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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意见和彩虹屁

一九六一年九月，北汽制造厂，财务科。　　“若欣你又怀上了呀？恭喜恭喜，你家男人可真能干啊，这都第三个孩子了”　　办公室内，一群女同志正在闲聊。　　话题的中心，当然是房若欣了。　　她在五九年十一月份的时候，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去年年底的时候，又生了一个儿子。　　连续生了两个儿子，大家都夸她能生养。　　现在又怀上第三胎了，可不就是马云禄的功劳嘛。　　“你们都在聊什么呢？来個人，跟我走一趟。”　　这个时候，财务科科长走了过来，随口喊了一人，就出去了。　　不多时，科长她们带回来两个纸壳箱，直接吸引了房若欣她们的注意力。　　“这是什么啊？”　　两个纸壳箱的到来，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和好奇。　　“听说是什么计算器，跟算盘差不多的工具，但是比算盘还要好用”　　科长笑了笑，拆开来之后，便看到了里面的计算器。　　金属制成的计算器，让它看起来很有质感。　　其实陈国华倒是想要用塑料这东西来当外层保护壳。　　结果一问塑料厂那边，才知道塑料这东西的成本贵多了，那还是算了吧。　　直接使用合金会更好一些。　　房若欣她们看到这台金属物件，全都惊呼了起来，一时间有些不敢动手。　　很漂亮的计算器，小巧玲珑，因为它只有巴掌大小。　　说明书就在纸壳箱里面，科长拿出说明书之后，很快就阅读了起来。　　如何启动，如何应用这台计算器，键盘上面的每个按键都有什么功能，可以在说明书上面清楚地找到。　　同时启动之后，一般多长时间它会自动关机等等，都有说明的。　　看完之后，科长就拿起计算器，开始摆弄了起来。　　她们财务科拿到了两台计算器的份额，而设计部这边，却总共拿到了十二台的份额。　　是的，设计部这边对计算器的需求更大一些。　　在房若欣她们这些财务科同志，对着计算器开始研究的时候，另一边的第二设计部，白礼春这位二部主任也安排人领来了四台计算器。　　“主任，这是什么呀？拿着还挺轻的”　　杜明礼和奚正林两位小组组长，有些好奇地询问了一下。　　白礼春摇摇头，他也不是很清楚。　　反正是段云平说的，这是上面要求采购的计算器，比算盘还要好使。　　最关键是，使用过后，还要填写反馈资料。　　所以，根本没有见过计算器的白礼春，哪里会知道计算器是什么呀。　　反正打开来看看就知道咯。　　北汽制造厂的设计部门一共有三个，其中第二设计部便有三个设计小组。　　四台计算器，白礼春自己一台，剩下的三台就是杜明礼、奚正林和吴梦雨三位小组长各一台了。　　第一小组组长，原本是陈国华兼任的。　　五九年九月份之后，陈国华就离开了北汽制造厂，当时就由白礼春兼任这个小组长职位。　　后来这才把这个小组长的职位给了吴梦雨。　　吴梦雨这位女同志的实力还是很强的，当初，也就是五八年六月底的那次考核，吴梦雨就是成绩最佳的一个。　　后来凭借自己努力，在设计这条路上，走得更快更稳了。　　尽管大家都更希望是陈国华来担任小组长的职位，可大家都不得不承认，还是吴梦雨担任小组长，才能够帮得到大家。　　要知道，以前陈国华担任小组长的时候，基本上很少能见得到人影。　　毕竟那个时候，陈国华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材料科研所那边，已经很少再回设计部了。　　此时此刻，在吴梦雨打开纸壳箱的时候，黄树荣、江若林、郭慧珍、杨和生等组员，全都围了过来。　　旁边那边的小圈子，二组的曲青青、劳崇光、胡兴建等人却已经惊呼了起来。　　因为金属制成的计算器，看着就十分诱人，逼格满满。　　“这是加号按键，这是减号按键，十八加五十八，哦，等号按键在这里.嘶，还真是等于七十六呀”　　看着杜明礼已经玩了一次，边儿上的劳崇光顿时有些手痒，忍不住说道：　　“老杜，让我来试试”　　算盘和计算器，二者应该是功能相差无几的算术工具。　　但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动物，对探索新鲜事物的好奇心，永远都是满格状态。　　要不然也不会有那句话：好奇心害死猫！　　杜明礼没让对方玩，他才是组长，而且这计算器是给他的，又不是给对方的。　　如此情况，顿时让劳崇光十分不满。　　他本来就是设计部的老人，几年时间过去了，杜明礼一直待在小组长的位置，都不愿意挪窝了。　　也因此，劳崇光早有不满。　　“杜组长，我就是试一试而已，再说了，这计算器不是还要填写反馈意见嘛，这是新产品，以后我们大家都要用的，总不能你一个人霸占了吧？”　　就这么一句话，双方之间的矛盾就要爆发了。　　办公室里面隔间的白礼春，此时并没有听到这些动静，因为他正不亦乐乎地忙着玩计算器呢。　　很明显，计算器是非常棒的计算工具，比什么算盘好使多了。　　只不过，旁边的那张需要填写反馈的意见表，却是让他犯了难。　　因为他觉得这计算器非常好用，哪里还需要填写什么意见进行改进啊？　　他在犯难，外面却突然传来了分贝很大的惊呼声。　　“吵什么呢？”　　走出来的白礼春，有点生气，所以阴沉着脸，下一刻他却看到了地上的计算器。　　顿时更加生气了：　　“计算器怎么掉地上了？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它的？你们知不知道一台计算器要多少钱？两百块钱！”　　嘶！　　众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吴梦雨和奚正林两人，赶紧把自己手中的计算器，轻轻地放在桌上，眼神死死盯着它，生怕它掉下来。　　“谁把计算器摔地上的？说！”　　愤怒不已的白礼春，恶狠狠地盯着杜明礼。　　毕竟办公室内的情况一目了然。　　人家吴梦雨和奚正林两人的计算器都在桌上呢，就只有杜明礼这边空空如也，只有一个纸壳箱、说明书和意见表。　　杜明礼深呼吸一口气，道：　　“主任，情况是这样的，我”　　他把事情简述了一下，事情经过就是劳崇光要来抢计算器，他不让，两人互不退让。　　然后在推搡拉扯的过程中，计算器就突然失手，掉地上了。　　一件刚拿回来的计算器，这可是电子产品，而且价格还不便宜。　　然后就这么掉地上了。　　目测来说，应该是没有摔坏，但谁知道呢？　　白礼春闻言，恶狠狠地瞪了劳崇光和杜明礼两人一眼，道：　　“你们可真行，你去写一千字的检讨书，伱还不赶紧把计算器捡起来？”　　劳崇光顿时如丧考妣地回了自己的工位，杜明礼把计算器捡起来之后，发现计算器还是可以用的。　　他又连忙试了一会儿，确实正确无误。　　“那你就在意见表上面好好填写，要爱护好你的计算器，如果真的摔坏了，从你工资里面扣钱！”　　听到白礼春的话，杜明礼忙不迭地答应了下来。　　既然这台计算器那么好使儿，那他以后肯定要好好对待啊。　　不过，从他工资里面扣钱的话，他还是很不乐意的。　　毕竟这玩意儿居然要两百块钱，也太贵了吧？　　上面居然如此舍得采购这么昂贵的计算器？　　事实上，这样一台计算器的成本就只有五十块钱左右。　　但由于这玩意儿是刚出来的产品，目前就只生产了一万五千台的数量，除了原材料成本之外，陈国华还把人工成本等也都加上了。　　导致这台计算器的成本就飙升到一百多了。　　内地这边的产品，其实利润都很低的。　　既然这样，就直接卖两百块钱好了。　　等后面，如果大规模生产计算器的话，成本绝对能够降低到一百块钱以下的。　　经历了计算器被摔的风波之后，不管是吴梦雨还是奚正林，他们更加爱护计算器了。　　旁人是碰不得了！　　一众组员们都羡慕嫉妒，可又能怎样呢？　　不仅第二设计部是这样，第一设计部和第三设计部也同样如此。　　伴随着计算器进入北汽制造厂，一时间，整个厂都很快传出了关于计算器的八卦。　　中午食堂这边，程春明端着饭盒，一屁股坐在鲁志孝面前。　　“老鲁你应该用过那台计算器了吧？是不是特别好使？”　　“肯定啊，比算盘好用多了，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真是神奇，才巴掌大的东西，居然能够计算这么多复杂的公式？”　　作为第一设计部的主任，鲁志孝也算是见多识广了。　　但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神奇的计算器，它的功能还是让他感觉到大吃一惊。　　它可比算盘厉害多了。　　“呵呵，你不觉得计算器很眼熟吗？说不定啊就是咱们厂之前那位天才发明的呢.”　　程春明呵呵笑着说道，刚巧这个时候白礼春走了过来，便拦着对方：　　“老白，我们正讨论计算器呢，你觉得这东西像不像是陈国华发明的产品？”　　后者浑身一震，旋即摇头：　　“这我可不知道.”　　陈国华离开北汽制造厂已经快满两年时间了，自从他离开之后，北汽制造厂这边，讨论他的人，却越来越少了。　　去年九月份的时候，还有人讨论一下。　　毕竟那个时候，陈国华不仅仅在南方中大开了一场学术报告会，后来更是成为了北大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教授。　　这些都是人民报、青年报等报纸上面刊登过的消息，绝对不会有错的。　　至于之后的消息，就几乎听不到了。　　“你可不能不知道啊，陈国华之前可是你的下属啊”　　程春明闻言，顿时赶忙说道，他还想打听打听一些消息呢。　　毕竟陈国华离开北汽制造厂之后，到底混得怎么样了，他肯定很好奇啊。　　至于说去年报纸上面说的那些最年轻的北大教授，那只是工资和个人学术这些方面，太高深了。　　而程春明想要打听的还是陈国华在创新发明方面的事儿。　　要知道，之前陈国华在北汽制造厂的时候，可没少拿出众多发明产品。　　没道理上面的人看不到他这些能力啊。　　白礼春摇摇头，没在跟程春明闲扯这些，他还没打饭呢。　　不过，等白礼春打好饭菜，找位置坐下来之后，还是不自觉地想到了陈国华。　　毕竟程春明说的没错，计算器这样的电子产品，还真有可能是陈国华发明出来的。　　唉！　　只不过，白礼春一想到他跟陈国华已经没有来往了，问这些干嘛呢？　　翠花胡同，陈家。　　陈国华回到家的时候，就笑呵呵地拿出来五台计算器，对着家里人说道：　　“爹娘，大嫂，这是中国电子科技制造厂生产的计算器，说是跟算盘差不多，我就买了五台回来，你们拿去用，对了，记得填写一下反馈意见.”　　计算器的生产工厂，确实是叫中国电子科技制造厂，名头不是一般大。　　但这是它对外的称呼，实际上，它对内的称呼就是妖零零工厂，是振华研究所的下属单位。　　计算器生产出来了，当然是优先供应给到内地这边使用了。　　这也是一个产品试验的过程。　　尽管在实验室里面，这是一款十分成熟的产品了。　　只因为它已经经过了很多相关测试，就连杜明礼和劳崇光他们这样的摔打测试，也做过不少。　　众所周不知，巴掌大小的电子产品，肯定会有很多人拿起来使用。　　不管如何，在使用过程中，或是不小心，或者是没注意，又或者是故意的，计算器都有可能摔在地上。　　如果这东西因为摔地上而导致无法使用的话，那也太脆弱了吧？　　作为振华研究所出品的电子产品，陈国华肯定要把好质量关。　　反正在内地这边的计算器，质量必须能够稍微过关。　　但如果是出口到国外的话，那么外观必须好看，产品质量就相对差一点。　　比如内地这边就类似原时空诺基亚的那些砖头手机，出口到国外的话，就有点类似三星那样的手机。　　简单来说，在内地这边出售的计算器是实用耐操，在外国的话则是漂亮好看，产品质量的话，相对差一点点。　　陈国华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再好的产品，都不如找准了市场定位的产品。　　只因为没有十全十美的产品，只有适合消费者的产品。　　有人喜欢漂亮的外观，有人只贪图它实用的功能，而有的人则是希望它能够更加狂拽酷炫吊炸天，走的是人无我有的高端路线，要的是逼格满满。　　所以，各自所关注的点不一样，那么就需要对产品的设计下一番苦功夫了。　　而且产品质量也一样，肯定没有说兼具各方面功能的超高质量的产品。　　比如防水耐高温耐超低温等等，哪能做到呢？　　肯定是没有一劳永逸的高质量电子产品，而且陈国华最想要干的一件事儿，那就是跟挤牙膏似的，每年一点点挤出部分功能，然后高价卖给老外。　　这里，他必须得学习一下原时空的苹果公司啊。　　人家才是此道的高手。　　“计算器？”　　一家人都十分惊讶，云婉裳更是皱眉不已：　　“计算器这东西，我们要来干嘛？而且你买一台就可以了，买五台的话，也太多了吧？”　　“没事儿，也不贵，只是两百块钱一台而已”　　陈国华浑不在意地说道，五台计算器，也就是他两个月的工资罢了。　　他从去年七月份成为二级研究员，从去年九月份成为北大教授。　　这两份工作的工资，到现在也没涨过了，可他现在却存了超过六千块钱。　　因为他除了这些基本工资之外，还偶尔发表几篇数学论文，刷一刷存在感。　　其实数学论文也不是陈国华想要写的，而是埃尔德什他们这些老外，只要有机会，就会拉着他一起写论文。　　加上数学期刊的主编鹿乔山，也时不时地问他要论文稿件。　　也因此，陈国华被迫赚了这些稿费。　　换句话说，他的稿费成为了生活费，两份工资却是直接存了起来。　　再这么下去的话，他明年就可以很快成为万元户了。　　所以，现在有这样的好机会，就当是支援国家建设了。　　再者说了，计算器在定价的时候，也没有溢出成本价多少钱，真心不贵。　　反正买回来的话，能够用得上最好，用不上也没关系，就当是给小孩的玩具了。　　陈小月她们仨姐妹，加上陈援朝，再有就是胡萍姑。　　刚好他们五人可以使用计算器，至于家里的其他人，讲真的，用不上。　　“两百块钱？这么贵？”　　于沫离、陈梨花她们全都惊呼了起来，陈恭禄更是皱眉不已：　　“你哪里来的票？”　　“爹，您觉得我会没有票吗？领导给的票，而且我这里还有五张，您要不？”　　看到陈国华随手掏出来五张计算器的票，陈恭禄顿时无语了。　　他似乎忘记了，他这个儿子的身份可不一样啊，采购这样的计算器，就算它价格昂贵，就算它很重要，但对陈国华来说，真不叫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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