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鸡蛋

    枯柴在炉灶里燃烧，发出细微的脆响。明明是下午，光线却很暗，天空阴沉沉的。</br>　　屋子里谁都没说话，陆安在打瞌睡，赵华眼神有些担忧，小锦鲤也在他怀里安静地盯着炉火。</br>　　阿夏忽然惊醒，恍惚间以为回到那个枯寂无声的城市，一个人独自等待日出。</br>　　看见陆安在旁边，她松了口气，揉揉脸庞，又给炉灶里添了一把火。</br>　　火光明亮，映在她的眼瞳里，不断跳跃。</br>　　过半晌，她轻轻起身出去门外，感受到外面的寒意不由裹了裹棉衣，往右边路走过去，这座小镇是属于他们的，一栋栋空房屋就是他们的储藏室。</br>　　在一间低矮平房里，放着他们从另一个镇上带回来的羊羔绒被子，还有各种羽绒棉衣，放久了会潮，现在没有太阳，只能挂起来晾干。她挑着厚的，准备拿去火炉旁烤烤。</br>　　屋里赵华在拿针线缝制衣服，不仅加绒加厚，还要给膝盖和手肘这些容易磨损的地方多打补丁，让它更耐穿。</br>　　“你们会看书？”陈志荣发现窗台旁边放着的小说。</br>　　“他会看，然后讲给小锦鲤听。”</br>　　赵华说道，这里唯一喜欢看书的人，就是陆安了，他与阿夏都是翻都懒得翻的。</br>　　陈志荣点了点头，望一眼昏昏欲睡的陆安，捧着那本书看了起来。</br>　　这让赵华感觉到一丝怪异，是对陆安的，明明都是地面的怪物，他却和天上的人有一样的癖好。</br>　　陆安眯着眼睛不想动弹，他感觉到又累又困，这是阿夏一直在成长的缘故。</br>　　他不知道是怎样的成长，只听未来阿夏说过一次，会排斥他的存在。</br>　　要是他的出现是未来阿夏做的，最初的她排斥这种力量，那么……最初他们是怎么隔着三百年认识的？</br>　　陆安仔细思索这个问题。</br>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br>　　又或者，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其实这一过程已重复过无数次？</br>　　好像也不太准确，要是把时间看作一个维度，那么只有一次，不管过去还是未来，都已经是存在，就在那里等着他去经历。</br>　　目前唯一能感受到的变化是，他很容易困了，如果说以往梦里一分钟就可以经历一天，剩下的时间都是睡觉的话，现在则有半夜都在梦里，只剩一半时间真正休息，转化率不足，所以他在梦里会感觉到累和困，之前多出来一天时间，现在顶多算是多出来半个。</br>　　陆安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也许两边的时间会对半分，又或者每天有半数时间在睡觉。</br>　　小锦鲤眼巴巴看着陈志荣拿小说看，她凑过来陆安身边，陆安很自然地把她抱起来，放在腿上一起烤火。</br>　　赵锦鲤不只是赵华的女儿，更像他们所有人的女儿。</br>　　在末世里有这样一个孩子，带来的不仅是陪伴，还有对生活的向往，以及努力活下去的期待。</br>　　“星期六叔叔……”</br>　　“陆安叔叔。”陆安纠正道。</br>　　赵锦鲤低下头抠抠手指，“星期六叔叔。”</br>　　“……”</br>　　陆安咋吧咋吧嘴，放弃了她的称呼，星期六就星期六吧。</br>　　阿夏抱着被子进来了，拿了一张毯子扔给陆安，陆安把赵锦鲤裹起来，往火炉旁凑近了一点。</br>　　冬天本就寒冷，没有太阳之后，温度更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