</br>　　“如果你的导师巴特莱教授也愿意来参加生日宴会，你一定要提前告诉我，知道吗？”</br>　　“好的！”</br>　　大卫向妈妈竖起一个大拇指，擦干净嘴巴跑出去了。</br>　　－－－</br>　　太平洋上，夏威夷。</br>　　火奴鲁鲁岛国际机场。</br>　　在金红色的朝阳光芒中，一架从东京飞来的私人飞机缓缓降落在跑道上。</br>　　二十多分钟后。</br>　　撞脸三兄弟中的三弟乔瓦尼，开车载着从东京赶来的马格·路德维斯、马拉特·波耶日涅夫和尤里·奥洛夫三人，快速驶出了机场，前往位于科鲁迪拉大道上的度假屋。</br>　　在路上。</br>　　坐在副驾驶位的马格，向车里打量了一会儿，对乔瓦尼问道：“我前几天过来没见过它。”</br>　　“你这辆车是新买的？”</br>　　“对啊！”</br>　　乔瓦尼调整了一下后视镜，握着崭新的方向盘笑道：“这是昨天我跟着波丽去提的新车，牌照手续还没完全办下来呢。”</br>　　“嗯。”马格随意扫了一眼，伸手要开车窗，让微凉的晨风吹散了一路上的颠簸与疲惫，低声道。</br>　　“前面找个地方停下，我们有事情要说。”</br>　　“哦。。”乔瓦尼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马拉特，以及紧锁着眉头的尤里·奥洛夫，回道。</br>　　“艾娃·方田小姐还在后面的车里，我先让他们先回去，我留下来等你们？”</br>　　“好！”</br>　　。。。</br>　　十几分钟后。</br>　　在一条无人的小路边。</br>　　马格站在车边把自己的外套脱掉，看着尤里目送着女友艾娃·方田的轿车远去，先一步走向不远处的草坪上随意的坐下来。</br>　　马拉特紧跟着他脱掉外套，把它铺在草坪上，看着小跑回来的尤里，低声问道。</br>　　“这里应该没问题了，你也忍了很久。。”</br>　　“可以说了吧？”</br>　　“呵呵～”</br>　　马格·路德维斯从外套兜里摸出一盒香烟，给马拉特和尤里都散了一根，点燃后低声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