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因祸得福，飞升

    六月二十二，杨长向大理寺移交囚犯。</br>　　上午完成交接手续，出了西华门辗转来到东角楼附近，他想寻之前的老店入住，而孙安与同行的士兵，则在城外等候接应。</br>　　杨长刚走入客店大堂，就听到一个熟悉声音，此时正在与掌柜订房。</br>　　“戴院长？”</br>　　“杨杨总管？”</br>　　杨长在大理寺交接期间，戴宗见了宿元景也来住店，他等了回话再赶回见宋江，却没想到能偶遇梁山老友。</br>　　两人半年没见，杨长想了解征剿王庆是否顺利，戴宗也想帮宋江问沁州众人近况，正是相请不如偶遇。</br>　　先后写下房间，两人就近寻了一间酒楼，点了酒菜边吃边聊。</br>　　“蔡京派方知州陷害你造反？当初不是他举荐你做兵马总管？为何突然.”</br>　　“多半是梁山时结了仇，这老狐狸故意把我留在沁州，估计想用官场手段陷害，好在沁州热心百姓举报。”</br>　　“原来.”</br>　　戴宗恍然大悟，心说这就是朝廷高官手段？真是软刀子杀人使阴招，回头见到公明哥哥，也要提醒他当心。</br>　　“戴院长？戴院长？”</br>　　“啊？总管说了什么？”</br>　　“呵呵，想什么这么出神？你们在淮西作战顺利吗？”</br>　　“没什么，我是替总管庆幸，至于淮西征讨王庆，战争在两天前已结束，不日就会班师回京。”</br>　　杨长听完内心诧异，他记得王庆在四大寇中实力颇强，宋江这么快就完成了平乱？</br>　　再仔细一想，平田虎只用了五个月，半年灭王庆似乎也合理。</br>　　“兄弟们都还好吗？”</br>　　“王庆实力强悍，带去十余万士兵折损半数，梁山众弟兄虽有负伤，但都没有性命之虞，不过.”</br>　　“不过什么？”</br>　　“之前招揽河北的降将，除乔道清和马灵两人之外，其余人或战死或伤病而亡”</br>　　戴宗话到末尾，见杨长面露唏嘘。</br>　　他以为会和征田虎一样，梁山也有头领会提前战死。</br>　　毕竟自己出现改变了剧情，而起还截留在沁州数个猛将，没想到还是降将当了炮灰。</br>　　等等，去年征剿田虎，先后死了五人，今年宋江征讨王庆，竟然一个没死。</br>　　是我的原因？</br>　　杨长暗自沉思之际，戴宗突然叫住他客气追问：“杨总管在京要留多久？我晚上见了宿太尉，明日便回军中送信。”</br>　　“估计还要等几天，总得等大理寺审查结果，咱不能不明不白离去。”</br>　　“也对，此次把蔡京架到火上，若是他想办法挡下此事，你以后可能日子不好过，要个结果也安心一些.”</br>　　“是啊。”</br>　　杨长虽在点头附和，但内心却不认为蔡京能轻松抹平。</br>　　要是童贯打算出手帮一把，就会让王渊把方绅等人带走，并赶在回京之前灭口。</br>　　只要人一死，就能把罪名全担下，还不会乱说话。</br>　　可惜童贯、蔡攸要回京受赏，不会为了帮蔡京平事而横生枝节。</br>　　再好的交情，在利益面前一文不值。</br>　　能帮忙拖延时间，已算仁至义尽。</br>　　戴宗想起之前沁州分别，宋江因林冲等人不跟大队而恼怒，现在梁山大军平定淮西，回京必然也受大赏。</br>　　杨长只得了八品官，而宿元景许诺宋江绯袍，那可是五品以上高官。</br>　　想到绯袍对青衫，那种俯视的感觉，公明哥哥将是何等爽快？</br>　　得让杨长多留几天！</br>　　“梁山一众好兄弟，估计月末或者下月初回京复命，杨总管既然来了京城不如多留几天？大家在东京好好聚一聚，很多兄弟都念叨着你。”</br>　　“我只能说尽量，你也知道身在官场，得听命令行事.”</br>　　“呵呵，我也是建议，正事要紧”</br>　　杨长此番还有事要办，偷到公主就会从速离开，哪有会专门留下跟你们聚会？但面上还得说客套话。</br>　　戴宗见杨长打官腔，心说你真把自己当回事，沁州兵马副总管很大么？与秦明当初在青州差不多，等公明哥哥此番回朝，说不定能封个节度使。</br>　　两人各怀心思，交情又并不深厚，于是潦草吃了一席，回到客店就各归各屋。</br>　　夜幕降临，杨长换上朴素衣袍上街，提前到大内周边打探踩点，为后面入宫偷人做准备。</br>　　他在沁州带人打猎数次，最终只刷到两支伪装羽，算上杨俭杀鸡得的那支存货，总共只有三根伪装羽，即便有雷龙处套到的大内草图，也不敢轻易浪费隐身道具。</br>　　自己入宫会用掉一支，与赵福金出宫再各用一支，根本就没有多的可尝试，所以这厮慎之又慎。</br>　　再者公主失踪，必然引得大内震动。</br>　　杨长若待在京城期间行动，可能引起皇帝及宿元景怀疑，便打算等入宫面君之后，佯装回沁州制造不在场证明。</br>　　他在东京待了五六日，把大内左右街巷走了数次，结果大理寺已叛斩方绅等人，都没等来徽宗的召见。</br>　　赵佶在见完蔡京、宿元景，打算次日单独召杨长入宫，结果被宰相王黼要事绊住。</br>　　王黼汇报的情况，比丈人见女婿强一万倍，即叛辽降金的将领张觉，在六月秘密向大宋投降。</br>　　是的，他因误判了形势，不得已再叛金国。</br>　　当初郭药师叛辽归宋，为大宋带去了易州、涿州，金人当时虽然打下了燕京，滦州、平州、营州仍为辽将控制，这三个县隶属辽国南京道辖下平州。</br>　　滦、平、营在长城以内，最东边就是榆关，平州地区就成为大宋的软肋。</br>　　金国保留此地作为战略前冲，可随时随地轻松入关南下，所以这块土地是宋金谈判，争得最激烈的地方。</br>　　徽宗心心念念，想保证长城防线的完整，他甚至宁可不要西京大同，都想拿全整个燕京地区，但金人最终没同意。</br>　　张觉迫于形势归顺金国，阿骨打听取了辽国大臣建议，封张觉为平州节度使，打算先稳住再慢慢处理。</br>　　随着阿骨病逝的消息，天祚帝也西北骚扰的消息，以及败走燕京的辽国大将萧干，在奚人地盘上自立为皇帝等消息，让张觉产生了严重的战略误判。</br>　　辽国争权夺位非常严重，张觉下意识认为阿骨打的离世，会让金国会陷入内乱和颓废，残辽势力有可能死灰复燃，便杀了吴乞买派来平州的辽国大臣，并举起造反大旗响应萧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