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两线都是硬骨头

    阳凉北关的守军兵实力弱，面对金军大将娄室的威胁，杨长居然还敢中途离开，除了对朱仝绝对信任，更因为后方还有南关矗立。</br>　　娄室即便能拿下北关，朱仝还有南关作为退路。</br>　　南北关之间峡谷幽长，大军团没办法在谷中展开，娄室继续南下会延迟补给线，而朱仝的补给线则会缩短，两军最坏结果就是对峙在雀鼠谷。</br>　　即便到了最坏结果，对于杨长的影响也有限，反而对金军有防御利好。</br>　　杨长如果北攻太原，沁州那道太谷峡谷，防御时有巨大优势，进攻时却成了劣势，因为谷北魏金军掌控，强行突破会造成大损失。</br>　　如果守住了阳凉北关，杨长兵马可以从平阳北上，并且汾水也可以利用起来，会节约大量战争后勤人员。</br>　　粘罕此时兵强马壮，自然不担心被杨长反攻，但若等到将来攻守易型，阳凉北关就是前哨站。</br>　　二月十四，杨长搭乘风火轮至洪洞，嘱咐仇琼英、鲁智深自回沁州，便着急催促赵福金‘发车’先行。</br>　　看到两人相拥远去，仇琼英心里羡慕嫉妒恨，她也好想学会神行法，现在搞得后来者居上。</br>　　仇琼英此时一人驾双马，还得把照夜玉狮子带回去。</br>　　杨长在的时候，这马允许与两人同乘，但除了杨长本人以外，再没人能独自骑走。</br>　　“都怪你！”</br>　　仇琼英莫名奇妙一鞭子，抽在照夜玉狮子的后臀上，心说你要是跑得再快些，中途不吃不喝不休息，官人就能自己骑着来回跑，而公主便留在家中当花瓶。</br>　　届时姐姐主内，公主照顾儿子，我陪官人外出厮杀</br>　　同在队伍前方的鲁智深，看到仇琼英表情来回变幻极快，并且抽了照夜玉狮子一鞭，心说马也有做错的地方？</br>　　赵福金虽是金枝玉叶，但愿意为了杨长抛头露面。</br>　　当然，经常风里来雨里去，美貌必然会受到摧残，但这话对赵福金却没丝毫影响，反而显得愈发光彩照人，这是仇琼英最想不通的问题。</br>　　杨长也很奇怪，为何赵福金修为提升快，其实这与她爱美护美有关。</br>　　两人北上蓟州寻仙途中，公主就利用覆甲术挡风，为了让覆甲术能够更持久，她还在不当班夜里，彻夜修炼马灵传授吐纳术，而这一切杨长都不知情。</br>　　赵福金驾风火轮疾驰，以及保持覆甲术挡风，就像杨长以气御寒那样，时刻都在缓慢锤炼修为，且技能熟练度越来越高，现在峡谷里也能保持速度。</br>　　夫妻俩早上从洪洞出发，到了下午黄昏天快黑之时，就已经来到沁州沁源县，而这一段路程大部分是峡谷，即便骑兵也需要走三天。</br>　　赵福金作法赶一天路，中途也没镇甸歇脚打尖，到了沁源已经略显疲惫，本来可以连夜赶回铜，但杨长不愿她过于辛苦，便在沁源留宿休息一夜。</br>　　次日清晨，两人在驿馆吃了早饭，便火急火燎继续赶路。</br>　　巳时左右，穿越沁源东部山谷，终于来到开阔官道上，估计中午就能到铜。</br>　　离家多日不见杨煌，赵福金心中甚是想念，她催动风火轮加速前行，使得周围景象都成残影。</br>　　“公主，等一等，慢点。”</br>　　“嗯？”</br>　　“我说慢点！”</br>　　直到杨长在她身上挠痒，赵福金这才减速停下，好奇问道：“怎么了？不是说中午要赶到？”</br>　　“不是，前方好像有一队骑兵，你先徐徐靠过去，希望不是金兵”</br>　　“不可能吧？”</br>　　赵福金祭起风火轮再行，速度较之前显然慢了许多。</br>　　刚刚起步不久，杨长鹰眼目看得前方人影熟悉，又改口催她加快速度。</br>　　“再快点，好像是我们的兵，领头那人似乎是”</br>　　“林冲？此刻怎会在此？”</br>　　“不知道”</br>　　杨长从沁州出兵之前，曾让林冲负责外部防务，若耶律余睹大军压境，他此时该在太谷南口才对。</br>　　想不通，就不想，直接问更简答，这是杨长一贯作风。</br>　　须臾之后，赵福金在众目睽睽之下，驾风火轮把杨长带到林冲面前。</br>　　“观察，公主，你们回来了？”</br>　　“快说说沁州情况，谷口哨所还在吧？”</br>　　“在啊。”</br>　　林冲听到一脸诧异，喃喃说道：“五日前我还去过，北面峡谷没有金兵攻打，另外有孙统制屯兵南关镇防守，应该没有什么大碍。”</br>　　“五日前？”</br>　　杨长一听这时间，就觉得可能坏菜了，忙问：“你这两天在何处？”</br>　　“绵山前几天有异动，我不放心便赶去看了看，果然有人打算从小道越境，人数约有四五百人，他们自称是休介、平遥流民，但在曹正盘问下不能自证身份，他猜是义胜军假扮的细作。”</br>　　“绝对是，粘罕动手了！”</br>　　“什么意思？”</br>　　林冲听得一愣。</br>　　杨长连忙作答：“我在阳凉北关遭遇娄室，这厮声称耶律余睹率部攻沁州，他则率部去取平阳府，而娄室行军距离较远，按他那边时间反推过去，你收到绵山异动之时，耶律余睹可能在路上，这厮玩的是声东击西。”</br>　　“嘶”</br>　　林冲倒吸一口凉气，紧张补充道：“还有调虎离山？”</br>　　“嗯。”杨长重重点头，蹙眉嘱咐曰：“不知谷口情况如何，我现在与公主先行一步，你速回铜通知二哥，让他加固城防整军备战，若是谷口哨所与南关镇失守，下一步只能利用铜防守。”</br>　　“好的，不过要相信孙统制，结果未必那么糟糕。”</br>　　“但愿如此。”</br>　　杨长前脚交待完林冲，立刻指示赵师傅作法发车，略过铜改道沁州北方。</br>　　由于军情紧急，赵福金来不及与儿子团聚，即带着杨长向谷口哨所疾驰。</br>　　申酉之交，杨长来到哨所前。</br>　　厮杀声回荡在山谷，并没人注意到他们。</br>　　好消息是据点还没丢，坏消息是已有不少伤员，此时还没来得及转移治疗，而哨所周边也变得乱糟糟的，没有之前那样整齐。</br>　　“杨郎，怎么样？”</br>　　“不算太遭.”</br>　　夫妻俩对话之际，被塔上望的扈成发现，并快步下来确认。</br>　　“三郎？”</br>　　“兄长辛苦，看到这么多兄弟受伤，应是金人攻势凶猛”</br>　　“是啊，不过还有半个时辰就天黑，他们很快就会撤回去，我们战后会集中转移，南关镇你去过吗？受伤兄弟都安顿在那边。”</br>　　“按说我们占据地势，也不应该”</br>　　杨长一边说一边观察，突然发现最前方的士兵，正在拿石头往前方丢砸，于是转移话题追问：“弓箭用完了么？怎么都在丢石头？”</br>　　“三郎应该清楚，沁州就五六十万箭矢，不省着点能坚持几天？何况现在谷口的兄弟，有半数都是新募之兵，还没经过弓术训练合格，不能让他们浪费糟蹋，孙统制便想了这个办法。”</br>　　“金人打了几天，现在还剩多少箭矢？伤员现在有多少了？”</br>　　“敌人三天前就来了，前半天只是试探叫战，后面才开始持续强攻，我们战前准备的二十万箭，目前只剩下十六万，伤员则接近两千”</br>　　“嘶”</br>　　杨长倒吸一口凉气，心说三天才射出去四万箭，难怪伤员数量这么高，们这不叫省叫抠门。</br>　　“孙安、史进都在前方？麻烦兄长替我安顿好公主，最后这半个时辰，我亲自来指挥！”</br>　　“好好，公主这边请。”</br>　　赵福金与杨长案首致意，便跟着扈成登上望塔休息。</br>　　她站在望口往前看，只见杨长并没去寻孙安、史进，而是来到投石的新兵旁边，好像在交流着什么。</br>　　杨长的甲胄留在阳凉北关，此时身着素衣没被新兵认出。</br>　　新兵看他低头寻找着什么，于是摇头调侃道：“你哪个方面的？在这儿瞎找啥呢？随便找小石头扔扔得了，退敌得靠前方兄弟拼命，咱们这顶多算掩护而已，想伤人可不容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