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秘密武器（7k）

    宋江抱拳回应同时，余光瞟到扈三娘的表情。</br>　　女人的质朴情感，犹如春色满园关不住，眼中对晁盖充满了感激。</br>　　宋太公虽收扈三娘为义女，然而与宋江却无半点兄妹情，甚至还有乱点鸳鸯谱的怨念在。</br>　　正面拉拢不到杨长，就偷偷帮他找来杨德一家，现在又用权利讨好扈三娘，准备走迂回路线是吧？</br>　　晁盖收买人心的手段，与在村里做保正时没区别。</br>　　无非经常相约吃酒聚会，给些小恩小惠与适当权利，再腐化其家眷做工作</br>　　这些粗浅手段在村里实用，对付头脑简单及本领差的奏效，但用到聪明人身上却不行，他们往往思想复杂。</br>　　宋江至今也没看懂杨长，没看懂他欲望和弱点是什么。</br>　　要说他对权利和地位执着，就不会放弃公差身份落草梁山，上山后被忽视冷对也没有怨言，做了千人主将同样没看出喜悦；</br>　　要说他像普通人般喜欢财富，这厮自祝家庄就开始清扫战场，这么久都没私拿一件财物；</br>　　他最有可能是好美色，之前敢公然抢婚扈三娘，说明其色胆不可谓不大。</br>　　然而自古红颜多祸水，宋江有心也不会给杨长送女人，他怕再次引起兄弟间反目，王矮虎之死就是前车之鉴。</br>　　这厮还有什么弱点？</br>　　他上次与武松闲谈，谎称想将杨长调至山顶大寨，这样方便武松与义弟平常走动，而武松却说杨长喜欢恬淡，建议留在后山更合适。</br>　　近来获悉杨德在后山垦荒，杨长还抽空去帮着干农活。</br>　　莫非这厮最重亲情？真被晁盖押到宝了？</br>　　回去找宋太公辞行，宋江不停盘算思量对策，最终也打算从杨德入手。</br>　　当天下午，十数头领及七千精兵，略作准备就相继下山。</br>　　经历数个时辰喧嚣，整个梁山也如那七千军马，于路偃旗息鼓一般模样，慢慢归于宁静之中。</br>　　陶宗旺的‘梁山建工’，在山顶宛子城项目一个接一个，根本没时间帮其它营寨建房。</br>　　梁山这半年新入伙的人员，大部分都住的简易帐篷，各寨对房舍的需求相当大。</br>　　七千精兵无一人出自后山，杨长正好趁别营外出作战空档，完成对后山军寨的扩建工作。</br>　　宋江下山次日，杨长即召来曹正与周通下达命令，要求两人分配人员伐木、采石、清障等，他要在原营左右修建新营区。</br>　　简易帐篷冬冷夏热，新并入的喽为自己建房都很积极，后山一时间干得热火朝天。</br>　　而杨德选好垦荒地后，立刻带着妻儿一起干活，三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如同刚到景南乡那般勤劳。</br>　　杨长忙完营中事务，即来到叔父一家垦荒地里，从杨俭手里接过锄头想帮忙，却很快被杨德制止住。</br>　　杨德当时夺下锄头，正色说道：“自古什么人干什么事，我们农夫在地里刨食天经地义，而三郎现在管着一寨千余将士，不该把精力浪费在这里，快回去忙你自己的事”</br>　　“我今日忙完了，便想着”</br>　　杨长话刚说到一半，就看见杨德凝眉摇头，带汗的脸上写着坚毅，心知再劝下去也没用。</br>　　于是望向瘦弱的杨俭，继续说道：“俭弟年纪尚小，别干重活伤了身子，干脆安排他到营中，跟着那些勤杂兵，干些力所能及的活？”</br>　　“他去营中能干什么活？受你庇护不得整日耍闲？与其到营中浪费时间，不如跟着我们学种地，我农闲还会教他打猎，三郎好意五叔心领了，但他真不是从军的料.”</br>　　“好吧。”</br>　　看到杨德如此坚持，杨长拗不过悻悻而回。</br>　　他阔步回到大帐，赫然发现宋清竟等在里面，正悠闲地喝着茶汤。</br>　　“四哥？”</br>　　“我许久没来后山，没想到现在竟如此热闹。”</br>　　“四哥今日这是.”</br>　　“呵呵。”</br>　　宋清挥手示意杨长就坐，随后捋着小胡子道明来意。</br>　　“父亲听说你从叔来了梁山，便让我来请他们上山一叙。”</br>　　“这个.”</br>　　见杨长露出为难神色，宋清连忙诧异追问：“不方便吗？”</br>　　“实不相瞒，我五叔最是闲不住，此时正在附近垦荒，他要赶在春天播种，所以最近段时间，都无闲暇去见太公.”</br>　　“原来如此。”</br>　　宋清恍然大悟，旋即又追问：“兄长下山前特地叮嘱，要我没事多来后山看看，怕面皮薄不愿开口，自家兄弟本该互相帮助，我看你这里如火如荼搞建设，伙食开支应该有所增加，需要四哥帮你协调食材么？”</br>　　“食材？”</br>　　杨长听得心下一动。</br>　　宋清负责提调梁山筵席，手里自然有食材资源，心说宋江比晁盖厉害多了，懂得急人之所急。</br>　　“后山营寨扩建，干的都是力气活，四哥如果手头方便，可以调拨些肉类，另外还有食盐.”</br>　　“三郎开口，怎有不便？我上山就安排。”</br>　　杨长本着为兄弟谋福祉，又与宋清关系素来不错，便顺水推舟要了些物资，而宋清自然满口答应。</br>　　宋清与杨长闲聊半晌，就准备回山顶准备物资，但临行前突然转身停下，蹙起眉头补充：</br>　　“后山营寨扩建，估计要月余功夫，只改善一次伙食，恐怕是不够的，你干脆给我派个人，每隔几日报送食材数量，我便按需提前去准备，怎样？”</br>　　“那敢情好。”杨长直点头。</br>　　他正打算外出叫个亲兵来，宋清却伸手拽住他衣袖，小声提议曰：“这种事就别找普通喽，听说你从叔有个儿子，十来岁无所事事，正好叫来跑腿。”</br>　　“呃好.”</br>　　这一刻，杨长才算意识到，宋清来此真实目的。</br>　　宋江悄无声息的拉拢，不是晁盖那脑子想得到的。</br>　　关键这提议令杨长不想拒绝，与其看着杨俭跟父母锄地，真不如帮着跑跑腿儿。</br>　　黄昏时分，杨长与扈三娘到杨德家蹭饭，顺带说出宋清的建议。</br>　　这一次，杨德没拒绝。</br>　　帮着传话搞后勤，总归做不出伤天害理的事。</br>　　杨俭做了两次传话筒，宋清就表示这孩子机灵聪明，想留他在山上帮着打下手。</br>　　宋清为人处世恰到好处，杨长认为杨俭跟着他能学到不少东西，当即就代替杨德做了主。</br>　　杨德知道消息非但没生气，反让杨长带他与卢氏上山，去拜谒宋太公与宋清表示感谢。</br>　　消息很快传到晁盖耳中，让他有种吃了死苍蝇的感觉，仿佛自己为他人做了嫁衣。</br>　　这段时间，晁盖频繁接触孙立、穆弘、张横、邓飞、欧鹏、杨林等人，有意拉拢山上中立的大将，以及不被宋江重视的小山头领、豪强、散人。</br>　　但凡武艺还算出众的头领，都在晁盖拉拢与示好范围，为以后亲自领兵下山作铺垫，却唯独忘了杨长这一出。</br>　　杨德拜访宋太公当晚，杨长与扈三娘准备合帐就寝，帐外却来了个不速之客。</br>　　杨长循声出帐探看，发现竟是活阎罗阮小七。</br>　　“小七哥？”</br>　　“晁天王有要事相商，请杨兄即刻跟我上山。”</br>　　“现在？”</br>　　“现在。”</br>　　阮小七言语简洁、神情冷峻，一副不容拒绝的表情。</br>　　“好，容我与三娘说一声.”</br>　　杨长言罢扭头进屋。</br>　　耳尖的扈三娘已听见，旋即迎上去小声嘀咕起来。</br>　　“这么晚要官人上山，而且还是阮小七亲至，究竟有什么要紧事？”</br>　　“不知道，等会见了晁天王，一切就能明了。”</br>　　“总觉得哪里不对，会不会与今日之事有关？你带叔父一家去拜见义父。”</br>　　“不应该吧？之前我们不是没去过.”</br>　　夫妻两人话还没说完，帐外就响起阮小七催促声。</br>　　“杨兄快些，哥哥还等着。”</br>　　“来了！”</br>　　杨长高声回应后，轻拍扈三娘的葱手，表示不用担心自己，随后便与阮小七同行，很快背影消失在女人视线中。</br>　　是夜，月满如圆盘。</br>　　白色的光华，映照在山道上，不用举火赶路。</br>　　杨长几次询问何事，阮小七皆冷傲不言，急匆匆踏着石阶上山。</br>　　时令正值二月初春，山间桃花陆续盛开，夜里微风卷来阵阵花香，也裹挟着倒春之寒。</br>　　杨长身着冬衣，跟着阮小七疾行。</br>　　当两人经过后山关隘，杨某人背心已出了不少汗。</br>　　杨长怀疑今夜或有大事，可原剧情根本没有交代，所以他找不到参考。</br>　　阮小七领他来到晁盖房中，其兄短命二郎阮小五也在，这更令杨长一时摸不著头脑。</br>　　让我来与两个水军头领‘开会’，总不会调我去水寨做事吧？哥们就会一手狗刨式，当个普通水兵都不合格。</br>　　“天王哥哥，不知夤夜唤来小弟”</br>　　“自己人别拘着，你先坐下再说。”</br>　　“哦”</br>　　杨长按晁盖手指提示，掇个凳子与三人面对面坐下。</br>　　此情此景，让他有种被三堂会审的感觉，不自在的情绪偷偷蔓延开来。</br>　　晁盖也不绕弯，当即望着他开门见山，说道：“杨小兄上山年余，晁某助你抱得美人归，又派人找来亲人团聚，自问已尽心尽力不曾亏待，不知你还有其它要求？”</br>　　“嗯？”</br>　　杨长听得一怔，立刻起身抱拳行礼，铿锵对曰：“哥哥已做得太多，小弟功微德薄，不敢再有要求”</br>　　“有要求也无妨，我能满足尽量会满足。”</br>　　晁盖捋着长髯神情肃穆，旋即又补充道：“杨小兄能来此入伙聚义，虽然是宋贤弟的原因，但上了梁山也是我的兄弟，晁某今夜就要一句准话，我与宋公明你会支持谁？”</br>　　“啊？”</br>　　杨长听得双目圆睁，万万没想到晁盖这么直接。</br>　　当着阮小五、阮小七提问，显然是做了充分的准备。</br>　　晁盖这是在威胁我？不选他就回不去？屋外埋伏了刀斧手？</br>　　以杨长现有实力，脱身肯定没问题，但想带家人离开，无异于痴人说梦。</br>　　怎么办？如何回答？</br>　　“很难回答？”</br>　　“啊？没有.”</br>　　晁盖语气平淡的提醒，听得杨长犹如末日丧钟，急忙摆手否认并打起马虎眼。</br>　　情急之下，他装傻充愣回答道：“你与公明哥哥都是梁山寨主，小弟自然同时听两人号令.”</br>　　“天无二日，国无二君，梁山哪有两寨主？你把晁天王置于何地？”</br>　　阮小五阴阳怪气的揶揄，听得杨长一脸尴尬表情，随即出言解释道：“我说的正副寨主，一直以来不都这样.”</br>　　“那请问，谁是正？谁是副？”</br>　　“自然天王哥哥是正，公明哥哥是副”</br>　　“那如果让你二选一，你会选晁天王还是宋公明？”</br>　　“我”</br>　　阮小五口舌如剑如茫，凌厉得让杨长极不适应，真有种被人盘问的感觉。</br>　　就在他打算虚以委蛇，敷衍住三人再伺机带人逃走时，晁盖却及时制止了阮小五逼问。</br>　　“小五，休得无礼！”</br>　　“杨小兄聪慧过人，不难看出晁某现在身处窘境，我虽名为梁山之主，但指挥不动下面兄弟，今日要你表态，其实也是无奈之举”</br>　　“小弟.这.”</br>　　杨长吞吞吐吐，晁盖看后并没有动怒，反而语气和缓补充道：“我知你义气深长，与宋公明也有旧交情，所以并不要你与他决裂，晁某只要一句诺言。”</br>　　“诺言？”</br>　　“宋公明屡次下山，为山寨扩充许多人马钱粮，我不可能永远龟缩后方，晁某希望下次点将时，你能主动站出来作表率，可以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