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财与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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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州,行唐县,渤鞨村,阴天。</br> 这是一个不到二百户人家的村庄,依山而建,村民都说这里是渤海国武王大武艺的后人建立的,是渤海王的后代。</br> 一栋颇具规模的奢华房屋矗立在村子中心,周围房屋离这间房子有着不小一段距离,看起来也都普普通通,甚至看起来有些破旧。</br> 大约是怕下雨吧,中间那户人家正指挥佃户将晒在外面的粮食收回去,免得淋了雨受潮就全完了。几个小孩子在街头街尾的乱跑,不知在玩些什么游戏,偶尔撞上个行人,也不道歉,嘻嘻哈哈留下一串清脆的笑声就去了。</br> 无人注意的地方,百余名马贼已经到了山上一处低坡处,吕布正站在前方打量着村庄。</br> 一名马贼靠过来道:“首领,俺都打探清楚了,这里只里正家最富有,周围都是给他家干活的。”</br> 邓飞在一边接话道:“那岂不是土皇帝一样?”</br> “确是如此。”那马匪沉默了下道:“之前俺打探的时候听闻这正家也不是甚好鸟,对佃户非打即骂不说,尤好人妻,这村凡新人结婚,见着长得漂亮的,他都要占头羹。还有他那撮鸟儿子,放高利贷,拿活人练拳,忒不是人。啐!”</br> 说着一口痰吐到地上:“感觉跟他们一比,俺们都是良善之人一般。”</br> “真真不当人子。”</br> “俺感觉俺也是善人了。”</br> “算了吧,你李大脑袋能成善人,俺岂不是菩萨了。”</br> “你个撮鸟,敢开俺玩笑,俺起码不拿活人练刀,怎不是善人。”</br> 几个附近的马匪听闻纷纷鼓噪起来。</br> 吕布将手一举,众人见了纷纷住嘴。</br> “邓飞兄弟,你带人从村西头进入,稍后留几個人在村口把守,莫要教人跑了。”吕布淡漠的嗓音毫无感情:“其他人跟某从东头进入。记住了,莫管他人,直取那里正家,莫要随意杀人,莫要淫辱妇人,我等求的是财,非为其他,若是犯了规矩,且看某手中刀利还是不利。”</br> “是。”众匪纷纷应和。</br> “出发。”</br> 吕布说完,当先上马,一踢马腹缓缓下坡,邓飞则点了后面一伙人,依言往村子西边而去。</br> 轰隆隆——</br> 马蹄踏地,恶念向着山下扑去。</br> ……</br> 村镇中央,里正高成固刚刚吃完了饭,正捧着账簿查看,他儿子高安直一脚踩着凳子,一手拿着酒杯在吃酒。</br> “爹,遮莫今月还要给那张团练送钱,姨夫是县令(注1)还要看他姓张的脸色?”高安直喝的面红耳赤,面前一盘切羊肉已经下去了半盘。</br> 高成固斜乜了儿子一眼:“尽说的屁话,你姨夫又不能一手遮天,不送银钱与他,他恁地时爱你替你遮事儿,出事时替你张目?”</br> 高安直一放杯子:“今月已送一回,如何又送一回。”</br> 高成固也无奈道:“他做寿,为之奈何。”</br> 高安直哼哧了半晌,挤出一句:“今日做寿,明日做寿,他张团练恁地时月月做寿,只一味羊狠狼贪。”</br> 父子俩一时嘿然无语,一个无心再看账,一个只不住往嘴里灌酒。</br> 稍倾,高安直晃晃脑袋,歪着头似是在感受什么,然后有些疑惑的对高成固道:“爹,遮莫我喝多了,怎感到地在震动。”</br> 高成固也感觉到了震动,猛地抬起头道:“不好,估摸是地龙翻身,快!快出去!”</br> 说完撩起衣袍就跑,高安直也慌慌张张的起身,踉跄着跑了出去。</br> 轰隆隆——</br> 一阵轰鸣声在近处响起,接着高家父子就听到马鸣声,几声咒骂与惨叫声,顿时惊叫声四起。</br> 发生什么了?</br> 父子二人面面相觑,一起朝着外面走去。</br> 尚未出得院门,就听一声惨叫,一个人影飞了过来,直直跌在二人跟前。</br> “林教师,发生何事了?”高成固看着地上的人心里一惊,有不好的预感。</br> 高安直抬着头倒是看得清楚,见着有人持刀带剑进入自家当即明了,上前一步冷笑道:“爹,这是有人来咱家……讨……野火……”</br> 声音随着进来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小了下去。</br> ……</br> 吕布等人一路飞驰,路上佃户看着一群面相凶恶的壮汉骑着马带着兵刃纷纷躲藏,见这帮人没理他们才敢在后面露头窥探,待见得这伙明显不带好意的马队停在里正家门口,纷纷露出喜色。</br> 吕布和邓飞两伙人就这么毫无波澜的汇合在了一起。</br> 比及进门,两三个看家护院的汉子上来阻拦,被几个脾气爆的抽刀砍翻,吕布从头到尾都懒得瞧上一眼。</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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