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年轻人,不讲武德(6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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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草不齐,兵甲未满。</br> 宋江仓促进兵,必定征程多艰。</br> 后虽打下几座城,却因就地征粮征兵,遭遇江南百姓抗拒,与方腊僵持于苏杭。</br> 不说宋江、方腊对峙,话接群雄赶赴沁州。</br> 中秋节后不久,萧让领了告身后发先至。</br> 他的职位是沁源县尉,此时曹正代理尽职尽责。</br> 甚至由于他是杨长旧部,县中大半官吏直接越过知县,直接找他汇报日常工作,这样间接架空了沁源知县。</br> 官大一级压死人,杨长又有扳倒方绅、蔡京战绩,那沁源知县本是买官上位,个人能力并不突出,哪敢去捋杨长虎须?</br> 捞不到钱,握不了权。</br>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平阳不停有百姓涌入,沁源县人口户数激增,这是不小的政绩。</br> 争不过只能熬,平平安安熬走杨长,或者等到三年任期满,再走门路往上升迁。</br> 今年花出去的钱,总有一天会收回。</br> 沁源县的特殊情况,让杨长生出一个灵感,即让自己人架空各县,为起事偷偷蓄积能量。</br> 而沁州其余三县,并没有重要职位空缺,架空只能想别的方法,即通过州上大肆立项搞建设,将各县的财政结余全部用光,从行政府库转移至军中府库。</br> 虽然是左手倒右手,但沁州军队全是杨长心腹,这样操作既合理合法,又不会让朝廷看出异心,最多让人攻讦巧立名目敛财。</br> 杨长对此根本不在乎,大宋各州都会征收代役钱,这钱起初是为了免去徭役,但执行到后面成了固定税种,即交了钱一样要承担徭役。</br> 沁州代役钱是事实,但却不让百姓承担徭役,这已经算得上变相惠民,平阳府不停有百姓逃来,最主要也是这个政策。</br> 百姓靠天吃饭,靠力气刨地种粮,一旦被官府抽走青壮,粮食产量必然减少,很多时候从此积贫积弱,更有甚者直接成为流民。</br> 杨长想大规模立项搞建设,全部都是有利民生的好事,言官便想参奏也会掂量。</br> 而大规模立项搞建设,一定会频繁涉及与各县交流,相关记录留底的文书等工作,会让州府衙门空前繁忙。</br> 所以萧让来得正及时,杨长用借调名义留下他,并知会沁源县暂时照旧。</br> 沁源知县已经‘摆烂’,根本不在乎谁来当县尉。</br> 萧让到沁州不久,阮氏兄弟、刘唐、时迁迤逦来投。</br> 果然如林冲所言,杨长有意外惊喜。</br> 当时临近重阳佳节,杨长命武松帮着安顿阮氏家眷,又派人叫回在县上做事的兄弟,借着为新到梁山兄弟接风,再次聚首安排新任务。</br> 九月初九,杨府前堂。</br> 十二个梁山老兄弟,以及新朋友孙安共聚一堂。</br> 三桌好汉呈品字排列,人数虽不及当时的梁山热闹,但每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br> 酒宴开场,林冲请杨长讲话祝酒。</br> 杨长称自己不如宋江能说,便让唯一文人萧让填词助兴。</br> 萧让新来不好推脱,遂起身张望四周取意。</br> 偶见屋外雏菊正黄,当即填了首《菩萨蛮.菊花吟》,词曰:</br> “太行秋日晚风冷,野菊冈上迎寒生。休烦独一色,花败再无花。重阳又重阳,菊花依旧黄。梁山座椅空,犹忆满江红。”</br> “啥意思?”</br> 新到的刘唐依旧性格开朗,他看了看同桌的阮氏兄弟,又望向与萧让同桌的林冲,好像在说我虽然没读书,但词里有‘梁山’二字,高低要问清什么意思。</br> 聚首沁州这十几个人,大部分都是莽汉、武夫,欣赏诗词就如牛嚼牡丹,除了杨长、孙安有些文化,就属林冲在东京呆的久,受到风雅影响也略懂皮毛。</br> 老兄弟刘唐主动请教,林冲立刻拈须问萧让确认。</br> “莫非是当年大聚义,宋江在重阳节举办菊花会,即兴填了一首《满江红》?”</br> “然也。”</br> “原来是在说这事?他那时想求招安想疯了,记得武都头当时第一个反对?”</br> “嗯。”</br> “还有李逵也反对。”</br> 众人借这个话题展开了讨论,话里话外都对宋江愚忠鄙夷。</br> 林冲最后接下话腔,指着杨长正色夸道:“杨兄吟诗作也许对不如宋江,但是胸怀、气魄、为人皆远胜他,当时梁山那场菊花会,最后闹得不欢而散,咱们今日是何等欢快?”</br> “厮杀就厮杀,喝酒就喝酒,明明是啸聚山林的强人,还学文人办甚鸟菊花会,洒家最烦这文绉绉,杨兄,你说是也不是?”</br> “啊这.”</br> 杨长瞬间被鲁智深问住,他不喜欢背后语人是非,遂摇头笑道:“武可犯禁,文以载道,宋江有雅兴,我不作过多评价,不过那些好的诗词,真能激昂人心.”</br> “什么菊花、桃花,皆是女子挂嘴之什物,能激励人心?”</br> “大师此言差异,花也是能吟唱杀意的,比如: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br> “这个好,这个好。”</br> 鲁智深直点头,望着杨长追问:“是你刚刚作的?比宋江强百倍!”</br> 杨长对着萧让呵呵一笑,解释道:“此乃唐末黄巢所作,就是宋江浔阳楼题反诗,引用的那个黄巢。”</br> “宋江那诗我听过‘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应该是写得过于狂妄了些,记得黄巢造反大唐,最后打进了长安城。”</br> “可不止打进长安,那是‘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基本实现了他的菊花诗。”</br> 林冲、萧让一前一后补充,听得鲁智深猛地拍打桌案,喃喃说道:“言出必行,好男儿正该如此,宋江也敢笑黄巢?真是可笑至极!”</br> “就像杨兄所说那样,大宋对内残酷、对外软弱,迟早要陷金人铁蹄之下,我们积聚力量在沁州起事,死了也好过宋江奴颜朝廷,我们都与杨兄生死之交,当助他成就大业、再造乾坤.”</br> “教头你这.”</br> “好好好,给自己兄弟打天下,总好过为朝廷卖命,哥哥只要用得上,我刘唐赴汤蹈火。”</br> “哥哥,还有我.”</br> 时迁跟着刘唐举手,但声音显然没那么自信。</br> 毕竟他文不能文、武不能武,而杨长却对着他点头肯定。</br> “多谢兄弟们支持,我保证你们都有大用途,大家一起建立理想国度,但眼下沁州实力不足,还不能立刻举起反旗。”</br> “我们都听杨兄的。”</br> “哥哥吩咐就是.”</br> 杨长上辈子是游戏代练,只是在游戏里称王称霸过,现实中他没有军师帮他谋划,就只能从历史中找寻经验。</br> 最终决定,借用‘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九字方针。</br> 新来的三阮、刘唐、时迁,无法安排行政职务做事,而这几人又不适合练兵,遂被任命为各个项目负责人,全面实施左手倒右手计划。</br> 沁州府衙发出的政令,治下曹属、县乡没办法拒绝,随后浚河、修路、修桥、开矿、修缮城墙等项目,如火如荼在沁州上马。</br> 各县新收粮税还没捂热,就被划拨给杨长所辖军队,使得大小官吏叫苦不迭。</br> 杨长独自‘大口吃肉’,连汤都不给下面官员剩,暗地里遭到不少人咒骂。</br> 但他作为观察使,可以在沁州为所欲为,买官的僚属们却敢怒不敢言,只得人浮于事,终日‘摆烂’度日。</br> 十月初,叶清从延安府归来复命,他接回扈成、扈老太公等家眷。</br> 当日为扈三娘办家宴,赵福金、仇琼英都来相见,叶清与妻子安氏也来祝贺,杨府上下极其热闹。</br> 宾客散尽后,杨长喝得醉醺醺,被扶到西厢过夜。</br> 这厮坐在榻边,看着金枝玉叶的赵福金,亲自端来醒酒茶。</br> “杨郎,趁热快些喝了,早些休息。”</br> “有劳公主,要是你还在大内,怎会做这些事?我有愧啊.”</br>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妾身从来没后悔,杨郎也不会愧疚。”</br> “可她们都有亲人,或者亲近之人相伴,就你孤零零一个.”</br> 杨长并非吃醉酒胡言乱语,而是发自内心觉得亏欠赵福金。</br> 扈三娘现在有兄长、父亲为依靠,仇琼英也有管家叶清夫妇作伴,而赵福金能依靠的只有杨长。</br> 如果自己将来有幸称帝,扈三娘、仇琼英似乎都可以有外戚,偏偏赵福金是不能有的。</br> 赵福金自从怀了杨煌,性格教以前变得更坚强,她瞬间领悟到杨长意思,端着茶碗喂水的同时,还轻声安慰:“有杨郎与煌儿在身边,妾身一点也不觉得孤单。”</br> “想陛下与兄弟姐妹么?”</br> “杨郎有所不知,出身在帝王之家,其实并没多少亲情,虽然是同母兄弟姐妹,我却与他们很少来往,倒是妹妹衍福,小时候经常和我玩耍,算来她已年满十四岁,估计明年会嫁给不认识的人,我比她幸运多了”</br> “公主想见她?”</br> 听到杨长这么问,赵福金突然激动起来:“你可不准胡来。”</br> “嗯?我胡来什么?就是单纯问问”</br> 杨长被惊得酒醒,瞬间猜出她想说什么,心说哥们可没这恶趣味,后院如果再多一个人,自己真的把麻将‘发明’出来。</br> 有了儿子杨煌,没了生育压力。</br> 三角形最稳固,三个女人正好。</br> 自己有限的精力,得用到造反事业上。</br> 看到杨长一脸懵态,赵福金尴尬吞咽口水,暗忖自己居然想多了,可能受了扈三娘影响,旋即转移话题:“杨郎要是有办法,最好把李萼寻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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