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一发入魂（6k）

    要不是杨长兵力太少，硬碰硬胜了也损失不小，所以才提前暴露‘炮手’绝招。</br>　　原计划炮弹若是丢不远，他就坚守城池与敌玩消耗，等到宋江在泽州取得胜利，或等阮家兄弟佯攻成功，再出兵反击田彪的疲军，却没想到一虎之力够劲。</br>　　当日从黄昏厮杀至半夜，田彪带来的一万五千步骑兵，最终只有五千人跟他逃回临汾，其余万人或死或伤、或降或逃，总之都再也没能回去。</br>　　杨长战后休整了两日，留下一千步骑与朱仝守在浮山，自己率领八千步骑开赴临汾。</br>　　是的，他的兵马又增加了。</br>　　在以一持万统御属性加持下，新降的士兵都被杨长魅力折服。</br>　　田彪仓惶逃回临汾，知道杨长早晚打过来，便一面派人向田虎求救，一面调本州兵马增援临汾。</br>　　六月二十日，徽宗与朝臣反复商议，最终下诏童贯班师。</br>　　童贯统领这支北伐军，拥有绝对优势兵力却数战数败，丢人丢出国门，反让即将亡国的辽人打出信心。</br>　　而令人讽刺的是，此次表现唯一合格的大将种师道，反而作为替罪羊回京被迫致仕。</br>　　赵佶下诏同一天，杨长率部抵达临汾东门，却看见城上高悬的免战牌。</br>　　朱武见状提议曰：“临汾城池坚固，强攻对我们损失太大，可先使人上前搦战，倘若能诱敌出城，再学林教头破浮山，趁乱掩杀夺下城门。”</br>　　“有道理。”</br>　　杨长颔首肯定，随即顾盼左右。</br>　　只见林冲、鲁智深、武松等人表情肃然，他们都是不善言辞的钢铁猛男，搦战这种事不是他们所擅长。</br>　　于是把目光落到陈达、杨春等副将身上，但扫视一圈都感觉差点意思，都没李逵那种开口带嘲讽的感觉。</br>　　嘲讽？</br>　　杨长心中猛然一动，自己在陈桥驿捡的舌箭咒，似乎就带着嘲讽效果？</br>　　如果找不到合适人选，他就准备自己上前开喷，但这样与之前的人设相悖，所以一时间有些犹豫。</br>　　就在这时候，小霸王周通突然出列请缨。</br>　　他从征未立寸功，最开始与曹正留守翼城，后面被调至浮山大战，也被安排留守县城。</br>　　而同属副将的陈达、杨春，不但追随林冲有破城之功，之后又随他追击田彪有斩获。</br>　　周通与曹正在梁山时，曾在杨长麾下做过副将，两人为了不丢‘老领导’的脸，在行军路上相互打气，准备到了临汾好好表现。</br>　　看到没人回应杨长，周通第一时间站了出来。</br>　　“哥哥，小弟愿往。”</br>　　“嗯”</br>　　杨长心说你不是撒泼之人，这种骂街挑衅的事干得下来？但又不好打击他积极性，于是点头同意下来。</br>　　周通正了正衣冠，双腿一夹马腹催走，提着绿沉枪缓缓向前。</br>　　稍后到护城河边驻马，眺望城墙上的小卒们，似乎正齐刷刷看向自己，但从装束没见守城大将。</br>　　他持枪往前一指，喝道：“朝廷天兵至此，还不早早开城献降？”</br>　　周通喝喊后故意停顿，他想等待对方回应再还击，怎料城上守军就像集体失聪，鸦雀无声堪比寂静的夜。</br>　　若不是看到微风吹动旌旗，周通都以为自己此时在梦中。</br>　　“你们怕了，还是没人主事？快快叫人答话。”</br>　　“我乃小霸王周通，谁敢出城与我厮杀？”</br>　　对面城门楼里，负责守城的田彪之子田实。</br>　　他侧脸透过窗口缝隙，瞄了城下周通一眼，随即对身旁随从说道：“又是个没听过的货色，保不齐与那光明天尊一样不好惹，不过我实在听他叫得聒噪，传令弓手乱箭齐发.”</br>　　“是。”</br>　　随从走出城楼不久，城上的军健们皆拈弓搭箭，对着周通就是一通劲射。</br>　　“无耻！”</br>　　周通终于爆了句粗口，舞动绿沉枪抵挡箭矢，却不幸左臂上中了一箭，随后尴尬退回了阵中。</br>　　杨长迎上好言宽慰，着令周通退下去疗伤，脸色旋即阴沉下来。</br>　　朱武提醒：“先锋，看来田彪执意苦守，我们只有先扎下营寨，徐徐图之方为上策.”</br>　　“我也知道。”</br>　　杨长蹙眉回应曰：“只是没想到田彪这么怂，临汾不是还有一两万兵马，连露面答话也不敢么？”</br>　　“杨兄虎威，其势难挡”</br>　　朱武言罢苦涩一笑，心说你能徒手扔炮弹，人家居高临下也不安全，可不是躲着不敢出来。</br>　　正犹豫是否撤走，军前斥候突然来报，说阮小五率船队到了。</br>　　杨长闻言不禁一怔，心说他们不是在襄陵佯攻？难道听说自己正兵进临汾，故意绕过襄陵赶来汇合？</br>　　他们这不胡闹？</br>　　一旦襄陵守军截断退路，在汾水里设下各种障碍，船队还怎么撤回绛州？</br>　　杨长可以率部退回浮山，水军届时只能弃船跟着走，总不能抬着船上岸吧？</br>　　想到这里，杨长心情复杂。</br>　　他让林冲守在原地，自己与扈三娘打马寻过去，打算找阮小五问问清楚。</br>　　可到了河边，才知是喜不是忧。</br>　　原来之前佯攻的襄陵，已为宣赞与阮氏兄弟拿下。</br>　　前有王远驰援泽州，后有田彪带兵欲夺回浮山，从各地抽调了不少兵马。</br>　　襄陵守军本就剩的不多，在接到田彪增援命令后，守将果断弃城带兵撤回临汾，这才让宣赞等人兵不血刃。</br>　　这消息，就像无心插柳，而柳成荫。</br>　　襄陵县就在汾水边上，距离临汾只有三十四里，杨长甚至不用野外扎营，直接屯驻在襄陵就行，战斗物资还可走水路。</br>　　除此之外，阮小五还带来那一船炮弹。</br>　　杨长想起刚才周通中箭，旋即与扈三娘各抓了两个，兴致勃勃回到临汾东门。</br>　　朱武看到炮弹后，咽了咽口水问道：“杨兄，你今天又打算”</br>　　“嗯。”</br>　　杨长凝眉颔首，望着手里托着的炮弹，淡淡说道：“田彪要当缩头乌龟，咱总不能灰溜溜回去，丢两个进去听听响。”</br>　　“从下往上抛，能够得着么？”</br>　　“试试不就知道了？”</br>　　杨长言罢与扈三娘步行向前，在守军射程之外停了下来。</br>　　“老规矩，娘子点火，我来扔。”</br>　　“奴家倒是想扔，就是没有官人神力，我们要不要再走近些？奴家帮官人掩护挡箭。”</br>　　“不必了，快掏出来。”</br>　　“哦”</br>　　扈三娘旋即伸到胸口内衬，掏出火折子拆开吹燃火绒，对着炮弹引信一点就着。</br>　　杨长通过距离默测，故意等引信燃掉一半，才用力往斜上方挥抛。</br>　　只见那炮弹如流星，径直飞向城门楼里。</br>　　跟着轰一声巨响，城门楼里炸出烟尘，似乎还有浅浅火光。</br>　　丢大家伙也这么准？</br>　　流星碎是个好技能啊。</br>　　“再点。”</br>　　“好好。”</br>　　嗖的一声。</br>　　黑影再度划过天空，再次落到城门楼里。</br>　　连续两声霹雳作响，屋顶瓦砾震碎如雨滚落，城门楼也被炮弹火焰引燃，城上守卫顿时慌作一团。</br>　　杨长望着眼前景象，暗忖此时的炮弹威力太小，毕竟填充物只是黑火药，释放的能量比较有限。</br>　　此时城楼命中两发开花弹，只起火并没有造成坍塌，相比李云龙打平安县城，用的意大利炮要逊色太多。</br>　　不过以杨长的高级投弹水平，到了独立团也是吃肉的角色。</br>　　南风一吹，火星乱飞。</br>　　霎时间，临汾东门火势越来越大，眼看未战而先乱。</br>　　“再来一发。”</br>　　“要不省着点？”</br>　　“也好.”</br>　　夫妻俩只带来四枚炮弹，杨长丢得过瘾还想继续，扈三娘则认为目的达到，提醒自家男人节约点用。</br>　　毕竟只带来一百发炮弹，后面不知道有多少城池，用火炮攻城不比爬城简单？</br>　　杨长听后深以为然，这时候众人都跟了上来。</br>　　他们看到火炮命中城楼，在夏日正午几乎没有扑灭的可能，而城上守军正如无头苍蝇奔跑，众人纷纷建议继续观望，或许有机会可趁乱破城。</br>　　杨长自是听从建议，立刻下令全军做好战斗准备，并让武松、鲁智深挑选健卒，伺机带头先登破城。</br>　　另一方面，城中田虎听说东门火起，急忙带着一众将领前往查看，半路却差点与骑马者迎头撞上。</br>　　“慌什么？杨长打进来了？”</br>　　“没是三大王？公子出事了！”</br>　　此人正是其子田实的随从，他看到田彪哭丧着脸纳头就拜。</br>　　“我儿怎么了？”</br>　　“适才城外飞来两发炮弹，全部都落到城门楼子里去了，当时公子正在楼里指挥”</br>　　“说结果！”</br>　　“公子被炸得粉碎”</br>　　田彪听后两眼一黑，摇摇晃晃栽下马去。</br>　　田实被炸成碎片，临汾东门已经大乱，现在田彪又昏死过去，余下众人不知怎么办。</br>　　已知豹子头林冲五百败三千，光明天尊杨长一人敌数百，还有那神秘的远距离火炮，任何一项都不是普通人能挡住的。</br>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时，东门传来敌人已杀上城头，临汾就要保不住的消息，田彪身边这群‘草鸡’顿时慌了。</br>　　他们相互一对视，做出一个默契决定。</br>　　脚底抹油。</br>　　众人来不及收拾财物，迅速召集各自麾下亲信护卫，带着田彪分别从西北两门逃走。</br>　　他们并没有通知非嫡系将士，除了一起逃跑目标太大、易拥塞，也希望这些非嫡系能拖住敌人。</br>　　当然，非嫡系主要是步兵，没有马也跑不快。</br>　　杨长根本不知道这一切，他是看到城楼火焰烧断吊桥绳索，才让武松带人冒险去爬城，自己则跟在后面远程掩护。</br>　　等到梁山兵马打破东门，田彪与部将随从已提前逃离，剩下万余步军奉命赶去御敌，走到一半才得知高级将领都跑了，于是纷纷选择投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