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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握住把柄,由我做主(6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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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冬难遇,又逢过年。</br>  京城百姓正月无事,大多会出门闲逛做乐,类似桑家瓦子这样去处,向来是人流极大的所在。</br>  杨长想从勾栏里脱身,以他的手段不要太轻松。</br>  前面茶博士透露的信息,以及与赵福金同样身材的护卫,不难猜出那少年就是赵构。</br>  最后‘九妹’冲出来封走位,杨长却没让着这位康王殿下。</br>  但是,杨长也有点意外,意外赵构在球场上的表现,此时不像贪生苟且之人,可是后来做了一国之君,为何会怂成那个摸样?</br>  杨长没有深入了解宋史,估计是王爷和皇帝心态不同,赵佶没当皇帝之前也踢得好球,要是他当一辈子闲散王爷,或许会成为伟大的艺术家。</br>  急匆匆跑出茶坊,穿梭在勾栏间的人群里,很快就出了桑家瓦子。</br>  考虑到大内高手熟悉地形,杨长并没由界身巷返回潘楼街客店,而是向先东穿过横街再向北行,辗转来到潘楼街正东的‘土市子’。</br>  土市子是集中买卖竹竿的集市,也被城中百姓称作‘竹竿市’。</br>  此地人口稠密、商业繁荣,是与南御街齐名的商业区,但相对于南御街的‘高端大气’,土市子显得更加平民化,也更有人间烟火气。</br>  杨长行走在土市子内,仿佛置身未来社会小县城,很有过年赶大集的感觉,只见四处人头攒动、接踵摩肩。</br>  这密集的人流量,大内高手早已甩掉。</br>  在土市子转了一个时辰,看到不少卖粮食种子的店铺,杨长本打算给杨德买些回去,但考虑到很快就要招安,最后放弃了这个念想。</br>  申末酉初回到客店,戴宗、乐和还没回来。</br>  杨长与扈成约晚上见面,但现在离天黑还有一个时辰,于是便躺在榻上休息熬时间。</br>  望着屋顶,举起双手翻转端详。</br>  回想今天拳打大内侍卫,杨长突然刷的一下坐起来。</br>  一虎之力配合铁壁,一拳能把大内高手打退或打伤,对付普通人岂不是直接毙命?</br>  以后再碰到类似情况,需要自己出手应对,又不想惹麻烦怎么办?</br>  对了,我还有相扑术。</br>  本以为高俅掉落技能垃圾,却没想到还有特别的用途,果然没有最好只有最合适。</br>  也就是杨长有更高追求,以及看不起大宋内战内行、外战外行,否则单凭今日他球场大放异彩,高低可以复制高俅的成功道路。</br>  桑家瓦子勾栏五十余家,光蹴鞠表演场所就有四五家,杨长来东京几次在街头闲逛,都看见有小厮在街巷内玩蹴鞠。</br>  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估计东京很多少年都在学高俅,希望有天也能被权贵所关注。</br>  他们像极了南美贫民窟里的孩子,也像极了那些跟风做网红的主播,都希望能被幸运砸中一飞冲天。</br>  但高俅的成功,并非只靠蹴鞠一项技能,而是他从小在市井磨炼出的心性,以及懂得察言观色和揣摩人心。</br>  杨长躺在榻上‘胡思乱想’,很快窗外光线就变得昏暗。</br>  他便换了一身灰布棉衣,头戴在土市子新买的兜帽,打扮成普通百姓出了门。</br>  与扈成晚上约在州桥,位于皇城正南的御街中段,而潘楼街在皇城东南正街,步行穿街过巷有一定距离,大约需要半个时辰才到,但这对惯走远路的杨长不是事。</br>  夜幕降临,御街南段,灯火通明。</br>  州桥拱顶之上,扈成倚着栏杆四处张望,他已在此等了许久。</br>  下午杨长匆匆离去,在他耳边留下了一句话:想知道扈三娘情况吗?晚上一个人来州桥等我。</br>  当时梁山攻打祝家庄,扈成听劝转移了几个至亲,所以对杨长的印象极好,虽然没能力救出扈三娘,却也想知道妹妹的近况。</br>  扈成正喝风观望,突然左肩被人一拍,顺势扭头没看见人,却听杨长在右边说话。</br>  “果然守约,没带外人来。”</br>  “还以为你不来了,下午多亏了你解围,对了,三娘她”</br>  “此处太过喧哗,我们到河边叙话.”</br>  杨长指了指桥北河堤,带着扈成边走边小声介绍。</br>  “你娶了三娘?”</br>  扈成刚走两步就激动停住,紧跟着又点头叹息:“她在山上有个依靠也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br>  “我与三娘一直在打听你们的消息,今日能在东京相会实在幸运,不知兄长现在何处安家?下午那茶博士曾向我介绍,说你们是行伍的军汉.”</br>  “当时悔不听你言,应该多转移些人和物,导致这几年生活窘迫,辗转去了不少地方,最后在西边面前定了下来,而我去年为了一家的生计,投到老种经略相公门下做事”</br>  “记得兄长颇有武艺,投军也不应该只是小卒,为何在球场被人呼来喝去?”</br>  “呵呵.”</br>  扈成苦涩一笑,摇头解释道:“军中升迁并不容易,我参军时间又比较短,没军功当小卒很平常,此番能随恩相入京,已算我莫大的幸运。”</br>  “原来如此。”</br>  杨长急忙伸手到怀里,取出提前准备的布袋,递给扈成说道:“仓促之间没有准备,这里还有几条黄鱼,就算我和三娘孝敬家人。”</br>  “这也好”</br>  若是放到过去,扈成一定不肯收,但现在家里落魄,就再不会拒绝。</br>  “梁山这两年风头狠劲,但这种好日子不可能长久,其实打败禁军没什么了不起,大宋的精锐全在西边,朝廷若以老种经略相公为将,只怕你们覆灭就在弹指之间,你打算与三娘一辈子做贼?”</br>  “实不相瞒,梁山一直在谋求招安,小弟此次秘密入京,就是为图此事。”</br>  “能行吗?”</br>  “希望很大。”</br>  听到杨长肯定的答复,扈成凝重的表情终于舒缓,拍着他手臂说道:“若招安能给个一官半职,们就能安心过日子,要是朝廷只能赦免旧罪,就直接到延安府来找我,以你的本事必有作为,听到没有?”</br>  “好的,以后再说。”</br>  杨长本想劝扈成搬去南方,毕竟以后若真的出现靖康之变,大宋整个北方土地都会沦陷,但此时却拿不出理由劝说。</br>  毕竟在古代社会,背井离乡、长途迁徙非常危险,能顺利活下来的十不存一。</br>  “对了兄长,老种经略相公进京作甚?”</br>  “恩相没说,大家都推测要去剿匪平叛,毕竟朝廷接连败给梁山,而且方腊还在江南僭号称帝,不过梁山既有意归顺,想来不应再浪费钱粮攻打。”</br>  扈成话音刚落,不远处就响起打更声,于是急忙抱拳告辞。</br>  “这么快二更天了,哥哥现在必须赶回去点卯,我们明天再约时间详谈?”</br>  “小弟还有事要办,明日就先不联系了,兄长也去忙自己事,总之我会善待娘子。”</br>  杨长随时可能会走,所以没有答应扈成再约,但走前却不忘追问:“对了,下午球场那少年公子,只怕他的身份不简单,我没有给你们惹麻烦吧?”</br>  “应该没事,不过我们队头很欣赏你,蹴鞠结束后多次询问你情况,我只推说以前有一面之缘,现在不知你在何处高就。”</br>  “兄长搪塞得很对,免得引来不必要麻烦,既然你现在要回去点卯,小弟也要回住处去,那咱们就此告别,各自珍重。”</br>  “珍重!”</br>  扈成望着杨长背影看了一眼,心说三娘自幼就不服管的烈马,她连那祝彪都看不上眼,但现在遇到了杨三郎,只怕能把她吃得死死的?</br>  有你当我妹夫,我也放心不少。</br>  两人各自归家之时,他们刚才口中讨论的少年公子,此时正在大内母亲韦氏住处。</br>  韦氏并不受宠,前后只生下赵构一人,却也母凭子贵获得升迁,可想她对这独子的重视。</br>  听说赵构在宫外起了冲突,韦氏连夜将其唤到寝宫训斥,同时又叫来御医详细检查,生怕他被撞出个好歹。</br>  御医前脚刚离开,赵构就乐呵呵安慰道:“孩儿就说没事,娘不用这般小心。”</br>  “为娘能不担心?你马上就要出宫居住,以后不准和外人玩蹴鞠,与那些市井之徒争强好胜,成何体统?要是遇上歹人行刺,后果将不堪设想。”</br>  “孩儿知道了”赵构颔首补充曰:“不过今日那人真厉害,蹴鞠、武艺都是一等一的厉害,可惜最后却没能找到,孩儿原想召到身边做个随从,将来好为父皇蹴鞠取乐”</br>  “没找到也好,此人来历不明,武艺又如此厉害,留在身边很危险。”韦氏听得直摇头。</br>  赵构眨了眨眼睛,喃喃说道:“也不能说来历不明,他与种师道的兵是一起的,顺藤摸瓜肯定能找到,只不过伸手向种师道要人,似乎不太妥当.”</br>  韦氏颔首提醒:“你也知道不妥当?好好做你的太平王爷,咱们不要插手军政,否则容易触怒陛下。”</br>  “高太尉不是殉国了么?孩儿是怕没人陪父皇蹴鞠,也只想尽孝而已”</br>  赵构瘪了瘪嘴,突然看见韦氏一脸忧愁,于是又追问:“娘,前些日子孩儿封王,父皇答应会常来您寝宫,还要商量为孩儿纳妃之事,可为何好几天都没见到?他最近都宿在哪个寝殿?”</br>  “为娘哪里能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也许去了宫外.”</br>  看到韦氏直摇头,赵构蹙眉轻喝:“李师师究竟有何本领?把父皇迷得神魂颠倒,母亲如此美貌端庄,父皇竟舍宝玉而求顽石?”</br>  “呵”</br>  韦氏听后一声苦笑,她曾借宫内举办中秋筵、嫔妃云集契机,问过赵佶同样的问题。</br>  赵佶原话让她至今难忘,言曰:无他。但令尔等百人改艳妆,服玄素,令此娃杂处其中,迥然自别,其一种幽姿逸韵,要在色容之外耳。</br>  争不过,就不争,是韦氏的处事之道。</br>  而她猜得也没错,赵佶今夜就宿在李师师家中,宫中嫔妃只服侍过皇帝一人,她们哪有娼妓会取悦男人?</br>  当然,李师师比普通娼妓更厉害,她今夜协助燕青面君奏事,让燕青得了一份单独的赦书。</br>  赵佶每次夜宿宫外,并不会睡到大天亮才走,寅末卯初就得回宫。</br>  皇帝眠宿娼馆,民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皇帝却还这般掩耳盗铃。</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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