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抱歉，我真的可以为所欲为（6k）

    田豹颤颤巍巍站起身，一脸不可思议看着粘罕。</br>　　他熟悉地形不假，但对手是猛将杨长，自己曾如野狗被撵的乱窜，哪里敢去捋杨长虎须？</br>　　“元帅，我.”</br>　　“别慌。”</br>　　粘罕瞥了他一眼，凝眉说道：“没让你正面强攻，沁州北部山脉绵延，只有盘陀、南关之间官道好走，但不代表上山没路，我记得你曾汇报过，花荣曾带兵翻越绵山，然后攻占沁州西北绵上县？”</br>　　“对对对，绵山有小路”</br>　　田豹刚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br>　　粘罕要自己爬山绕后？哪才能过去多少兵马？</br>　　可以跟着金兵混，自己绝不敢打主力。</br>　　想到这里，田豹急忙回应：“末将也可带队抄小路，但此时天寒地冻、山上湿滑，最好等到开春以后.”</br>　　“也没说现在，杨长不是勒索钱粮么？咱们准备也需要时间。”</br>　　“元帅，您真要.”</br>　　看到银术可欲言又止，大将娄室代替粘罕，说道：“我观元帅之意，大概是将计就计？趁着交割钱粮，一举夺取谷南哨所？”</br>　　“就是此意。”粘罕颔首肯定，又补充说道：“届时先遣一支偏师，从绵山先潜入沁州作乱，用汉人的声东击西兵法，把沁州守军注意力吸引至西北，然后一鼓作气拿下南关镇，只要我们大军开进沁州，就如老虎进了羊群，哼哼.”</br>　　“元帅此计甚妙，不过杨长为人诡诈，此事尚需详细谋划。”</br>　　“我心里有数。”</br>　　看到粘罕不停打量自己，田豹心头似十五个吊桶，七上八落的乱响。</br>　　情急之下，这厮主动抱拳，献计曰：“元帅，此事既然尚需谋划，季节也还不合适，末将请缨帮您拿下汾州。”</br>　　“汾州？”</br>　　“嗯，绵山就在汾州东南，元帅夺取此州能补充粮草，汾州以南的平阳府富庶，且与沁州西南接壤，当初梁山对沁州合围，杨长就是从平阳出的兵”</br>　　田豹的提醒相当明显，即唆使粘罕先去打汾州、平阳，然后效仿梁山军合围沁州。</br>　　当然，这厮这么说也有私心，他曾为田虎经略汾州，如果当带路党先打汾州、平阳，就不用再冒险去爬山吃苦。</br>　　粘罕在南下之前，就了解过山西各州情况，自然知道田豹建议不错，但攻城略地并非朝夕可得，而且活女与撒卢母被扣，所以得问问娄室的意见。</br>　　“斡里衍，你认为田豹之策若何？”</br>　　“先取汾州、平阳，既有助于我军补给，特别拿下平阳之后，能对沁州形成钳形攻势，会极大降低伤亡。”</br>　　“活女可能会多吃点苦”</br>　　“无妨，他为国家吃苦，死了也无怨。”</br>　　娄室大公无私的发言，听得在场众人无不敬佩。</br>　　粘罕也听得感动，遂以银术可为主将，辞不失、拔速离为副将，带着田豹、陈宣两个带路叛贼，分兵三万去取汾州、平阳二州，娄室则继续指挥攻打阳曲。</br>　　根据高庆裔带回来的情报，杨长在饮食上非常苛待使节。</br>　　粘罕一方面想稳住杨长，另一方面想让活女、撒卢母吃得好点，遂遣潞州义胜军首领贾全忠，到沁州送去一车米面、一车肉。</br>　　为何派降将办事？</br>　　那是杨长‘不讲武德’，把金国使臣撒卢母都给扣了，粘罕再派亲信担心羊入虎口。</br>　　而贾全忠则不一样，这厮是原潞州义胜军首领，他率部降金已为宋人知道，无论杨长扣下不放人，或者此人一去不复回，都对粘罕没有任何影响。</br>　　粘罕推测贾全忠不敢回潞州，这就像之前那些上了梁山的头领，身上背负‘案底’不敢返回家乡，最后只取决于杨长是否再扣。</br>　　贾全忠率部北上朔州，曾经从沁州借道过境，对杨长的印象就很不好。</br>　　他当时以粮草不足，厚颜向铜守军请求劳军，结果免费的吃喝没要到，差点吃了武松几个拳头。</br>　　粘罕命令不敢拒绝，潞州此时又已经回不去，贾全忠只能硬着头去办事。</br>　　他路上很怕见武松，可最后偏偏事与愿违。</br>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br>　　杨长居然大发慈悲，笑着收下米粮肉等食物，没为难就打发他回去。</br>　　这厮蒙眼坐进车里，嘴角情不自上扬。</br>　　望着马车远去，武松好奇询问杨长：“三郎，这回怎么不扣了？”</br>　　“他？”杨长轻蔑一笑，淡淡回应道：“这种卖国求荣的鼠辈，扣下来浪费沁州粮食？还是送给粘罕造粪算了。”</br>　　“那他送来这两车食物.”</br>　　“粘罕真是小气，就这么两车东西，怎么够吃？叫人拉回府上去，咱们今日加餐吃肉。”</br>　　“啊？”武松听得诧异，急忙追问：“那俩金人呢？”</br>　　“每天有碗白粥吊命足够，看在粘罕为我们加餐的份上，一人多给一根生萝卜。”</br>　　“呵呵。”</br>　　武松豁然笑曰：“我算看出来了，跟三郎作对的人，都没好下场。”</br>　　“那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br>　　杨长剑眉往内一收，虚着眼望着街上行人，心说想要就自己创造，靠野蛮掠夺岂能长久？</br>　　这一点，他看不起金人，更看不起软弱的赵宋。</br>　　送走叛徒贾全忠，杨长是为了麻痹粘罕，自己却在积极应对战争。</br>　　沁州两万兵马重新整合，梁山老兵被融入各营当基石，变相起到了老带新作用，但这支新队伍没经历实战。</br>　　或许第一战，就要面对金兵。</br>　　黑铁打王者？压力，必然是有的。</br>　　林冲按照杨长要求，已调拨十个营至南关镇驻扎，由孙安担任统制、扈成担任副统制，方便随时支援谷口哨所。</br>　　除此之外，从太原逃来的近六万流民，已做完户籍统计并做了安置，遴选出四千青壮做预备役，准备近期由林冲组织首训。</br>　　正月二十四上午，平阳府和川县守将韩滔，派亲兵送来一封要命的书信，完全打乱了杨长节奏。</br>　　金兵占领灵石南北关，该关隘是平阳府北部屏障，使得临汾平原暴露在金军铁蹄之下。</br>　　霍邑、汾西两县望风而降，刘唐麾下的三千义胜军，奉知府之命北上抵挡金军，而知府自己却在收拾细软，据说诸县官员都准备跑。</br>　　杨长当时正陪儿子吃早饭，准备一会带杨煌去城外校场，为那四千青壮训前讲几句话，提前让儿子感受气氛。</br>　　看了书信，杨长气得眼如铜铃。</br>　　啪一掌，拍碎面前案几。</br>　　“官人.”</br>　　“爹爹好厉害。”</br>　　扈三娘连忙护住杨煌，这孩子却一点没被吓到，而是指着武松面那张桌子，嘟囔道：“爹，把武伯伯这张也拍烂”</br>　　童言无忌，武松没理会杨煌，而是担忧询问：“和川出事了？”</br>　　“是平阳出事了。”</br>　　杨长凝眉摇头，回答道：“金军已经拿下汾州，此时正在向平阳进军，平阳知府派刘唐应战，自己却打算逃跑。”</br>　　“平阳无险要可守，刘唐又只有三千兵马，即便算上时迁民间煽动乡勇，最多能有六七千人，怕不是金兵对手，快传令他们撤回.”</br>　　“时迁帮我们收拢民心多时，此时撤走岂不白白失去一州民望？而且让金军在平阳站住脚，沁州就会被两面夹攻，若粘罕从平阳东南入潞州，铜将直接暴露在外，所以我不但要出兵相救，并把平阳收入囊中。”</br>　　“嘶”</br>　　武松倒吸一口凉气，激动提醒道：“你不是说要智取？传闻金兵以一当十，沁州算上水军才两万，咱们拿什么去拼？”</br>　　“烈火淬金，既然上天要考验，总要走出这一步，不试怎么知道不行？”</br>　　杨长指了指自己，他一改之前求稳态度，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吓得杨煌躲到扈三娘身后。</br>　　武松豪气也被引燃，义气满满说道：“好久没与三郎并肩作战，这次我们兄弟要杀爽利。”</br>　　“沁州需要留人。”</br>　　杨长微微摇头，指着扈三娘裙后小脑袋，提醒道：“煌儿也需要保护，我只能麻烦二哥。”</br>　　“不是有弟妹们.”</br>　　“我现在兵少将寡，她们三人之中，有两人都要随军，娘子，你和琼英商量留一个照顾煌儿，公主有神行绝技，对掌握军情非常重要，为夫此次要带她同行。”</br>　　“不用商量，奴家留下就是。”</br>　　扈三娘善解人意，作为大姐也懂得谦让。</br>　　自从杨煌被接到沁州，她对战争渴望已没那么强烈，并且仇琼英武艺要更强，跟在杨长身边作用更大。</br>　　杨长欣慰点头肯定，并对武松吩咐道：“二哥，派人去趟城外军营，把作训讲话放在明晨，与校场点兵一起进行。”</br>　　“好，我这就去安排。”</br>　　武松抱拳领命，又对扈三娘颔首致意，便转身飒爽而去。</br>　　北风冷，人心沸。</br>　　是夜，武松、林冲、鲁智深、三阮、孙安、宣赞、萧让、叶清、马报国、杨俭，除了留守各地数位将领，能到的战将都来杨府合议。</br>　　杨长环视众人一番，正色说道：“根据刘唐、韩滔的情报，金军数量至少两万以上，而沁州算上还没训练的，总共有两万四千来人，但平阳还有几千兵马，所以这一战是能打的。”</br>　　“观察要带走多少兵马？由谁留守沁州呢？”</br>　　林冲素来稳健，首先就问到关键。</br>　　杨长心里已有计较，随即从容分配任务：</br>　　“武松、宣赞负责铜防务，萧让、杨俭处理好政务，孙安、史进、扈成负责谷口防线，叶清去配合曹正守绵山，林冲负责机动策应；其余将佐则随我救援平阳，一万步骑、四千水兵带走，其余则随你们留守沁州。”</br>　　“是。”</br>　　“得令。”</br>　　“知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