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李慕

    白研良安静地看着他，这个小斌的表现从一开始就很不对劲。</br>　　昨天，村长说到让他们进村子休息一晚时，小斌的说法很奇怪。</br>　　那根本不像是与田大伟发生了矛盾后的不满，更像是在请求，请求村长放他们离开。</br>　　白研良相信，绝对不止自己一人听出了小斌的言外之意。</br>　　“她是谁？”白研良问到。</br>　　小斌的神情忽然变得很诡异，他看向白研良，说到：“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br>　　屋子内的空气好像忽然冷了些，白研良点了点头：“我信。”</br>　　小斌一笑，盯着白研良说到：“那好，我告诉你……”</br>　　白研良心中一动，安静地看向他。</br>　　“那间老屋，是一个女人的，她死了，被我们活祭了。”</br>　　小斌的话言简意赅，但听在他人耳里，却让人毛骨悚然。</br>　　“活祭？”</br>　　白研良倒是没有多余的反应，虽然这个词冷漠得让人害怕。</br>　　小斌对白研良的淡然反应感到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太过在意。</br>　　他点了点头。</br>　　“积雪村并不叫积雪村，它最初的名字，叫祭血村。”</br>　　“一年归家节，十年归家祭。节必献神，祭必献人，去年……她就是那个祭品。”</br>　　“这么说，祭血村是一年一小祭，十年一大祭？”</br>　　“可以这么说。”</br>　　小斌确认了白研良这个理解。</br>　　小祭献神，大祭献人……</br>　　很显然这里的神，指的不会是神仙，而是……神魂，神智。</br>　　“怎么样……很蠢吧？都这个年代了，竟然还会有这么愚蠢的习俗？是不是很不可思议？”小斌神情有些扭曲地看着白研良。</br>　　白研良很明确地点了点头：“确实很蠢。”</br>　　“对！”</br>　　小斌眼睛大亮，因为激动血液涌上了脸颊，显得一片通红。</br>　　“一群恶心，无耻，愚昧，自私的人！他们活该在这里受穷，活该出不去祭血村！哈哈哈哈！”</br>　　小斌的情绪有些失控，但白研良并没有阻止他，而是任由他唾液四溅地谩骂发泄。</br>　　忽然，白研良想到了一件事，他四处扫了一眼，没看到什么日历，便问道：“明天是几号？”</br>　　小斌情绪在发泄后终于稳定了些，闻言看了白研良一眼，说道：“十月初一。”</br>　　他说的是旧历。</br>　　旧历十月初一……</br>　　白研良看着小斌，问到：“你知道，旧历十月初一是什么日子吗？”</br>　　小斌一怔，然后摇了摇头。</br>　　他在村子里长大，唯一知道的节日只有两个，年节和归家祭。</br>　　白研良面语气淡然地吐出几个字：“明天是寒衣节，又叫冥阴节，鬼头日。”</br>　　归家祭与鬼头日撞在一起，绝对不是巧合。</br>　　白研良从来不相信巧合。</br>　　如果一切如小斌所言，那……在村子里作祟的鬼，应该就是她了。</br>　　去年在祭典上被活祭的女人。</br>　　“她叫什么名字？”</br>　　白研良问到。</br>　　“她吗……”小斌神色有些复杂，有怀念，有恐惧，有疑惑，甚至有一点……爱慕。</br>　　“她叫鲁忍冬，是……一个极好的女人。”</br>　　白研良点了点头，起身说到：“我还有事，先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