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少年马驹 第三节 惊变突至

    山下不是荆棘密林就是乱石嶙峋，低洼处到处是沼泽水沟。</br>　　何杰有三条行走路线，他是不会一直按一条线路走的。走多了自然就能给别人发现有人常行走的路径，因而一年走一回，偶尔再走一回若不仔细搜寻是看不出蛛丝马迹。小心行事，耐得住寂寞他们才活到现在。</br>　　众人蹑手蹑脚前行，马驹儿走在中间，东张西望，兴奋不已。头一回看见飞流直下的瀑布，高耸的参天大树，树枝上唧唧喳喳乱叫的小鸟，草丛里不知名的小虫不时嘶鸣，他高兴地哇哇大叫。要拉着郭康去爬树，去瀑布下戏水，郭康笑他见什么都新鲜，但知道出来两三回就索然无趣了。</br>　　当年他自己也是这样，打猎，当想到自己脚踏老虎身躯的伟岸样子，哪会不激动。</br>　　不要猴急小心绊倒，这是郭康在他旁边常提醒他的话语。小孩子哪忍得住，吃了几回他老爹几个毛栗才安分。</br>　　郭康扮了几回鬼脸，马驹儿却是两眼泪汪汪。</br>　　小半天，一无所获。不是没遇到小兽，是马驹儿想试试捕杀猎物，可箭箭射空，将猎物吓跑了。</br>　　众人一路唉声叹息。鸟兽都没捕到，路上设置的陷阱也没夹到鸟兽。有一回差点将马驹儿的手夹了，马青钺气得又给他几个毛栗，幸好何杰护住，不然又遭一通打。弄得马驹儿泪汪汪，而郭康笑的直不起腰。</br>　　下午，何杰见一无所获，收了捕兽铁夹子，去溪边碰碰运气。捕兽夹是要带走的，这里不见人迹，若给有心人发现，那隐藏就暴露了。</br>　　到溪边一是看看有没有小兽去饮水趁机捕杀，二是用铁叉梭镖戳些鱼回去。还有马驹儿可以在附近去找找药草什么的。</br>　　鬼罗湾是不敢去的，水急浪汹暗流隐礁滩险，两侧多悬崖峭壁多急弯，踏浪行船那是找死。据说这里的水一直流到银屏山落塘埠，可没人考证过。</br>　　鬼罗湾有不少支流，黄仙山附近花飞谷有一条小溪就是其支流之一。之所以叫花飞谷，是每到七八九月份，此地生长一种黄颜色的小花，花谢时，风一吹，花瓣漫天飞舞，落地后满地黄色，煞是好看。</br>　　郭康来后，他称此地为花飞谷。</br>　　开花时，花蕊中散出一股清香，山谷中弥漫着清馨沁鼻，因而很多小兽来此地饮水嬉戏。</br>　　潺潺流水，从山岭上流下，在密林边形成十丈间方小水潭，然后漫过水草甸缓缓流到更低洼的溪流中。</br>　　这水潭有些深，时常有大鱼出现。何杰和郭康在溪边用梭镖铁叉戳鱼，以防意外是不会下水的。都是隐藏在岸边等鱼浮到水面，当看见鱼时就将梭镖掷出。梭镖尾系着软绳可掷出老远，飞出的梭镖可以收回来，这等于守株待兔。</br>　　马青钺带着马驹儿在附近找找，看看有没有药草。每进出洞口一里多是必走的，随之他们分很多岔道下山去不同地方，如此好隐匿行踪脚印。此地一年也来不了几回，黄仙山太大了，捕猎的地方多。</br>　　太阳要下山时，四人聚到一起，发现都一无所获。</br>　　何杰苦笑道：“我看，老在这几个地方转，估计那些小兽都知道我们的路径了，它们都成精了。呵呵呵。”</br>　　马青钺见马驹儿一副傻乎乎地模样看着大人说话，刚才一路走来这小子还来了几个狗啃屎，心里有些气，他瞪眼说道：“小子，叫你不要跟来，你偏要来，你看看，啥也没有。带着你，我们都不敢走远。下次，不准你跟来。”</br>　　马驹儿见马青钺瞪眼自己，忙退到郭康身后，嘴里却嘴硬道：“哼，不出来就不出来。”</br>　　马青钺有些生气，欲挥手打去。何杰拉住马青钺的手臂笑道：“小马驹，你说的吆，明天我们又来，你就不要跟着喽。”</br>　　马驹儿忙说道：“吖？谁说了，我可没说过。郭康叔，你听见我说了没有？没听我说吧。”</br>　　马青钺更来气了，笑骂道：“小子，这么小就睁眼讲瞎话，长大了那不就成了大骗子了，看我不打断你小子的腿。”</br>　　“算啦，回去喽。”</br>　　马驹儿第一回外出打猎就这样空手而归，药草也没挖到，还摔了几回狗啃屎。回去后，惹得大家哄笑了好常时间。</br>　　马驹儿经常跟着出去打猎，也打到过黄鹭鸭、黑蚧猪等一些不凶猛的小兽。他很高兴，这些都是攻击性不强的野兽，为此何杰给他壮壮胆练练手。尤其又不用听郭圖唠叨人生大道理，他是很愿意跑出去的。</br>